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嚴攥緊拳頭,抬頭與黑禮帽四目相對。

他強忍著恐懼,腦子裡把出自孃胎做過的所有噩夢都重溫了一遍。

長這麼大什麼鬼沒見過,根本不在怕的,超猛的好嗎。

心率逐漸恢復正常,童嚴語氣和緩的回道:“室友被困在體育館了,我去幫忙帶回來而已。”

黑禮帽的頭逐漸伸長,細長的脖子先是繞著童嚴轉了兩圈,見陳政閉目不省人事,便說道:“室友怎麼一動不動的。”

童嚴:“她受傷了,怪異放出的催眠蛋。”

星期三聽後不滿地瞪了眼童嚴,但並未作出舉動。

黑禮帽把頭收了回來,“原來如此,團結同學是好事,那你腳邊的寵物是?”

它俯下身,星期三跟骨戈立刻倒地不起。

童嚴:“您誤會了。這不是寵物,是校內財產。”

黑禮帽收回頭,骨戈跟星期三立刻站了起來。兩人連忙躲進草垛,此刻順著童嚴的話去做才能保證大家都活下來。

怪異微微一笑,彎月般的嘴巴咧到嘴角,上百枚大小一致的小牙掛滿了黑色的倒刺,一些無法看清形狀的蠕蟲扭曲著爬進喉嚨裡。

童嚴見其只是笑沒有說話,便先發制人說道:“大霧裡有人夜跑,希望沒打擾先生散步。”

黑禮帽玩味的複述著散步兩個字,似乎很滿意這個詞。

童嚴後背溼了一大片,好在陳政始終沒有反應。

怪異閉上嘴,空洞的眼珠看著童嚴問道:“那你呢?有沒有跑。”

童嚴:“沒有。”

黑禮帽:“很好很好,但你不覺得現在太晚了嗎?”

路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木質座鐘,指標停留在10點08。從上面掛著的蛛網來看,明顯不是學校路邊該有的。

童嚴:“我們馬上就到寢室了,並沒有逗留太久。”

黑禮帽:“602是吧,宿管很快就要查到你們了。”

怪異的臉皮忽然像潮水般翻滾起來,它的頭越變越大,漆黑的瞳孔擴張到幾乎能把人直接吞下去的程度。

原本長在嘴裡的牙齒一顆顆的簇擁到了眼眶四周,童嚴攥的拳頭都木了,只聽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

骨戈跟星期三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保安亭,兩人連打帶鬧居然把保安引了出來。

跑在隊首的是星期三,母雞像鴕鳥一樣高傲的仰著頭。骨戈緊隨其後,汪汪叫著假裝在追獵物。保安大叔揮舞棍棒緊隨其後。

“你,你給我站住!不許攆雞,那可是學校財產!”

黑禮帽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上半身180°大轉彎,表情木然的盯著身後。

籠罩在童嚴身上的黑影終於散去,他鬆開手,感覺到掌心傳來一陣刺痛。

方才拳頭攥得太緊,指甲把手心都戳破了。他連忙把血胡亂在裙襬上蹭了蹭,生怕會被怪異聞到血腥味。

骨戈跟星期三猶如兩道閃電,兩人在即將撞到童嚴時猛地拐彎,翻過綠化帶朝兩排建築物之間的小道深處跑去。

保安既追不上狗又抓不到雞,氣喘呼呼地看向童嚴。

他攥著大棒,表情猙獰地說:“你是哪個系的,這麼晚還在外面!”

視線落到陳政臉上,保安的表情瞬間變了。

“原來是陳老師的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閉著眼睛?”

童嚴還沒來得及說話,黑禮帽忽然揮動黑傘。保安大叔張著嘴巴,一道紅色的細線順著頭頂向下將其一分為二。

保安被黑禮帽劈成兩半,童嚴還沒來得及倒吸一口涼氣,就見倒地的保安忽然站了起來。

斷口處顫抖著鑽出一些肉芽,嫩粉色的觸鬚扭轉在一起,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保安站了起來。

重生後的保安發出狂嘯,對準黑禮帽揮動手裡的棒子。

黑禮帽閃身躲避,傘尖將兩個保安切成了4個。然而這並沒有殺死保安,更多的複製品出現了。黑禮帽像是找到了比童嚴更有趣的玩具,搖晃著傘柄帶著怪異們朝運動場的方向走去。

他邊走邊跳,躍起至最高點時還不忘摘掉禮帽對童嚴行了個禮。

童嚴感覺身上一輕,禁錮在身體上的枷鎖忽然消失了。他夾緊手臂扛著陳政奪命狂奔。跑了不出十分鐘便瞧見了宿舍大門。

終於回來了!童嚴只覺身上的力氣忽然消失了大半,雙腿一陣發軟居然摔倒在了地上。

陳政被甩飛出去,好在身上有外套裹著並沒有受到傷害。

她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著童嚴問:“我們怎麼在這兒?之前不是在體育館嗎?”

隔著大門上的玻璃向內看去,時鐘顯示10點10分。童嚴來不及解釋,趕忙問道:“大門鎖了,怎麼辦?”

補過覺的陳政面色紅潤,擺擺手示意童嚴不要著急。

“跟我走,我認識一條路。”

兩人來到一層洗衣間後面,這裡擺放著幾隻垃圾回收箱。陳政從後面拉出一把摺疊梯,對著童嚴招了招手:“來,從這裡走。表哥每次給我送吃的都是從這裡放進去。”

童嚴苦笑道:“陳老師膽子可真大,這裡可是女寢啊。”

陳政做了個鬼臉,方才還有些緊張的氣氛頓時緩解了不少。

“是我逼著他乾的,不然每次回去總不能讓他空手回來吧。”

童嚴想起剛才看到的巴士,便問道:“陳老師也是坐深夜巴士回家嗎?”

陳政:“深夜巴士?這我還真不太清楚,學校的大巴雖說每天兩次,但最晚發車也不超過下午4點。畢竟路上就要2小時呢。”

童嚴先是看著陳政翻進去,等輪到他時,褲腳忽然被什麼東西咬住後拽了一下。

骨戈跟星期三急的來回蹦,童嚴都沒留意到他倆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將星期三頂回頭上,他不捨得看向骨戈。放在外面會不會被黑禮帽宰了?但宿舍嚴禁飼養寵物。

母雞姑且能扮做頭部裝飾,狗怎麼辦。

看到小狗眼中的蛋花淚,童嚴只能將其揣在衣服裡。

“保持安靜,千萬別出聲。”

骨戈聽話的舔了舔童嚴的手指。

星期三翻了個白眼,酸溜溜地說:“好一位古希臘掌管心軟的神。”

童嚴沒有理會調侃,手腳麻利的翻身進入宿舍。

他前腳剛進入,就見一個黑影忽然從不遠處的樹林裡閃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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