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怪談世界有投訴中心,童嚴真想寫封投訴信。

什麼破比賽,連撞車的機率都沒算出來。

可他轉念一想,莫非是自已搞的那場大爆炸,使得內部出故障了?

結果不得而知。

眼下算上本職規則,小區裡總共要有20條要遵守。

而方才的實驗讓童嚴得出一個結論。

無論是什麼工作,一切都以拿到房本數量為準。

此番推理正中下懷,反正違規也不怕,是贏是亖,橫豎他都賺了。

童嚴越想越開心,剛走出大廈就見法棍國的本正在門口猥瑣地轉圈。

他似乎原本是在等克里斯那夥人出來,哪想等到了童嚴。

本剛看到童嚴,就跟見了鬼似的,轉身調頭就跑。邊跑邊從口袋裡拽出一條白色毛巾,一邊揮舞著,一邊嘰裡咕嚕地說些什麼。

雖然聽不懂,但多半是些投降之類的話。

畢竟是WW2之後的傳統藝能。

童嚴作勢往前追了兩步,見對方險些嚇得絆倒,頓時開心地大笑起來。

可還沒笑兩秒,便被忽然閃出的黑影迎面撞了上去。

星期三像枚炮彈似的正中童嚴面門。

而童嚴則來不及躲閃,後腦勺著地,重重躺在了地上。

他本以為接下來將是俗套的喜重逢,哪想星期三攥著兩坨黑乎乎的東西,不由分說便往他嘴巴里塞了進去。

漆黑的碎塊四周漂浮著一股不詳的黑氣,一些蠕蟲在裡面鑽來鑽去,不停起伏著身軀好像水草似的。

星期三:“你不是想試試天賦嗎?來啊,試啊!姑奶奶奉陪到底!”

夾雜著苦澀的魚腥味在口中蔓延開,童嚴下意識想吐,但被星期三壓著完全動不了。

星期三:“來嚐嚐羅非女士的肉好不好吃,夠不夠抵效的!”

母雞徹底瘋了,完全不給主人辯解的機會。

螢幕前的觀眾全都看傻了,龍隊更是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怎麼主人跟寵物還反目為仇了?”

他不斷翻看著手裡的資料,速度快的都能蹦出火星子來了。

寧教授:“別翻了,聞所未聞。”

好訊息,炎黃國再度創造歷史。壞訊息,是黑歷史。

兩塊怪異碎片下肚,童嚴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掙扎著仰起頭,面前的星期三已經停止了動作。

母雞徹底變成了一隻白斬雞,眼球也從棕紅變成了灰白。她四肢攤開,脖子朝地面無力地垂著,冰冷的身體毫無生氣地貼著童嚴胸口。

童嚴想要開口說話,眼皮剛一眨,四周的場景便從小區馬路變成了自家臥室。

接下來的一小時,童嚴試了各種方法復活星期三。

他點了100多份外賣,各種垃圾食品依次往母雞嘴裡塞。

塞到最後小紅都看不下去了,“老爺,你是在做烤火雞嗎?”

烤?

童嚴把能試的都試了一遍,烤箱,微波爐,水煮,油烹,空氣炸鍋。

母雞始終都是那副死掉的狀態,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雞屎味。

在胖叔第三次打電話催他上班時,終於放棄了。

小紅從櫃子裡給童嚴拿了個保鮮袋,而童嚴則堅持要把星期三隨身帶著。

他將母雞的脖子綁在腰間,像個落魄的屠戶,託著雙腿來到保安室。

保安隊長見童嚴出現,本想罵上兩句,但又把話嚥了回去。

胖叔:“你怎麼了?家裡死人了?”

恰好旁邊有面落地鏡,童嚴歪頭看去,差點沒把自已嚇死。

鏡子裡的人滿身怨氣,跟怪異幾乎毫無區別。

雖說平日裡總嫌棄星期三話多,但真的不在了,卻又覺得少了些什麼。

自打父母卷錢跑路,他好像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唸叨過。

童嚴表情木然,兩眼無神地說:“我姑奶奶沒了。”

胖叔表示性的說了句節哀順變,接著囑咐起晚上的工作。

打卡上班,童嚴像個遊魂似的開始沿既定路線巡邏。

當走到垃圾回收站時,就見一個棕紅色頭髮的大鼻子洋人對他招手。

披薩國的維卡里奧這兩天過的別提有多憋屈了。

垃圾回收站的值班室又小又髒,白天不但要被臭味燻得睡不著覺,晚上還得跟蟑螂老鼠大戰500回合。

別說拿房本了,他懷疑自已壓根遇不到怪異就被老鼠吃了。

維卡里奧見童嚴出現,不亞於看見上帝。

披薩國早在幾分鐘前就給他發了提醒,周邊兄弟們壓根靠不住,先抱緊炎黃國的大腿再說。

他激動地高喊道:“媽媽咪呀,我親愛的上帝啊,你終於出現了。”

童嚴還未從喪失家人的悲痛中緩解出來,緩了幾秒才意識到對面站的人是誰。

童嚴:“認錯了,我不是上帝。”

維卡里奧:“不,你就是!我的天啊,看在馬可波羅還有張騫的面子上,咱倆可是世交。”

披薩人激動地五指併攏,生怕少了半點表達虔誠的機會。

童嚴見他手舞足蹈,立馬從路邊抽出兩根細長的狗尾巴草。

他雙手飛速舞動,很快便給維卡里奧的手打了兩個結

喪失了手指活動權的披薩人宛如丟了嘴巴,嗯啊了半天。

童嚴:“首先我不認識馬可波羅,其次張騫去的好像不是披薩國。”

維卡里奧眼淚都下來了,嘴巴里發出了猴子一樣的叫聲。

童嚴心裡本就煩,乾脆掏出鍋鏟劈了下去。

維卡里奧以為自已要掛了,哪想童嚴只是把綁著手指的草結斬斷而已。

他碩大的綠眼睛用力眨了眨,淚水如噴泉一般湧出。

維卡里奧:“哦我的天啊感謝上帝。”

見童嚴的死魚眼瞪向自已,連忙改口說:“不不不,我是說感謝你,救世主。引領藍星走向和平的大救星。”

童嚴最討厭嘴貧的人了,更何況是曾經參與侵佔炎黃領土的洋鬼子。

童嚴:“你的兩位小夥伴怎麼沒來陪你?”

他指的是啤酒國的路易跟膏藥國的岸式箬志。

維卡里奧忽然挺直腰板,緊跟著像背誦課文似的說起原委。

他先是講了大歐聯盟貌合神離的內幕,又把所知的其他情報一併吐露出來。

說這話時,維卡里奧有意壓低著頭,儘可能小聲不被人聽到。

而童嚴則板著臉,始終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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