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天吹了風,加上夜裡溫度低又下雨,溫黎一覺起來,感覺聲音都不太對勁,有點鼻音,頭也有點暈,時不時還打個噴嚏。
她給自己量了體溫,果不其然,有些低燒。
不過她也沒有太在意,進廚房熱了麵包,隨便啃了幾口,再給自己衝兩包感冒沖劑,喝完就去公司了。
但是,好像沒什麼用,她坐在辦公室裡,干犯困了。
熱水沒斷過,身上那股熱勁兒還是沒散,她身上也沒出汗,只感覺頭重腳輕的。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薛欣童幫她點了飯,她沒什麼食慾,勉強喝了碗湯,就進休息室休息了。
她想睡一會應該好一點,這一睡就是兩三個小時,她是被熱醒的,身體越發滾燙。
拿體溫計一量,三十八度三了。
溫黎輕嘆出聲,把退熱貼貼上,又吃了退燒藥,看了看桌面上的那堆檔案,緩了緩才翻開來看。
退燒藥吃下去,過了半小時左右,她才覺得身上舒服一點了,隔段時間量體溫發現溫度慢慢降下去了,她鬆了一口氣,以為好的差不多了。
結果,晚上八九點,身上又開始熱,又重新燒起來了。
溫黎覺得自己渾身軟綿綿的,實在沒力氣,喝了熱水,爬到床上試圖悶汗。
半小時過去了,沒有任何作用,被子蓋在身上面板更燙。
不多時,溫黎從床上爬起來,換好外衣外褲,打算去趟醫院,只是她頭暈,也沒什麼力氣,開不了車。
她回家的時候沒看到傅時淮的車,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大晚上的,又不想麻煩周姨,她猶豫片刻,還是撥了傅時淮的電話。
“喂。”
手機那頭傳來傅時淮的聲音,他那邊挺安靜的。
溫黎問他:“你在家嗎?”
聲音軟綿綿的,聽著沒什麼力氣。
傅時淮覺得奇怪:“你怎麼了?”
溫黎聲音依舊很低:“沒什麼,就是有點發燒,想問問你在不在家,放不方便送我去趟醫院,我頭有點暈,也沒什麼力氣,可能開不了車。”
她本來不想說那麼多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他的聲音,她下意識地就想依賴。
傅時淮神色有些緊張:“我馬上到家了,你等我一會兒。”
他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跟溫黎說完,又急聲吩咐任權:“開快點。”
可能是生病確實容易讓人變得脆弱,溫黎聽到傅時淮的話,莫名地眼眶發熱。
“燒了多久了?”
傅時淮沒有結束通話電話。
“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有點低燒,我喝了感冒沖劑,一直沒見效,下午升到三十八度我才吃的退燒藥,吃完不燒了,沒想到晚上體溫又突然升高了。”
她像個跟長輩報告的小朋友似的。
傅時淮聽著她聲音小小的,猜也猜得到,肯定是病的嚴重了,不然,以她那個性子,絕對不會跟他開這個口的。
她生病了,傅時淮不好再說她,只叮囑一聲:“穿好衣服,拿好東西,到樓下等我,我準備到了。”
說完,又想起她說沒力氣,放低了聲音問:“能下樓嗎?”
溫黎柔聲回了個:“能。”
傅時淮回來就看見蜷縮在沙發上的女人,小小一團,外套蓋在身上。
溫黎聽見玄關處的動靜,連忙坐起身,傅時淮很快走到她面前。
他動作極為自然地伸手摸了她的額頭,皺眉道:“怎麼這麼燙。”
溫黎感覺眼皮子都是熱的,她沒力氣,不想說話了。
傅時淮見她難受,便拿著她的外套,說:“衣服穿上,帶你去醫院。”
溫黎聳拉著腦袋,沒動,傅時淮心疼得不行,他三下五除二地給她套上外套,又把拉鍊拉好,而後在她面前蹲下,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要不要背?”
此話一出,溫黎瞬間眼眶發熱,她紅著眼睛低頭看他,兩人距離很近,面前的人神色認真,專注地看著她,在等她的回答。
溫黎聲音帶了一點哽咽,“可以嗎?”
聞言,傅時淮轉過身來,後背對著溫黎,輕聲說了句:“上來吧。”
溫黎吸了吸鼻子,而後慢慢地趴到傅時淮背上,摟住他的脖子。
傅時淮順勢回手摟住她的腿,起身,把她背了出去。
任權開車,去了傅家自己的醫院,三人剛到,就有醫生等在門口。
任權專門開了一間病房,方便溫黎休息,醫生給溫黎量了體溫,三十八度六,又問了溫黎的症狀,溫黎一一回答。
最後,醫生看完診,如常道:“傅太太是普通的感冒引起的發燒,最近要注意保暖,也不要過度勞累,感冒加上過度疲憊的話很容易導致身體抵抗力下降,病不容易好。”
“我給傅太太開了藥,之後按時吃藥燒就能退了,您看是……”
任權果斷接話:“單子給我吧,我去拿。”
傅時淮聽完醫生的診斷才出聲:“不用輸液嗎?”
醫生:“您太太的情況不嚴重,吃藥治療就行,不需要輸液。”
傅時淮這才放心,跟醫生道謝:“多謝,今晚辛苦了。”
“傅總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那我先出去了,您有事再吩咐。”
傅時淮輕微點頭。
醫生走後,病房裡只剩下傅時淮和溫黎兩個人,溫黎原本是坐著的,醫生一走,她又立馬躺下了,頭暈的很。
傅時淮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溫黎輕聲問:“要不要喝水?”
他知道溫黎不想說話,又補充了一句:“要就眨兩下眼睛。”
溫黎本能聽話,看著傅時淮眨了兩下眼睛。
傅時淮露出今晚的第一個笑容,他笑著看了一眼溫黎,而後起身去飲水機那給她接水。
扶著人起來,把杯子遞過去,溫黎接過,咕嚕咕嚕幾下灌了半杯,看來是真渴了。
喝完水,溫黎往四周看了一圈,這是VIP病房,她只是發燒而已,不至於吧。
“吃了藥我們就回去吧,我就發個燒,不用住院。”
她的話在傅時淮意料之中,他想也不想地說:“住到明天中午你才能回去,你現在走萬一半夜又燒起來了怎麼辦?”
“別想著明天一大早就去公司,你忘了醫生怎麼說的了?不能過度勞累。”
“反正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給爺爺奶奶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