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德和李慧娟早晨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天空上了。屋子外頭明晃晃的。

李慧娟從被窩裡面露出了頭,都快要哭出聲了,“趙振德,怎麼辦吶!天都這麼亮了,咱們倆還在被窩裡面趴著。我沒有臉見人啦!”

趙振德滿臉的春風得意,並且嘿嘿的笑:“沒關係,我爸和我哥、我嫂子他們都下地幹活了,家裡就我媽和小柱子在家,小柱子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出去玩了。”

李慧娟囧得很,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那我也不好意思出去啊!”

“沒事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在我媽跟前你像我這樣,臉皮厚點就行了。”

“可是我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啊!”

有沒有那麼厚的臉皮都得起來了,磨蹭是沒有用的。

趙振德和李慧娟兩個人,起來穿好衣服,洗臉、刷牙,然後鼓足勇氣、躡手躡腳的走到張桂香的窗戶底下,想看看屋子裡面現在都有誰。

但是看不著,凍得厚厚的一層冰窗花現在還沒化呢。

突然,窗戶上出現一隻大眼睛,趙小寶趴在窗戶上,用他的小舌頭,舔化了一小塊冰窗花,拿一隻眼睛往外面看。

“奶奶,外面是二叔和二嬸!剛才就是他們倆趴窗戶。”

得咧哎,這回真真的是快要無地自容了。這麼大的人了,還趴窗戶!還被人發現了!

李慧娟低著頭進了屋,走到炕沿邊,立定:“媽,對不起,我起來晚了,不是有意的。”

張桂香看著自已的、今天早晨才新鮮出爐的二兒媳婦兒,笑呵呵的,說:“嗐!多大點事兒!昨天那麼折騰了一大天,誰也扛不了。吃飯去吧,吃完飯再好好睡一覺,緩過來就好了。”

“謝謝媽。”

李慧娟有點小感動,兒媳婦兒睡懶覺,老婆婆一點不樂意的意思都沒有。還很體諒自已。

這要是在她自已家,她敢睡懶覺、不起來,她媽就能掀她的被窩。

趙振德把小炕桌放好,然後就到外屋地的大鍋裡面端飯菜,大米粥、饅頭,還有昨天剩下的菜、弄的大燴菜,不過可不是宴席上剩下的,宴席上它根本就沒剩菜。這些燴菜是留下的預備菜弄的。

趙振德和李慧娟就坐在張桂香屋子裡面的炕上吃飯,李慧娟還有點抹不開。

但是按照趙振德以往的經驗,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放的開,兒女在爸媽的面前,要臉幹什麼玩意兒!越是賴皮賴臉的越吃香。也許不太對,但是無所謂。

小胖丫趙初雪,揮舞著兩隻小胖爪,咿咿呀呀的,衝著桌子使勁,但是她還是太小了,不能吃東西,舔舔味兒也不行。她這個年紀,她媽的飯盒子才是她唯一的選擇。

辛苦忙碌了一天零一夜的趙振德,胃口大開,饅頭、稀飯、大燴菜,吃起來如同風捲殘雲一般。

李慧娟也是不遑多讓,雖然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她餓啊!

小兩口一頓把火的就把桌子上的飯菜,一掃光。

就這吃飯的速度和飯量,知道的,知道他們兩口子是昨天晚上結了一宿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口子昨天晚上扛了一宿大活呢。

吃完了飯,收拾利索。

李慧娟坐在炕上陪老婆婆看孩子、嘮嗑。趙振德去幹活。家裡需要收拾的地方多了去了。

昨天趙振德娶媳婦兒,弄了那麼大的排場,來了那麼多客人,婚宴結束以後,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收拾乾淨的。

趙振德拿著笤帚、鐵鍬,在院子裡面乾的熱火朝天的。年輕人甚好,幹了一宿都不知道累。

等到趙長盛和趙振有他們中午收工回來的時候,整個大院子裡面已經收拾得乾淨利索了。

院子裡面的積雪都被趙振德歸攏到了一起,堆了兩個大雪人,胡蘿蔔的鼻子、紅辣椒的嘴,兩個小煤塊做的眼睛亮晶晶,頭上還扣了一頂草帽子。

趙小寶和李慧娟趴在窗戶上看。張桂香抱著小胖丫也看得怪有意思的。

趙振有上跟前瞅了瞅,他把草帽給拿下來了,那個草帽子是他的!兩個草帽子都是他的!

他覺得趙振德學壞了,沒事幹堆雪人不說,還糟踐東西,胡蘿蔔凍壞了怎麼吃?

煞風景!趙振有慣會幹煞風景的事兒,他還企圖把兩個胡蘿蔔給拔下來。

趙小寶趴在窗戶上大叫:“不許動!”

趙長盛也挺來氣的,“你動它幹什麼?就那麼擱著!”

“可是,草帽它是我的啊。”

“草帽拿走,沒有人稀罕你的破草帽子。”

趙長盛覺得光頭雪人也可以。要是趙小寶非得給雪人戴草帽子,那他也有。

趙長盛在門口跺跺腳,把鞋上的雪泥跺掉,進門換了一雙棉拖鞋。他們家現在還挺講究的。

其實主要是鞋底上粘的雪泥化在屋裡的地面上,黏糊糊的不好掃。

趙長盛瞅一瞅,“柱子呢?又上山去了?”

張桂香說:“不上山還能上哪?他也沒有地方玩。”

趙振東確實是沒有地方玩,他的經歷註定了他是不可能有同齡的小夥伴兒的。他和他們玩不到一起去。未老先衰說的就是他。

趙振東穿著大棉襖,戴著狗皮帽子,扛著氣槍,踩著地上嘎吱嘎吱的積雪,徜徉在白樺林子裡面。

地上的積雪,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四周一片白茫茫、亮堂堂。

趙振東微微的眯著眼睛。

出了白樺林子,前面就是一片雪原,雪原的盡頭就是一大片橡樹林子,埋藏在積雪下面的橡樹果子,是野豬們的最愛。

冬末的大山裡面,沒有人的氣味兒,野豬聞不到人的氣息,就會出現在這裡,用它們的長嘴巴,拱開地上的積雪,翻找下面的橡樹果子。

趙振東靠在一棵大樹上,默默地看著遠方,野豬來或不來,他都不著急,他只是單純的喜歡一個人在這裡。

頭頂上的太陽漸漸的走到了正中間,野豬們沒有來。

趙振東扛著氣槍,心情愉快的走在雪地上,落在樹上吱吱喳喳的小麻雀,他都沒有打,因為他得回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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