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月和齊清風正準備去前面繼續守著鋪子,這時,突然有個聲音幽幽從背後傳來:“你們背後都在說我壞話?”

兩人齊齊回頭,額角的冷汗都出來了,尷尬地打著哈哈。

“沒有的事,您肯定聽錯了。”

“就是就是,樓主操心天下事,是我等難以企及的雄才大略。”

救命,在背後議論老闆被老闆本人逮到了,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祁安從他們兩人中間的位置走過,正準備要出去了,又殺了個回馬槍,“馬屁拍得不夠響亮,回去繼續努力。”

兩人一左一右,下意識挺胸抬頭,整齊站好,聲音異常洪亮。

“好的,樓主,我們一定會努力學好怎麼拍您馬屁的。”

躲在角落裡偷看的一群小崽子們被大人發現了,也有樣學樣地抬頭挺胸站好,他掃一眼,一個個都急忙點頭。

祁安:其實,倒也大可不必。

城郊。

蕭鳴楓與稷山老人分立空地兩處,氣勢劍拔弩張,不過兩人都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要是不認識的人看了,只以為他們百無聊賴地站著,在閒話家常。

“前輩頻頻來肅王府行乞,還進了鄭崔兩家的府邸。按理說你是江湖人,怎麼會和這些皇親國戚打交道?別說你真的只是去乞討,我可是不信的。”

此言一出,稷山老人為之色變,他抬頭,眼睛奇怪地轉動了幾下,嘆道:“原來如此。想來即便老朽不來見王妃,王妃不日也會親自來尋老朽了。”

“說吧,你想做什麼?難不成是打探肅王府的秘辛無門,想從我這裡下手?事先宣告,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丐幫想打探什麼,我們只是替人辦事。”

居然能使喚得動一個幫派之主為他辦事嗎?難不成是上一屆幫主還沒死?就算沒死,又與自已何干?

“那人是誰?你們又辦的什麼事?”

“麴院街有一間雅舍,叫清風明月樓,王妃可知那風月樓主是誰?”

“不知。”不過看他那嚴肅森然的表情,難不成是什麼江湖勢力?現在不是她去調查這些江湖勢力的好時機,不過要是能提前瞭解一下也不錯。

就是不知這稷山老人到底對自已有什麼圖謀。

“丐幫與清風明月樓之間有一筆長期的交易,與其說交易,不如說是我們丐幫在替他打探各地的訊息。不過老朽此行,是為私事,不為公事。老朽將此事告知,是想讓王妃保護風月樓主。”

“那樓主是你什麼人?你的親朋好友?還是結拜兄弟?你欠人錢財了,還是欠人一條命了?若我不答應呢?”

逍遙長公主話裡話外都是在暗示他,這副皮囊下是什麼樣的內裡,她已經知道了。

稷山老人沉默,半晌不出聲。

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不少衣衫襤褸的乞丐突然憑空出現,慢慢將兩人四周的空地包圍起來。

蕭鳴楓被這突然出現的唬人陣仗嚇了一跳,不過迅速就恢復正常了,跟在某地旅遊時夜裡突然有火箭升空相比,這些還是太小兒科了。

沒去過火箭發射中心,有些遺憾。

【宿主親親,回神了!】

狗系統欲哭無淚,這種時候,這種場合,宿主居然還能開小差?絕了。

“哦哦,好。”她迅速端正了態度。

“王妃想在汴京城做什麼事,丐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這烏泱泱一大群人,確定不是威脅嗎?不過那些乞丐裡沒有比自已武功還厲害的,危急時刻撤退不成問題,她就沒有放在心上。

蕭鳴楓仔細思考了一下,貌似對方給出的條件還不錯的樣子,又搖了搖頭,她想要做的事情,或許有原主的人馬就夠了。

“我有一事不明,我雖然是肅王妃,在汴京城裡卻是無權無勢的。你為什麼會找上我呢?”

稷山老人示意包圍的乞丐們退後。

“因為你不是大慶人。難道王妃和親之後,真打算在大慶生活一輩子?何況,能與一國之主做交易,也是老朽的榮幸。”

“逍遙國主如今是我弟弟。”

“曾經是,也足夠了。”他要的只是一個可能的退路。

“你為什麼不自已去做這種事?”

“此事,恕老朽不能直言。”

蕭鳴楓自知窺探他人私事不地道,但不問清楚緣由,實在是怕背後有坑。

“我並不需要你們丐幫為我做什麼。所以,恕我愛莫能助了。”

稷山老人微微躬身,“那就按照江湖規矩來吧。不過老朽要是贏了,這筆交易繼續,我只要逍遙長公主的一個承諾。”

蕭鳴楓啞然失笑,她現在像是想要動手的人嗎?

“要是我贏,我不僅要你的承諾,也要丐幫的幫助,這可是你說的。”

“好,就依王妃的意思。”

蕭鳴楓還以為說這麼多,條件不對等,他就會猶豫放棄,沒想到意志還挺堅定。

這個風月樓主到底是何人,值得他押上自已和丐幫的未來?

難不成其實是他親兄弟之類的?怎麼有種大哥為小弟保駕護航的錯覺?

不對,如果這位風月樓主是個姑娘,妥妥的深情哥啊。

稷山老人沒有說廢話,伸出一隻手,示意道:“出招吧。”

“我們無冤無仇的,點到為止就行,千萬要手下留情啊。”蕭鳴楓行禮,暗道自已果然還是怕死。

稷山老人手持一根烏黑如墨的打狗棍,目光如炬,不過也在心裡琢磨著,似乎自已從沒見過這麼磨嘰的,臉上已經有些不耐。

傳聞中逍遙長公主不是狡詐異常、嗜殺成性嗎?何時這般謙遜平和了?

蕭鳴楓知道自已幾斤幾兩,突襲打個小嘍囉還行,跟丐幫幫主打,就算他失憶了,不代表武功也退步了。

這一場她或許會輸,權當鍛鍊了,這種事情以後未必就沒有,只會逃跑也不一定管用。

蕭鳴楓抽出腰間的一條銀色長鞭,當即甩去,劃出一道凌厲的破空聲。

她逼著自已集中精神全力應對,腦海裡閃過無數原主作戰的畫面,她已經很熟悉她的路數了,但熟悉和運用不是一個概念。

蕭鳴楓的眼神和表情都冷漠起來,彷彿對面是什麼壓迫感很強的存在,她自身卻也形成獨特的氣場,戰意盎然。

稷山老人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殘影,避開了迎面而來的長鞭,瞬間出現在蕭鳴楓面前,棍法眼花繚亂,就要往她腦袋上砸來。

攻勢霸道凌厲,蕭鳴楓以退為進,身子一偏,右腿飛起,將黑棍踢歪,舞動銀鞭攔截化解新的招式,在棍法再次即將觸碰到自已之前,將其擊退。

兩人你來我往,招式越來越快,交戰場上響起一陣陣金鐵交鳴之聲。

稷山老人使用了威猛的打狗棍法,而蕭鳴楓的鞭法不說靈動,簡直毫無章法,卻能在某些時候起到作用。

蕭鳴楓知道他有求於已,不會要了自已的命,所以會有所顧慮,她有什麼招數陰損毒辣就使勁地往他身上攻擊。

打了十幾個來回,她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此人輕功卓絕,變化多端,移動時還會形成連續的重影,實在難以捕捉他的動向。

她見過這種詭譎多變的步法,當日遇到小九爺時,他就是這樣出現的。

腦海裡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長棍突然出現,她不得不跳將起來防範。

“與人過招時,分心可是大忌。”

這點蕭鳴楓當然可知道,可疑點太多,千絲萬縷間似乎有什麼將它們聯絡起來了,她根本控制不住大腦的思考。

他手中的打狗棍法不是真正的打狗棍法,只是借用輕功形成的普通棍法。

可就是這普通的棍法,她就已經有些招架不住,開始氣喘吁吁了。

稷山老人也並不好過,他的身體本就各種疼痛難忍,藥還沒吃,如今又如此大動干戈,就連復明的雙眼也有些乾澀起來,甚至隱隱有模糊不清的趨勢。

張太丞說過要好生靜養,他忘了。

蕭鳴楓看準時機,深吸一口氣,全身內力如江水翻滾,她猛地躍起,在空中迅速旋轉,一抹銀色在空中,像是一道閃電撕裂長空。

稷山老人迅速抬手格擋。

黑棍與銀鞭在空中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煙塵散去,一眾小乞丐紛紛湊上來,只見稷山老人手中的打狗棍已經不知去向。

蕭鳴楓踉蹌地後退幾步,差點站不穩,被銀鞭絞落在地的,正是打狗棍。

稷山老人愣住,那群乞丐也愣住。

“我是不是看錯了?幫主輸了?”

“不可能吧?”

稷山老人看著自已腫脹發麻的手腕,剛才突然一股刺痛襲來,他才抓不住打狗棍的,並不是她的力量導致。

不過,與她有關是肯定的。

何況一場輸贏而已,他並不在意。

“是老朽輸了。”

蕭鳴楓平復了心情,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覺得他這個人太奇怪了,明明是他自已松的手,才害她突然力量失控。

“是我技拙,算我輸。”

稷山老人揉了揉自已的手腕,走過去將地上的打狗棍撿起,動作格外遲緩,蕭鳴楓都懷疑他是不是被放慢了。

“老朽已經無力再戰,算王妃贏。”

蕭鳴楓還想說乾脆平手算了,被他看了一眼,不知怎麼沒有開口,稷山老人又道:“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辯駁。”

蕭鳴楓攤了攤手,她倒是無所謂啦,不過那些小乞丐們似乎不太服氣。

他冷眼掃去,他們全都一副鵪鶉樣。

兩人最後都坐在同一輛驢車上,精疲力竭,神情倦怠。

蕭鳴楓很想自已躺屍算了,可是肌肉的痠痛讓她不得不強打著精神給自已按摩拉伸。

“王妃想要我們丐幫做什麼?”

蕭鳴楓無力抬眸,淡淡道:“我現在不是原來的模樣,你叫我崇無明就可。剩下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稷山老人點了點頭,“也好,老朽之後會吩咐下去,讓他們隨時聽候崇姑娘差遣。”

氣氛突然沉默,蕭鳴楓又想到了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你剛才施展的步法,是和小九爺一樣的?”

他淡然一笑,“是我教的他。”

見稷山老人這麼坦然,她倒不敢再問別的了,也怕牽扯出什麼矛盾糾紛。

方才打鬥中,有好幾個瞬間,稷山老人的輕功給她的感覺很熟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就是初見祁安時的那個夜晚。

他給她的感覺,神秘而詭譎。

不能想。

這件事情好像越想越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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