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的乘客紛紛豎起耳朵。

在天賦的催動下,小男孩很快便被侃懵了。

童嚴的太陽穴突突跳著。抬手扶了扶額角,順勢戳了下星期三。

“幫幫我。”

母雞十分仗義,對著天靈蓋抬嘴一頓猛啄。那頻率,都快趕上路邊施工的電鑽了。

牙上鑽孔就已經疼得能讓人厥過去了,更何況是天靈蓋。

眼見頭蓋骨都快被掀起來了,童嚴急忙抬手按住母雞。

小男孩嘟著嘴,一副委屈巴巴地模樣。

“三局兩勝!”

童嚴:“來呀,誰怕誰。”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比了半天,給童嚴CPU都快乾廢了。

天賦不斷啟動,星期三不斷刨窩。

童嚴只覺腦門有些溫熱,抬手一摸,流血了。

小男孩看著童嚴的血,驚異道:“大哥哥你怎麼流血了?”

語氣聽上去充滿關切,實則表情卻是看到美食的樣子。

童嚴將母雞抱在懷裡,不斷撫摸著後背,好似擼貓一般說:“新染的髮色,流汗掉色了。”

小男孩並沒有放棄糖豆。他眼珠一轉說道:“大哥哥,要不我去拿東西跟你換吧。”

早幹什麼去了?

童嚴氣的用力一咳,一隻金馬駒掉在腿上。

童嚴:“金子要嗎?”

小男孩搖了搖頭,“玩具我有的是,就想要糖豆。”

看來雖然是怪異,但心性依舊是個孩子,對金錢好像沒什麼觀念。

童嚴:“那你要拿什麼換?”

小男孩咯咯一笑,猛地張開大嘴。

嘴巴里的小牙一瞬間長得老長,每顆看上去都讓人不寒而慄。

又不是牙仙,童嚴當然不想要牙齒。

可不等他張嘴說話,小男孩便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頭先是一歪,接著一擰,左臂瞬間被整個扯了下來。

連線的地方掛著部分黑色肉絲,蠕動著的肉芽如同一隻只觸手。

小男孩將斷掉的手臂吐在兩人之間,笑著說。

“我拿玩具跟你換。”

手臂落地後宛如上岸的魚那樣抖了幾下,緊跟著逐漸萎縮,最終變成了一條約有小臂長短的黑色物體。

由於視覺衝擊太大,童嚴跟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看來往後的噩夢素材又要增加了,淦。

小男孩見童嚴沒有馬上去接,以為他不滿意,便故技重施把右臂也扯了下來。

第二隻手臂落地,兩隻黑色長條搭在童嚴的鞋面上。

他強忍鎮定。

不能慌,絕對不能慌。

怪談世界裡的怪異是很會見人下菜碟的。

只要它們感知到參選者內心的恐懼,就會瞬間將其吞噬。

童嚴:“你手都沒了,還怎麼吃糖?”

小男孩見交易成功,嘴巴大張朝童嚴伸了過來。

巨大的獠牙幾乎擦著童嚴的耳垂蹭了過去,口中滿是黏液。

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童嚴抄起袋子將全部糖豆倒了進去。

小男孩十分開心,鼓著腮幫像松鼠那樣不斷咀嚼著。

他用腳尖挑了挑地上的手臂,“不要嗎?”

語氣不容質疑,似乎只要童嚴不滿意,那麼下場也會一樣。

童嚴抓起那兩條毛茸茸的物體,顧不得看,急忙塞進口袋裡。

“滿意滿意。”

車內廣播再次響起。

“前方到站XX站,有在本站下車的旅客請做好準備。”

小男孩看了眼窗外的風景,“哎呀,我到站了。”

而童嚴則瞥了眼對方空蕩蕩的臂膀。

乾脆好人做到底吧。

他雙手放在車窗開啟處,用力向上抬了抬。

好重,怎麼抬不動?

小男孩笑的天真爛漫,“我不用人幫忙。”

說罷,他甩了甩身體,兩條手臂順著肩膀處的空洞鑽了出來。

新長出的手臂好似嬰兒一般,上面還粘著一些幹掉的黏膜碎屑。

小手握住車窗把手,微微向上那麼一抬。

只聽咚的一聲,車窗被整個掀了起來。

窗外的綠葉植物瞬間伸展進車廂,足有半人高的樹葉被行進中的列車齊刷刷斬斷。

鋒利的葉片一下子插到座位上,童嚴連忙閃身躲避。

男孩揮了揮小手,跳出窗外,身影瞬間融進了綠色的植被中。

他是出去了,但窗子還開著呢。之前由於童嚴只顧跟乘務員貼貼,完全沒考慮過雪原站的車窗是怎麼關上的。

越來越多的葉子湧進車廂,地上彷彿插了無數柄尖刀,眼下連放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童嚴只得往車廂連線處退。

剛走到廁所門口,藍衣乘務員便出現了。

“停車期間請勿使用廁所。”

童嚴徹底無語,怎麼還專門安置在廁所門口堵人的嗎?

“我不上廁所。”他無賴般的用後背抵在廁所門上,“我就站在這兒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行嗎?”

真是說瞎話不打草稿。乘務員倒也沒理會他,只是死死盯著那扇門。

隨著樹葉越來越多,整個車廂都被塞的滿滿當當。

並未下車的乘客被切成了大小不一的碎塊,隨著綠色浪潮被一點點推到了童嚴腳邊。

就在他考慮實在不行抄傢伙幹架時,植物消失了。

乘務員掏出懷錶,“現在你可以使用廁所了。”

說罷,他轉身準備離開。

窗外是林立的高樓,濃霧將建築裹著。車內的一切都已恢復如初,乘客們雖然少了一些,但餘下的看著並沒有什麼異常。

幾秒鐘前還是碎塊狀態的男男女女都已變回人形,有的看報紙,有的戴著耳機欣賞窗外的風景。

童嚴攔下乘務員問道:“請問綠衣乘務員什麼時候來?”

藍衣乘務員再次掏出懷錶,“距離查座還有一陣,您先回座位等待吧。”

光是這兩次就已經摺騰了半死,童嚴是一點都不想等下去了。

他順著車廂繼續往前走了幾節,走著走著就感覺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地板上的積雪尚未完全融化,座位也溼漉漉的。

座位上殘留著食物的殘渣,仔細看還有啄過後留下的凹痕。

童嚴走到某個位置停下,拿出車票看了一眼。

怎麼走回來了?

自己分明是一直往前走的,難不成這硬座區是個死迴圈?

可當時在車外分明看到了車頭,這又該如何解釋。

就在他有些為難時,綠衣乘務員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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