隨後他也覺得自已語氣太過強硬,隨即解釋道:“小瑾,你聽我說,外面太危險了,那個變態還沒抓到,他還在每天往你的門口送些奇怪的東西,等我抓到……”

時瑾打斷了他的話,這種解釋他已經聽了好多遍了。

時瑾耐心的提出解決方案,“我不只這一處房產,要是你覺得我自已不安全的話,我可以去到我姑姑家住。”

顧野無法反駁,不過他抱有僥倖心理,認為現在時瑾生氣是因為他干涉了他的交友,或許氣消了,他再請求他留下來會容易的多。

此刻他無比後悔他之前的魯莽,因為他明明有更好的辦法讓查爾斯以後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但那一刻,對時瑾積壓的愛把他的理智衝出個缺口。

第二天時瑾拎著行李箱就下了樓,顧野堵在門口,說道:“小瑾,你還沒吃早飯,一起吃頓早飯再走吧。”

“昨天的事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隨便干涉你的交友,我是第一次交朋友,難免會犯錯,你現在就要判我死刑嗎?”

面前的顧野穿著休閒服,寬肩窄臀,一副無害青春大學生的樣子,與昨晚幾乎暴怒的顧野簡直判若兩人。

時瑾冷靜的審視著顧野,忽略自已一瞬間的心軟,想要找出點蛛絲馬跡。

昨天的強硬是為了讓顧野放他走,既然目的達到了,就算為了任務,他也不可能永遠不接觸顧野。

“不準叫我小瑾,我年齡比你的大。”

對方遞了臺階,顧野非常識趣的接住:“那我以後叫你瑾哥。”

“瑾哥,賞臉吃完飯再走吧。”

時瑾忽然有點懷念以前寡言的顧野了,大概他是說不出這麼流暢的道歉的。

不過時瑾還是答應了顧野的請求。

坐在餐桌上,忽然想到前幾日自已還鬧著讓顧野討厭自已,有點蠢的不忍直視,網上說的話他怎麼就鬼迷心竅般相信了,還付出了行動,那時候好像突然就變得幼稚了。

飯後不顧顧野的再次挽留,時瑾堅決的離開了這座莊園。

然後時瑾儘量減少了和顧野的接觸,他認為少年人的情感來的快去的也快,冷處理一陣就好了。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顧野就和他聯絡減少,除了來別墅裡看過一次時瑾外就再沒見過面。

時瑾搬到了他自已的別墅裡,除了孟文和顧野時不時聯絡他,其他時間他都用來作畫,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

本來事情好像回到了正軌,但有一天那個紅色的禮盒又靜靜的躺在了他的家門口。

裡面是依舊是染血的黑色玫瑰,卡片上的話語是“我找到你了”這幾個字。

時瑾皺眉,這個藏頭露尾的傢伙!他倒要看看能藏到幾時。

時瑾照常的生活著,紅色禮盒他再也沒開啟過,只要它一出現,歸宿必然是垃圾桶。

沒幾天,時瑾就發現別墅門鎖有被人破壞的痕跡,門口的也監控被遮擋住了,好似有人想進他的家,但沒成功。

時瑾沒在意,等的就是他行動!

終於,有一天時瑾在接近黃昏回來的時候,那人按捺不住了。

剛進別墅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客廳裡的攝像頭不見了!那人好似終於行動了,此時此刻說不定就在某個隱蔽的角落裡注視著他。

時瑾本來想開啟燈,卻發現整座別墅都沒有電了,多麼熟悉的手法,時瑾打算先報警,他邊上樓邊拿出手機,突然發現沒有訊號了。

不用說,這也是潛藏在別墅裡的偷窺狂乾的,然後他開始檢查別墅的一切。

廚房,衛生間,書房,健身房等都沒有人,時瑾進入了畫室。

畫室裡比較雜亂,不過因為前面是落地窗,所以整間房子是比較明亮的,不太可能藏人,時瑾越過一幅等人高的畫板,小心謹慎的環視著周圍,沒有人。

如果那跟蹤狂還在的話,八成就是臥室了,時瑾冷臉開啟臥室的門,儘量不發出動靜。

踏進臥室,一片微黑,猛然發現陽臺那邊的窗簾是被拉上的,時瑾放輕腳步,在剛剛靠近的時候,有個黑影在陽臺外面突然竄了出來。

那個男人高大強壯,比時瑾高一個頭,他向時瑾撒了一些粉末,時瑾猝不及防吸入了一點,是迷藥!

他立馬閉氣,心裡納悶現代社會怎麼會出現這個東西。

能量在身體裡遊走,一點點化解藥效。

那跟蹤狂的大手朝有點恍惚的時瑾伸過來,時瑾別過他的胳膊給了他一擊。

那人敏捷的躲過,與時瑾交了幾招,發現時瑾不但沒被迷倒,反而越來越清醒,在接連捱了時瑾的幾下打後,把檯燈扔向時瑾跑出了臥室。

這人暗地裡騷擾了他那麼多天,時瑾當然不能就這樣讓這跟蹤狂逃走,他緊隨其後,那人老練的順著樓梯扶手滑了下去。

時瑾沒多想,只以為他是急著逃跑,沒想到就在時瑾還距離七八層臺階就能下去的時候,腳底一滑,直直地摔了下去。

好歹練過古武,時瑾調整身姿,安然落地,可是猝不及防的又是一滑,時瑾掙扎著爬起來,得,腳崴了。

他不甘的看向空蕩蕩的別墅大門,那跟蹤狂早已跑遠,而令時瑾摔倒的原因是臺階上和最下面那層地面被抹了油。

真是準備充足,但令時瑾不解的是,他追出來時壓根沒耽誤多長時間,那跟蹤狂什麼時候在樓梯上抹了油呢?

這時有幾個人影飛速進了時瑾的別墅門。

“瑾哥!你沒事吧?”

能這麼喊的只有顧野了。

發現時瑾腳受傷了,顧野直接把他抱了起來。

時瑾驚了下,說道:“我沒事,只是右腳崴了,你放我下來。”

顧野強硬的把時瑾抱了出去,聲音冷冷的,似是在生氣,“我當初說了你自已一個人住不安全。”

顧野把時瑾抱到了車裡,檢查了一下時瑾的傷勢,發現確實就只是輕微崴腳後鬆了口氣。

那滿臉的自責彷彿害時瑾受傷的就是他似的,看的時瑾都不好意思反抗說要回去了。

最後時瑾還是被安置在顧野莊園原來的房間裡,三個家庭醫生早已等待多時。

顧野看著乖乖讓家庭醫生包紮的時瑾,悄然退了出去,遠離時瑾的房間後,如換了一個人似的,氣勢節節攀升。

他眼眸黑沉,詢問旁邊的保鏢:“現場留下的痕跡處理乾淨了嗎?”

保鏢回答:“您放心,現場早已處理好了,警察包括時先生不會發現任何一點細節。”

顧野轉身回望著時瑾所在的那處房間,心裡沉甸甸的,似壓了狂風暴雨。

怎麼能有人在肆無忌憚的靠近他之後就能若無其事的疏遠呢?

他沒想這樣的,他只是……不想讓時瑾順理成章的遠離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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