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巡迴演唱會讓溫市異常的熱鬧,整個學校和朋友圈都在討論這件事,真是一票難求。

常思遠已經在演唱會購票站排了一天一夜的隊了,就是為了給蘇言一個驚喜,她最喜歡的偶像就在這場巡迴演出裡。

她說過這個歌手陪伴了她一整個高中時期,每次不管多難過只要聽聽她的歌,內心就能平靜下來。

她的每一首歌蘇言都會唱,如果能有機會去聽一次演唱會,這輩子都死而無憾了。

常思遠總是笑她說什麼胡話,可是心裡盤算著,她想要的多難都要給她。

所以當常思遠聽到演唱會的訊息時,第一時間就是一定一定要帶蘇言完成心願,而且要在演唱會上正式告白。

之前的每一次都是蘇言主動,這一次他要把握幸福,要告訴她自已在何時對她動心,何時愛上她的。

39℃的天氣裡,常思遠就算熱的快要中暑暈倒,也沒有放棄。

想一想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一次一次的拼命,從來沒有向他索要和抱怨什麼,而這件事是他想為她做的第一件事,不能放棄。

排隊時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雙腿累的都沒有知覺了。

買到票,回到寢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等手機開機,第一時間就要告訴蘇言這個好訊息,她一定很開心。

越靠近宿舍樓,常思遠越望而卻步,自從和蘇言在一起後,自已已經很久沒有回過這個地方。

對於他來說這也是個傷心之地,裡面有太多曾經的回憶,就在今天他打算把那些回憶親手埋葬。

阿言,你總希望我在你去世後重新開始,當初的我真的做不到,一度想隨你一同而去。

可是那天,我遇到那個像極了你的女孩子,她笑起來時我總覺得你又回來了。

我總是無意識把她當成你,希望她能寄託我對你的思念,有時連我也分不清自已究竟愛誰。

可是當她為了我一次一次做著冒險的事,傾盡全力來見我時,滿心滿眼都是我時,我再也不能在忽視她的存在。

我意識到那一切對她都是不公平的,對不起阿言,兩年了。我要重新開始了,你在天上會祝福我吧。

常思遠剛到宿舍樓下,碰上迎面而來的宿管阿姨和他說“唉,思遠,你好久沒回來啦,宿舍肯定很髒吧,今天你姐還還特意來幫你打掃衛生呢”。

常思遠以為自已聽錯了,什麼姐姐?自已沒有姐姐啊!

帶著疑問來到宿舍,發現門怎麼被掩著,裡面的物件好像被動過。

剛進門,常思遠一眼就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驗孕棒,那鮮紅奪目的紅刺痛了他的雙眼。

正好隔壁宿舍吃飯回來,下午那個男生道“你咋好久都不回來了,你女朋友都找到宿舍來了”。

“你還別說,她長的和你前女友是真像”

常思遠陷入一臉沉思,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男生見他沒反應又只顧自的說著

“不過我看她臉色很不好,就把鑰匙給她了,你不會怪我吧”

常思遠只聽到了,她臉色不好這幾個字,一遍一遍的回想。

蘇言…她懷孕了,是第一次太緊張了沒有保護好她,前些天就看出她不舒服,怎麼就沒聯想到這些。

一時間自責和欣喜交織在一起。她一定是來告訴自已這個好訊息。

但是看到日記本里有著深深的淚痕,這些東西,定然把她的心都傷透了。

他懊惱的怪自已沒有早點認清對她的感情,本想著等她來了之後就和她坦白一切,好好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全都晚了,她這麼愛自已,性格又這麼烈,怎麼會甘心當別人的替身。

手機正好在這個時候開機了,赫然醒目的十幾條未接來電,全是蘇言。

常思遠趕緊回撥過去,發現電話被拉黑了,又不斷的試了其他的,無一例外蘇言將他所有聯絡方式全都拉黑了。

常思遠內心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想試一試在民宿能不能找到她的身影,趕緊飛奔過去,自然是空歡喜一場。

可是老闆告訴他蘇言來過,走時臉色蒼白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為什麼不等一等他。

常思遠心疼極了,翻不到手機上有訂機票的資訊。

她一定又是坐高鐵來的,十個小時啊,又剛懷孕,身體怎麼受的了的。

想著這些眼眶不禁泛紅了起來。

心裡盤算著她能去的地方,江城…她一定回江城了。

常思遠發動所有在江城的同學朋友,看能不能聯絡到蘇言的父母,等了一夜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丁點的訊息。

他頹然的看著民宿內,腦袋裡全是和蘇言在一起的纏綿時光,這是兩年的灰暗時光裡他最開心的日子。

如果她願意留下孩子,自已一定會和她結婚,他們會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這是他離幸福最近的一次,可是這一切又消失了,他把最愛他的人和他們的寶寶一起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蘇言沒有回江城,而是聯絡了秦苒讓她來溫市陪自已。

她不敢一個人,害怕自已一時衝動就從哪裡一躍而下,至少肚子裡的寶寶是無辜的,她不能做不負責任的媽媽。

她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媽媽這件事情,也許他們會很生氣,但是如果想留下寶寶,就需要爸媽的幫忙。

焦頭爛額的蘇言想等秦苒來了商量一下。

這些天蘇言獨自一人,在賓館內以淚洗面,情緒又極度不穩定。

自從那天坐高鐵到溫市,先是經歷了精神上的巨大打擊,又是身體上的不適

沒人照顧的蘇言,兩三天來只吃一頓飯,她好像感覺不到餓,但這一頓飯是自已為了寶寶的營養,勉強吃下去的。

不過吃完馬上就吐了,這些天她躺在床上,只喝水也吐,吐的連苦膽都要出來了,每次吐的時候都要牽動小腹,疼得不行。

她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心裡盼著秦苒快快來,不然自已堅持不下去了。

她的身體虛弱的搖搖欲墜,可是她太渴了,勉強起身想倒一杯水,只能支撐著自已不倒下去。

突然小腹一陣劇烈的絞痛,腿縫中突然湧現出溫暖鮮紅的液體,一襲白衣被鮮血染的通紅。

她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但嘴裡叫著“寶寶,寶寶”便再也堅持不住,緩緩的向地上倒去。

這時她終於感覺,有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她,艱難回頭,發現是秦苒,便暈了過去。

蘇言一直在做夢,她覺得很冷很冷,感覺自已漂浮在空中。

遠處看到有個,粉粉嫩嫩的小嬰兒衝著自已笑,她剛想過去,突然小嬰兒大哭了起來。

她越靠近,寶寶就哭的越大聲,好像討厭她的靠近。

轉瞬又只剩她一個人,在冰冷的雪地裡,雪白的雪,被她的鮮血,染紅的通紅。

“寶寶,媽媽只有你一個人了,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不要離開媽媽呀,不要不要媽媽了呀”

可是她的祈求沒有人聽到,寶寶還是離開她了。

在醫院的整整兩天,蘇言都沒有恢復知覺。

秦苒急的到處找醫生,可是醫生來檢查,只說通常情況下這個時候是該醒了,但是有的病人接受不了打擊,不願面對現實,所以一直昏睡。

秦苒一直不停的和她講小時候的趣事,她們倆在一起時說的悄悄話,不停的講。

終於黃昏時分,她的體溫逐漸升高,嘴裡不斷說著夢話。

秦苒心疼的用水沾了沾,蘇言乾裂的嘴唇。

終於…她緩緩的睜開空洞的眼睛,嘴裡只重複一句“我的寶寶沒了,他們都不要我了…”

在秦苒的照顧下蘇言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了,她希望蘇言能夠多走動,每天哄騙著她下床,看看陽光和花兒,也許心情能夠好一點。

“29床那麼小,怎麼連個家屬都沒有,就她朋友照顧她”

“她好像不是咱本地的?好像是在咱們這邊上大學”

“小姑娘長的這麼好看,男朋友都沒露過面,陳醫生說她以後不能生育了”

“好像聽說是被男朋友拋棄了,這不能生育以後怎麼嫁人呀”

……

護士和醫生們七嘴八舌的講著,站在門外的蘇言一字不差的聽進去了。

秦苒後悔不已,自已本想著帶蘇言來問問醫生什麼時候能出院,沒想到讓蘇言聽到了以後不能生育的事情。

醫生之前就和她說蘇言身體太虛弱了,本來子宮條件就不好不易懷孕,這一次流產對子宮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怕是以後受孕很困難了。

蘇言聽到這些話如遭雷擊,自已任性的代價竟然這麼巨大,幾天前還在幻想和常思遠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今天就一無所有了,可笑至極。

如果自已當初能不衝動,和他商量好寶寶的事情再來談感情,寶寶就不會沒有了。

可是現在孩子沒有了,如果他知道一定會恨自已為什麼不保護好寶寶。

終究是自已親手砍斷了和他的最後一絲關聯,可是這段感情要怎麼能輕易放下。

為什麼付出了那麼多,得到現在的結局。

念念不忘入了執念,便由愛生恨。

秦苒看到蘇言的狀態內心抽痛不已,曾經那樣鮮活的蘇言,如今像一個乾枯的行屍走肉。

好像沒有了靈魂,沒有了情感,只有一具空殼,連悲傷和眼淚都沒有了,只有麻木。

十幾天過去了,常思遠還在瘋狂的尋找著蘇言。

江城他去過一次,順著之前給她郵寄禮物的地址,找到了老宅,但是空無一人。

蘇言爺爺奶奶完成兩個孫輩的扶養任務,自然是回農村悠閒的養老去了。

至於蘇言的新家,老宅那邊也沒幾人知道。

常思遠的唯一線索斷了,便徹底沒了指望。

他們曾經去的每一個地方,他都去過無數遍。

那些地方再也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沒有熟悉的那個人。只要有一雙與她相似的眼睛,他都會駐足停留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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