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怪談中最難獲得的規則
直播間裡的福爾摩斯們開始推理討論,童嚴這邊也總算不再發抖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
姐姐房間的佈局相當簡約,幾乎跟童嚴的臥室別無兩樣。
小衣櫃,書架桌,單人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裝飾。
比起弟弟滿是玩具的房間,姐倆倒挺像後孃養的。
童嚴看著衣櫃,忽然想到了什麼。
假設鄰居家的房間結構成鏡面,那這個位置對面是不是鄰居家的牆?
媽媽說鄰居家有怪音,難不成不是鄰居發出的,而是姐姐造成的?
童嚴記得第一晚確實聽到姐姐屋裡有怪聲。
想到這裡,他緩緩來到衣櫃面前。
拉開櫃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件掛著的舊衣服。
衣服後面的木板上貼著一張泛黃的明星海報。
嗯,有點那味了。
他小心翼翼地將海報揭開,一個約有半米寬的大洞霍然出現在那裡。
洞口四周沾染的棕紅色痕跡,從刮痕上看就像是用手指一點點摳出來似的。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是直接伸手莽一把,還是試試炎黃國的戰鬥機呢?
童嚴站在洞前思考了片刻,最終決定回屋睡覺。
怪談世界雖然恐怖,但在這裡睡覺並不會做夢。
一夜無夢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就算嗝屁,也要在嗝屁前享受一下再說。
他仰起頭,邊揉著後頸邊說:“麻煩再給我一天,謝謝您了。”
【MD,居然還有商有量的。】
【草,他好客氣我居然心動了。】
【前面的,吃點好的吧。】
【多一天也不是不行,老兄明天的午飯就拜託你了。】
【來來來,下注了啊,童哥今晚會不會做夢。】
童嚴開啟房門,客廳裡一片安詳。
媽媽跟爸爸坐在電視機前,弟弟在茶几旁玩玩具,姐姐則抱著膝蓋蹲在角落裡。
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黑色汙漬以及打鬥痕跡都不見了。
爸爸見童嚴出現,起身朝他走去。
紙片移動時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爸爸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爸爸:“你今天也要運動了嗎?”
童嚴看了眼時鐘,“是的,運動兩小時就休息。”
爸爸:“好,不要熬夜。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他雖然雙腳停了下來,但依舊向前滑動。
紙片人慢慢靠近,童嚴一個箭步朝臥室撲去。
爸爸忽然猛地加快速度,眼見還差一厘米就要進入房間。
“你是不是拿著什麼東西?”
紙張開始抖動,五官像是被水浸透似的開始融化。
童嚴握住門把,卻怎麼都沒辦法拉動。
門就好像跟牆融為一體似的。
童嚴死命拽著房門,身體擺動期間,口袋裡的一枚水煮蛋啪嗒一聲掉了出來。
雞蛋落地後並未摔碎,而是咕嚕嚕的滾到了房間裡。
他只覺眼前的景象好像彎曲了幾秒,緊跟著身後有雙冰冷的手推了他一把。
姐姐面無表情站在童嚴身後,冰冷地注視著他。
打綹的長髮遮住了半邊臉,她伸手從童嚴口袋裡掏出最後一枚水煮蛋。
姐姐沒有剝開蛋皮,而是直接吞了進去。
嘎吱嘎吱,一陣連帶蛋殼的咀嚼聲傳來。
童嚴急忙去拉門,帶起的風吹的姐姐的長髮飄了起來。
長髮遮擋著的半邊臉被灰色孢子覆蓋,一枚紙條從眼眶裡彈了出來。
她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任憑童嚴把門合上。
“呼——”
童嚴長舒一口氣,俯身撿起地上的紙條。
規則11:姐姐喜歡吃你煮的水煮蛋。
這條規則與別的不同,是用紅字寫的。
紅字意味著不可撼動,同時也是怪談世界中最難獲得的。
直播間瞬間炸鍋,寧教授也激動地跳了起來。
他一把摟住龍哥,“小龍!我們有救了!”
龍哥人高馬大,壯的像頭熊。但還是被寧教授扯得差點沒摔在地上。
龍哥:“寧教授您冷靜,咱們還差最後一條提醒,要傳送嗎?”
寧教授意識到有些失態,扶了扶歪掉的眼鏡。
“聽童先生的,讓他好好睡一宿,明天再發!”
紅字紙條在童嚴手心融化,最後變成一縷煙霧。
本條規則不與其他國家互通,算是專屬規則。
沒想到水煮蛋立了大功。
童嚴撿起地上的蛋,想了想塞回了口袋裡。
“還是先不吃你了,畢竟你立了大功。”
一夜無夢。轉天一早,童嚴便在廚房裡忙碌起來。
媽媽似乎很滿意童嚴懂得操持家務,也就沒介意有人霸佔廚房。
她在客廳邊看電視邊錘鐵鍋,似乎是在給弟弟做新的頭。
而弟弟則乖巧的在房裡玩玩具。
有了前幾日的經歷,他現在不敢隨意招惹姐弟倆了。
姐姐像個守墓獸似的堵在廚房門口,凝視著童嚴。
而童嚴則哼著小曲,料理手邊的菜。
若不是身處怪談世界,這一幕倒有點像普通家庭了。
他準備了兩份菜,一份專門做給媽媽跟弟弟。
另一份則是滿滿一大鍋水煮蛋。
想去姐姐的臥室,除了調虎離山外也沒別的辦法。
他將滿滿一大鍋冒著熱氣的雞蛋遞給姐姐。
“放涼點吃更美味。”
姐姐無視童嚴的話,直接伸手去抓。
手指插入滾燙的熱水,立刻被燙的通紅。
哎,算了,說了也沒用。
童嚴微微搖頭,趁姐姐埋頭幹蛋時側著身溜到了她的房間。
昨日發現的那條秘密通道果然連著鄰居家。
童嚴鑽過去時還不忘把海報貼好。
姐姐的隔壁是鄰居家的儲藏室,客廳裡傳來電話的聲音,聽上去男主人似乎正在打電話。
室內覆蓋著許多綠色苔蘚,踩上去黏糊糊的。
童嚴趁男主人背對著的工夫,迅速溜到了主臥。
房間裡擺著一張大床,幾乎佔了2/3的空間。
女主人並不在屋裡,房間裡也沒有女性的衣物。
難不成分房睡?
童嚴想去別的屋轉轉,卻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緩緩走來。
糟了。
出是出不去了,他只能順勢滾到床下。
床下也長滿了青苔,臭烘烘的散發著一股腐爛的菜葉子味。
童嚴從縫隙間看到一雙腿,緩緩走向自己。
床板發出沉悶的嘎吱聲,降下好大一塊。
童嚴感覺脊背都要被壓斷了。
菜花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似乎想睡一會。
糟了,這得等到什麼時候。
正當童嚴頭腦風暴時,就見房門外傳來一陣嘩啦啦的響動聲。
女主人走了過來。
“我給你做了點吃的,要不要吃完再睡。”
男主人坐起身,床板又彈了回去。
童嚴輕輕撥出一口氣。
腳步聲走遠,他抬起頭,就見一隻頭垂在地上看著自己。
女主人笑眯眯地看向童嚴:“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