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淮溼著頭髮穿著白色浴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溫黎根本不敢往他那邊看。

她只瞄了一眼就別開視線,出於人道主義的關心:“你不吹乾頭髮嗎?吹風機在鏡子旁邊的櫃子裡。”

傅時淮邊擦頭髮邊沙發處走,不在意道:“看見了,不想吹。”

溫黎哦了一聲,告訴他新的床單被子已經換好了,隨時可以睡覺。

之後,拎著自己的睡衣快步走去浴室洗澡了。

傅時淮看出她的慌張,心裡覺得有點好笑,原來她也不是那麼淡定啊。

他看了眼她的床,上面鋪了新的床單和被子,又看了眼沙發,上面堆著她原本的淺藍色被子和枕頭,真要把床讓給他?

浴室裡,溫黎泡在浴缸裡,面板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白皙。

她雙手捧著自己的臉,試圖透過這種方式來緩解自己的緊張和心裡湧出的絲絲喜悅。

她的眼睛瞟到剛才傅時淮用過的花灑和淋浴間,她臉有些熱,瞬間不好意思地挪開視線,生怕自己產生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想到傅時淮還在外面,她沒泡多久就起身,吹乾自己的頭髮,穿著睡衣出去了。

沒想到傅時淮已經好好地躺在沙發上了,還把她的被子放回了床上。

溫黎披散著頭髮,身上穿著夏季的睡衣,中規中矩的款式。

睡衣是溫黎趁著傅時淮去洗澡的時候在衣帽間挑的,她磨蹭了半天最終抽出來那套白色絲質睡衣,保守的款式。

溫黎一想到自己房間裡還有個男人在,連睡裙都不敢穿。

她遠遠看著傅時淮躺在她的沙發上,薄被蓋在身上,男人手臂彎曲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眼睛閉著,雙腿因為沙發長度不夠而微微歪曲。

溫黎看著都覺得不舒服,她不動聲色地說:“你這樣睡會不會不太舒服?要不你睡床上吧,沙發我睡著剛剛好。”

傅時淮聞言也沒睜開眼睛,只淡漠道:“不用,睡你的。”

溫黎沒放棄:“你這樣一直曲著腿,不難受嗎?”

傅時淮以為她心裡有愧,猶豫半晌,出聲:“難受,但是我睡不慣別人的床,要是這種情況發生在我家,你也得睡沙發,別指望著我把床讓給你。還有,別以為對我殷勤兩句這事兒就算過了,推我出去擋鍋的事兒我記著呢,你遲早都要還回來。”

溫黎也沒指望著他能放過她,之前框了她五千萬不說,掐了他兩下也要斤斤計較,現在更不用說了,指不定怎麼報復她呢。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傅時淮這麼小氣。

溫黎聽見他的話,偷偷癟了癟嘴,而後耐著性子跟他解釋:“當時事發緊急,爺爺有些生氣了,我一時找不到好的辦法才把你扔出去擋雷,而且你不是圓的挺好的嗎?”

我一直都相信你能把任何事情都處理的很好,她默默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傅時淮不以為意,挑刺道:“我圓得好那是我的本事,跟你把我賣了沒半點關係,而且你也沒提前跟我商量,要不是我反應快,咱倆都得遭殃,你就說你這事兒辦的地不地道吧?”

溫黎就知道他沒那麼好糊弄,破罐子破摔:“地不地道我都辦了,你就說你想怎樣吧?”

傅時淮在心裡哼了一聲,還學他說話,他才不慣著她:“是你對不起我,我還得給你想辦法補救?我又不是什麼觀世音菩薩。”

溫黎也不知道怎麼辦,頓了幾秒後出聲:“我再給你五千萬?算賠償你的。”

傅時淮被氣笑了, 他沉聲說:“你看我像是缺五千萬的人嗎?”

溫黎知道他不缺錢,可是她能給的除了錢就沒別的了,他也不像是缺什麼東西的人,沒轍。

她有些認真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你又不缺錢,吃的穿的用的肯定也不會缺。”

傅時淮見她這樣兒,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心軟,某一瞬想說算了,懶得跟你計較,但也只是一瞬。

他嘴上依舊不饒人:“你也不缺男人啊,幹嘛非得看上我?”

溫黎心想怎麼又扯到這個了,她暗自調整呼吸,不想剛開始就給他留不好的印象。

她禮貌出聲:“你有條件就提,我會盡力滿足。”

“溫氏有自己的水果種植園區?”

溫黎話音剛落,傅時淮腦子突然閃過小時候妹妹喜歡吃草莓的片段,兀自問她。

溫黎生怕自己聽錯了,他怎麼問這個?

園區又賺不了什麼大錢,當初還是爺爺為了讓滿足她摘水果的樂趣才承包起來讓人弄的。

溫黎一時想不通,慢半拍回:“你想要這個?”

傅時淮一臉淡定道:“你捨不得?”

溫黎倒也不是捨不得,只是得找理由跟爺爺解釋,畢竟爺爺偶爾無聊還會跟她一起去園區看看,摘摘水果什麼的。

她思考片刻後,問:“園區是我爺爺弄的,你要的話我不好跟爺爺解釋,你是想要種水果還是單純想要我家的那個?”

“要是想種水果的話我可以幫你找別的地方,要是單純想要我們家這個的話可能得等一段時間,我跟爺爺商量商量。”

傅時淮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她那麼認真,搞得他這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怎麼感覺成了他仗勢欺人的樣子。

傅時淮躺在沙發上,莫名有些心虛,他還沒窮到要跟一個女人搶一塊果地的地步。

傅時淮不願再跟她討論園區的事,他故作不耐道:“算了,麻煩,自己留著吧!”

然後裝作睏倦的樣子,連人帶被往沙發背那面一翻,背對著溫黎。

溫黎摸不準他的路數,也看不見他的表情,幾秒後,試探著問:“那你……”

“欠著,等我想到了再說。”

傅時淮知道她想說什麼,冷不丁打斷她,而後讓她把燈關了,自己要睡覺。

溫黎哦了一聲,走去關燈,然後藉著月光一點一點的挪回床邊,再慢悠悠的躺下。

後半夜,兩人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蜷縮在沙發上,月亮高高掛在天上,窗外的一草一木都映出長長的影子。

月光從窗戶散落,靜謐而美好。

兩人在昏暗的房間裡各懷心事。

溫黎第一次有這樣奇妙的感覺,那個她從前只在背後偷偷注視的人,此刻住在了她的房間,躺在了她的沙發上,要跟她維持三年的夫妻關係。

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竟然會是真的。

她甚至偷偷在被窩裡伸手掐了掐自己,會疼。

傅時淮睡不著,可能是因為住在了陌生的房間,也可能是同一個房間裡還有跟他共享呼吸的人,而這個人跟自己又有著陌生卻又被法律認可的關係。

他的心情很微妙,沒有初見她時的那種不屑與煩躁,反而很平和,甚至夾雜著莫須有的期待,但他不願意承認。

傅時淮也想不清楚自己對溫黎到底抱著什麼樣的態度。

從開始到現在他不止一次對溫黎改觀,從最開始知道她在拍賣會上高價又高調地拍走北湖那塊地時,許雲帆嘴裡所說的強勢和霸道,兩次跟他面對面時談條件時她的遊刃有餘,說要跟他結婚時的堅定。

以及從奶奶那裡知道她的遭遇後,他心裡的觸動,被她送對戒時的驚訝;看見他跟溫老爺子相處時那種卸下防備的輕鬆;跟藥藥玩耍時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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