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憶笙的眾多師父裡,他們也就見過玄知和道清兩個人。
“不。”洛憶笙搖頭,然後看向池北丞。
只一眼,池北丞就知道洛憶笙指的那個人是誰,立馬吩咐道,“傳信南陽,把此事告知洛驍,讓他務必前來相助。”
對面的三人恍然大悟,齊聲應道,“是。”
血蠱是天下劇毒,關於它的記載少之又少,甚至說是一片空白,想要攻克它,或許只能是當今世上最擅煉毒用毒的南陽皇帝洛驍,和集各方醫術於一身的神醫洛憶笙兩兄妹配合,才有一線希望。
“還有一個問題。”洛憶笙伸出一根手指,“藥材儲備,就算我們研製出了血蠱的解藥,想要挽救大規模的百姓,需要的藥材是不可估量的。”
“命令所有暗莊,秘密購買藥材,切記,不要影響百姓的正常需求,以免造成恐慌。”池北丞沉聲吩咐道。
“是。”
回未晞苑的時候,洛憶笙依舊是被池北丞抱回去的,雖然她的腿除了些許疼痛之外完全可以正常走路,可池北丞還是想讓她多休息。
“你呀,真是個勞碌命。”洛憶笙雙手環住池北丞的脖子,心疼又無奈的說道。
“是嗎?我這不應該是大富大貴的命嗎?”池北丞抱著洛憶笙轉了一圈,王府豪華的構造盡收眼底。
“也沒見你好好享受過。”從洛憶笙嫁到王府開始,池北丞幾乎每天都在忙,哪怕是帶她出去遊玩的時間,也是熬了好幾個大夜才擠出來的。
“有啊,只是我享受的,不是這榮華富貴罷了。”池北丞輕笑道,不動聲色的加快了腳步。
“那是什麼?”洛憶笙沒有察覺到男人臉上狡黠的笑容,疑惑的問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可是我想讓你知道。”
……
第二天洛憶笙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午時了,她撐著腰坐起來,朝門口喊道,“秋桑。”
“奴婢在,王妃,您醒了?”守在門外的秋桑連忙跑進來。
“嘶,人呢?”
“王爺上朝還未回來,小世子在陪枟少爺考試。”
“你怎麼不早些叫我。”洛憶笙艱難的翻身下床,本來膝蓋就疼,這下渾身都不舒服了。
“王爺交代過要讓你多睡會兒。”秋桑連忙幫洛憶笙更衣洗漱。
“你是我的人,為什麼總是聽他的?”洛憶笙朝銅鏡裡的秋桑翻了個白眼。
“啊哈哈……”秋桑心虛的訕笑兩聲,“這個嘛……”
“母妃!”
秋桑正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池京轍拿著一張考卷興奮的跑了進來,跟在身後的枟巽也難得的露出了笑臉。
“阿巽考試結束了?考的如何?”洛憶笙伸開雙臂接住撲過來的池京轍,然後看了看枟巽的考卷。
“哎喲,我們阿巽真棒!”考卷上先生的批語是很高的認可和誇讚,洛憶笙笑著朝枟巽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木雲,幹得不錯!”池京轍也學著洛憶笙得樣子豎起了大拇指。
“孟先生說我還需要繼續努力。”枟巽謙虛的說道,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辜負王妃的期待。
“為了獎勵阿巽考了好成績,我們今日去逛集市如何?”洛憶笙摸著兩人的小腦袋問道。
昨晚她和池北丞商量過了,把安笙醫館的倉庫騰出來,用做京城的藥材匯集點,趁著有空要趕緊過去安排一下。
“那父王會和我們一起去嗎?”池京轍問道,他現在恨不得黏在池北丞身上,可惜早晨他起晚了,池北丞已經進宮上朝了。
“會。”洛憶笙點點頭,池北丞剛好要去望歸樓安排各個暗莊和落魂城接下來的任務。
“好耶!”池京轍激動的拍著手。
洛憶笙梳洗打扮好後,池北丞剛好回來,一家人用了午膳,就坐著馬車去了安笙醫館。
剛到總鋪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爭吵的聲音。
“老孃就是你們王妃的師父,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呢?”
“王妃的師父我們可見過,是一個白頭髮老頭,怎麼可能是你這種花枝招展的女人!”
“就是,你不就是不想給錢嗎?我們都說了,你帶來這位老奶奶的診金我們不收了,你趕緊走吧。”
“什麼叫花枝招展的女人?老孃這叫年輕貌美!還有我再說一遍,不是我想賴賬,只是我的錢袋子進城的時候被偷了,等我去王府見了你們王妃,她會替我付錢的。”
“王妃會不會替你付錢我不知道,但冒充王妃的師父,王爺一定會要了你的小命!”
“呵,你問問他敢不敢!”
“師父!”洛憶笙一聽聲音就知道站在櫃檯前與醫館學徒爭論的人就是她的師父。
“憶笙?”道清轉身看到洛憶笙的時候也有些驚訝,她還以為要去王府才能見到她的寶貝徒弟呢。
“師父?”醫館學徒更是震驚得目瞪口呆。
……
一個時辰後,望歸樓頂樓得豪華包間裡。
洛憶笙把茶點推到道清面前,撒嬌道,“師父,您就別生氣了嘛,徒兒已經訓過他們了,況且他們也不知道您就是我的師父,情有可原嘛。”
“哼,還知道老奶奶的診金不收,算他們有良心。”道清雖然生氣那些人說她是花枝招展的女人,但他們的醫德她還是讚賞的。
“母妃,兒臣要去下面看錶演。”池京轍翻身從椅子上爬下來,不等洛憶笙同意就拉著枟巽跑出了包間。
“秋桑,你去跟著,不能讓他們離開望歸樓。”洛憶笙擺擺手,只要是在望歸樓裡就不會又什麼危險。
“這孩子,越發的調皮了。”
“是啊,還好有阿巽陪著,不然都不知道惹出多少禍端。”洛憶笙無奈的搖搖頭,這麼說起來,池京轍確實更像池臻,而枟巽倒是有幾分池北丞的沉穩。
“我看你和那小子眉間都有鬱結,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道清問道,其實她最好奇的是池北丞為什麼會假死,但又不知道該不該問。
“我們……”洛憶笙剛想跟道清訴說最近碰到的難事,又突然想起了玄知,雖然她從未懷疑過道清,但是玄知的欺騙已經讓她不敢再輕易相信除了池北丞之外的人。
只能搖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
“肯定是那小子折騰的,真是的,剛回來也不知道剋制剋制!”道清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商討完事情回來的池北丞剛好聽到道清抱怨的話,一隻腳踏進門檻就僵在了門邊,洛憶笙對上他微微尷尬的眼神,刷的一下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