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八月一日,夏末秋初

夏日的時間已然結束,象徵著夏日權威的太陽依舊高聳在天空,但已然沒有當初的威嚴與咄咄逼人。偶爾的涼風不無昭示著秋之精靈的降臨,大家都隱隱期盼著夏日的離去,除了少數人還在緬懷夏日這位暴君的統治,比如說——冰棒店的老闆。

“老闆,來一根糖水冰棒。”

“好的,來,客人拿好。”

在內院的街區,一個手持相機的黑髮少女叼著剛買來的糖水冰棒,朝著教學區的大門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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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七月末成為勤雜工開始到現在,孟浩然依舊保持著對應的生活步調。剛開始那一會兒,他始終保持著那種挪動步子都會萬分疲憊的狀態。無法奔跑,也無法長時間站立走動,自然也無法完成工作。

雖然孟浩然自認為每天都跟著宇琪努力工作,而且拼儘自己的全力,但還是無法沒辦法將報紙全部發出,也沒辦法將一片區域的樹葉全部掃乾淨。

孟浩然因此被罵過,但出於對孟浩然當前狀態的“同情”,老大減輕了孟浩然的工作量,將他的工作內容改變成上下午掃地。工作要求也變成不要求多少時間內掃多大區域,只要一直掃,別被人看見偷懶就行。

但孟浩然卻沒覺得這個名義上的上司有多好心。十有八九是因為自己的工作能力太差,榮耀之塔受到投訴,才革職掉自己賣報的工作。而秋天落葉變多,所以才讓自己去掃地的。為了榮耀之塔的形象,所以告誡自己不能偷懶。

哼,還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隨著時間流逝,孟浩然從一開始控制不住地脊椎發疼,忍不住彎腰弓背,到現在可以直著腰板待在學校的街道某處。晚上的睡覺姿勢也由原先的背靠牆壁式,重新換成了最初的躺臥,

嗯雖然還是不敢上床就是了。

但即使在沉重的壓力下,他的肺部依舊能夠進行自主擴張,將空氣源源不斷地吸入撥出。以至於在宇琪眼中,他終於從“重傷”狀態中恢復過來,成為“沒有什麼重傷,只是身體孱弱”的樣子。

對於這一切,在榮耀之塔高處,默默關注著這一切的塔主老大則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起初為了防止傷害到孟浩然的身體,他還偷偷往那被常人所嫌棄的壓縮餅乾里加了許多高階丹藥碾碎的粉末,以此來鍛鍊他的身體。

如果要是讓其他人知道這小小兩塊餅乾裡放著些什麼,怕是要引得多少人爭搶啊。

然而這一切,從來沒有人會告訴他和宇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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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快到秋天了嗎?這落葉是不是變多了?”

早晨七點半,被分配好工作的孟浩然和宇琪分開,來到路邊樹下,清掃著泛黃的樹葉。

這幾天以來,孟浩然和宇琪的對話真心不多,除了工作以外兩人沒有任何話題,每天自言自語反倒佔了自己張嘴的大頭。

“嗯?”

就在孟浩然數落著這不聽話的樹時,校園大門突然傳來一陣陣禮炮轟鳴的聲音。抬頭看,還有一些五彩繽紛的氣球徐徐升起,為湛藍的天空增添各樣色彩。

孟浩然滿臉疑惑,由於自己這幾天都被安排到一個偏僻的區域掃地,所以對於外界的風聲並不怎麼清楚,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進行推測:

“前幾天好像在路上好像就看到有人在佈置裝扮學院了,是在舉行什麼活動嗎?

轉念一想,

“不過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只要掃好我的地就行。要是被人舉報自己偷懶,那才是真正地大事不好。”

堅定信念,低頭繼續手裡的動作。

“你就是孟浩然?”

身前突然響起一道男聲,抬頭一看,一個高年級的學生小跑過來。

那位學生皺著眉頭,也不知是被孟浩然抬頭時的一隻眼給嚇了一跳,還是單純對這種地位低下的勤雜工感到反感與厭惡。

“我是。”

“校長有令,校內所有人員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前往教育廣場集合!快點!”

丟下一句很不客氣的話,那學生繞過孟浩然繼續小跑,似乎在尋找下一個目標去通知。

“唉,等等,我不認識路,教育廣場在哪兒啊?”

那學生像是聽到了什麼很不可思議的話一般,詫異地回頭望了一眼孟浩然,隨後逐漸變得憤怒,手指自己來時的方向:“向這邊走,見到人流跟著就行。有沒有帶腦子啊!”

孟浩然閉上嘴。這幾天除了身體受到鍛鍊,自己長進最快的估計就是捱罵能力了。每天沒完成工作都要被老大罵一頓,已經覺醒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好習慣了。

放下陪伴自己的掃帚,孟浩然邁著緩慢的腳步,一點一點向前方走去。

“反正,我也快不起來啊。”

果然如那學生所言,真的有人流啊。不過看樣子,不僅僅有學校裡的人,還有學校外圍內院街區的一些商販小民,也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孟浩然自動混入人流,聽著周圍人們嘈雜的交流聲,仔細分析著其中的有用資訊。至於那些無用的資訊,孟浩然就當聽一樂。太久沒跟人講話,聽聽別人聊天也是挺有趣的一種體驗。

“唉,你知道嗎?這幾年和黑龍王國的匯率又低了,我有個朋友上個月帶了三十萬杜爾什去黑龍帝國旅遊,當時將近七比一的匯率,換個兩百多萬的黑龍幣,準備玩個一年的。但玩了一個月偶然發現黑龍帝國有軍備調動,立馬換錢跑回來。一個月花了二十多萬黑龍幣,結果換錢的時候,剩下一百八十多萬黑龍幣全部換成杜爾什,又換成了差不多三十萬。孃的,他是一分錢沒花就出國旅遊一個月啊。而且回來向騎士團稟報這個訊息又得了幾千獎金,運氣是真尼瑪好啊。”

嗯挺有趣的故事。

匯率嗎?孟浩然盤算著哪天自己有錢了,也試一下這麼一分錢不花出國旅遊試試。

“可不是嗎?黑龍王國仗著有那個神明秘境,每年發一次財,這些年已經快趕上咱們三大帝國了。現在又不知道要磨刀霍霍向哪個小國發難了。雖然名義上是咱們的附屬國,但這幾年越來越囂張了,似乎前幾年還想娶咱們國的公主,不過被國王嚴詞拒絕了。呵呵,他也配!”

神明秘境?

似乎聽誰講過,哦,對。望陽城那邊有個老頭說過,什麼拍賣會上有賣地圖的,結果被人偷了。

“是啊,提親的時候公主才剛滿十歲啊!他們國王都四十來歲了,不是畜生是什麼!”

清脆的女聲傳來,孟浩然順聲音一看,自己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手裡拿著一個奇怪的物體(照相機)和冰棒的女生。看樣子歲數和自己相仿,衣服也很普通,雖然看上去軟胖軟胖的,但走起來卻氣都不喘一下,比自己輕鬆多了。

前面聊天的兩個大叔也被這突然插話的聊友所驚到,雖然也不是不能聊到一塊去,但年齡已經在他們之間構建了一道可悲的屏障。要是被看到和這麼一個小女孩聊得火熱,別人難免不會對你產生各方面的懷疑。

於是那倆大叔隨便敷衍了女孩幾句“確實如此”,隨後開始轉移話題,聊起了國家大事:

“這幾年黑龍帝國雖然沒有直接擴張領土,但據說和我國另一個附屬國,鑽石王國走得很近啊。”

“嗯嗯,恰好蒼嵐和鑽石因為什麼原因,最近關係也不是很好,他們會不會聯盟一起攻打咱們啊?”

孟浩然默默跟在身後聽他們聊天,只覺得得挺有趣的。

但明眼人立馬能反應過來這是想將話題移到小孩子不知道的事情上。這樣既能擺脫這位插話的少女,又能展現出大人非凡的閱歷。可謂一舉兩得。

“鑽石王國與蒼嵐以山相隔絕,雖然地處荒漠,但礦產豐富,經常和我國互通有無。但最近鑽石王國在兩國相隔的那座山裡發現了大片珍稀礦產。刺溜刺溜(舔冰棒),”

“然後我們國王也想要這片礦區,但鑽石不給,這不就鬧起矛盾了嗎?不過鑽石是不大可能攻打我們的,畢竟要進入我國,要麼途徑黑龍帝國繞路,要麼從巨人山那邊過來。兩邊都不適合軍隊出動,安心吧。刺溜刺溜(舔冰棒)”

“這樣啊。”

孟浩然聽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但走前面那兩個大人卻是面露震驚。

方才的長篇大論,既不是他們兩人說的,也不是其他路人提出的,反而就是孟浩然身邊的那個舔著冰棒的黑髮微胖女孩說的。

難以想象,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竟然能對國家與國家之間的事如此瞭解。其中很多內容與資訊是在場很多所謂“大人”都不曾知曉的。

“這孩子,究竟是什麼身份?”

那個大叔腦海中閃過同一個問題,隨後不約而同驚恐地向一邊挪開,像是遠離什麼不得了的怪物一般遠離這個面相和善的女孩。

見倆大叔像躲瘟疫一般遠離自己,女孩面色難堪,左右掃了一眼,立馬注意到了傻愣愣的孟浩然,伸手抓住胳膊試圖將孟浩然拉過去。

如果是之前,孟浩然可能會躲閃,畢竟和女人接觸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經過了現代社會的“洗禮”,孟浩然已經擺脫了森林社會法則的束縛,思想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只要沒有出現臉紅心跳的“中毒”症狀,自己就不用擔心。就算不慎出現了症狀,只要迅速遠離病毒體,運轉靈力就能“解毒”。

這是孟浩然在與胡舞雪相處時間裡,經過自身不斷實踐,總結出來的規律。

什麼解毒藥,根本不需要那個玩意兒。老頭的理論已經落後於時代啦。

所以被這個女孩拉著,孟浩然也沒有做無謂的抵抗,任由她拉自己。但尷尬的一幕出現了,這女孩拉著自己的胳膊,卻沒有拉動。

“哦,對了,我還帶著那個鎖銬呢。”

孟浩然恍然大悟,但主動抬起手未免有些太累了,所以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個身穿勤雜工工服的男孩,順著女孩拉的方向向她靠過去。

男生的配合讓女孩很是詫異,一開始女孩用力沒拉動時,還以為是男孩在反抗。但現在看來,是自己誤會了。

“你對剛才的話題感興趣?”

孟浩然誠懇地點點頭:“是的。”

女孩很受用男孩的反應,也為自己找到一個可以聊天的物件而感到愉悅。

“行,既然你誠心誠意,那我就好好跟你講講。這鑽石王國以礦產資源豐富出名,受到許多國家覬覦,是我們蒼嵐保護他們不受侵擾,能夠將礦產以合適的價格賣出去。他們缺少食物和水等生活資源,是我們蒼嵐就源源不斷地向他們輸送。可以說,我們蒼嵐就是鑽石王國的大恩人。可是就在三年前”

孟浩然正聽得入迷呢,女孩突然就不講了。

女孩眼神狡黠,掃視了周圍一圈。

孟浩然跟隨著女孩的視線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好傢伙,

方才還離得遠遠的兩人,雖然目視前方,但還是不知不覺地靠了過來。不止這兩人,一些對國際局勢敏感的商販已經默默靠了過來。

明明大家不認識這個女孩,卻在這一刻,達成了一種默契。

“真是一群無賴”

女孩氣急反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孩似乎很笨的樣子?應該很好欺負。

抓著男孩的胳膊,女孩向前方跑去。

“跟我走。”

“走?哦,不對啊,你這是跑啊!”

感受到女孩的意圖,孟浩然滿臉寫著拒絕,迎來的,是對方雙眼神裡寫著的“脅迫”。

屈身於“淫威”,還是跟著女孩跑了一段,但也只有短短一段,沒有超過一百米,卻花了將近半分鐘的時間。

到達廣場時,孟浩然屈膝弓腰,已然氣喘如牛,雙腳發軟。

“你也太弱了吧,跑這麼點路就累成這樣?”

站在前面的女孩無情地數落了一句,一口咬掉冰棒的最後一塊,順手將木棒放進口袋裡。

孟浩然忙著喘氣,沒空去跟這女孩鬥嘴。

再抬頭,眼前的景象讓孟浩然感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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