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時刻!
嬴政在目送王翦老將軍離開後又獨自站在湖邊吹了很久的涼風,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微微一笑。
大抵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他第一次覺得有些輕鬆自在,這種感覺來得實在是沒什麼道理,但是他卻覺得渾身自在。
這種感覺直到他看見一個狗狗祟祟的小人又偷偷摸摸從圍牆上翻了過來才瞬間消失。
嬴政:藏狐臉.jpg
感覺就像你好不容易決定原諒一個騙了你很多次的王八蛋,結果那個王八蛋一點都不在乎一樣。不過這次對方聰明瞭很多,至少知道搬了把梯子。
大概是剛才被逮了個正著,以為現在這裡沒人了所以王八蛋的行事也愈發囂張了起來,只見對方直接大搖大擺地往章臺宮內走去,活像只理直氣壯去跟人幹架的大鵝一樣。
嬴政滿頭黑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逆女總是能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他帶來一些驚喜。
嬴政無奈嘆了口氣,想想王老將軍剛剛跟他說的。
還能怎麼辦?
都是一家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唄。
但是轉念一想,這逆女今天來找朕恐怕真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來說……吧?
又一想到對方臨走前跟他說的咸寧宮三缺一,如果對方這次拿了撲克牌過來……
他一定先玩一局再說。
想到這裡嬴政突然嘆了口氣:唉,王翦老將軍怎麼走了呢,他要是還在正好湊夠三個人。
怕是從前的嬴政自已也想不到,在未來有一天自已的底線居然還能降到這麼低。
說到這頭,陰嫚還在這邊沾沾自喜覺得自已簡直就是個天才。
父皇一定想不到自已會殺他個回馬槍!也不枉她專門等著王翦老將軍悄悄離開以後才又偷偷潛入。
雖然說嬴政私底下偷偷給了她一個OK的手勢,但是嬴政那性子別人不瞭解她還能不瞭解?
等到嬴政願意主動來找她那豈不是要等到天荒地老,尤其是跟正事無關緊要的打牌,在自以為看透嬴政的陰嫚眼裡,以嬴政的性子,他估計是不會來主動找自已的,與其被嬴政放鴿子,不如她主動出擊。
那句話這麼說來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所以她看似走出了大門其實是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偷偷藏了起來,等到發現王翦老將軍離開後,她又迅速偷偷摸摸找了把梯子從那面牆悄悄翻了進去。
悄悄的進宮,打槍的不要。
只可惜陰嫚一心想著怎麼跟嬴政繼續鬥智鬥勇,沒有注意到後面的還在吹著風的嬴政。
看著陰嫚自信滿滿朝章臺宮走去的嬴政微微眯起了眼睛。
甦醒了,獵殺時刻!
……
陰嫚才踏進章臺宮看著擺滿公務的桌子後面空無一人,她摸著下巴仔細思索了起來:難道嬴政還沒有回來?
正想著這件事時,身後緩緩傳來一陣陣步履穩健的腳步聲。
聽見這,不知道為什麼陰嫚莫名心裡有些害怕,她直接進到章臺宮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偷偷藏了起來。
很快,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殿中,陰嫚微微側目看去,前面的是才分別沒多久的嬴政,但是另一個人因為角度問題她反而有些看不真切。
“陛下,”陰嫚見對方朝嬴政恭敬行禮,頓了頓緩緩開口,“如今百家雖然已經入咸陽,可是如今也不過是為了那份《大秦日報》,內心不服者眾多,其中不乏有些心思活絡之人已經開始暗中挑撥我大秦官員。”
“如若不能合理解決此事,怕是未來定要出大問題!”
嬴政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這些問題朕也知道,如今咸陽看似花團錦簇,可底下的烈火烹油又何嘗不是問題。”
陰嫚雖然能將那些學者逼著入秦,可是旁門左道最多隻是一時之快,那些人從心裡便不願為大秦做事,就算逼出來也不過是為了在大秦混日子,內心會想什麼嬴政不用猜也知道。
那人又向嬴政施禮,“陛下,臣有一計或許可以緩解此事。”
嬴政眉頭舒展開來,他向對方微微示意:“丞相有話直說便好。”
陰嫚暗自觀察著兩人,聽到“丞相”二字她迅速開始推測起來,如今李斯雖然還在為郡縣制推行頭疼,但是嬴政還沒有正式立他為相,而王綰本人極其難纏,他總是審時度勢,虛偽圓滑不像是會主動攬事的性格。
若不是王綰,那就只能是隗狀了。
對於這位丞相,陰嫚瞭解並不深入,但是印象裡未來他大概是跟王綰一起負責統一度量衡,不過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會來主動攬活了,這倒是不太符合對方的性格。
在陰嫚與對方短短的幾面之緣下,陰嫚對於這位在歷史上還被記錯了名字的丞相僅有的認識是心細如髮,沉默內斂。
就在陰嫚還在思索著對方為什麼要攬這件事時,那邊隗狀已經快要說完了,他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嬴政,卻發現嬴政的視線有些微微向自已身後看去。
幾乎是瞬間隗狀便已經發覺有些不太對勁,他垂眸思索片刻,對嬴政道:“陛下,關於此事的詳細內容,臣還需仔細斟酌一二,望陛下體諒。”
嬴政微微點頭:“丞相有想法便好。”
“微臣告退。”
話音剛落他便迅速轉身離開。
在跨步離開宮殿前,他微微側目看向嬴政暗自望向的方向,那正是陰嫚隱匿的位置,只是一瞬間的停滯,他便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嬴政不是一個願意容忍孩子的性格,尤其是在跟臣子一起商議要事時,而如今他居然願意且能夠接受有第三個人在場偷聽。
這本身就是一件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況嬴政還在交談時幾次三番地望向那裡。
看來那位公主果真如傳言一般受寵啊。
他只是粗粗地想了想,很快便消失在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