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殘橋上,這兒空空蕩蕩,冷冷清清。野草枯黃,早已把路掩蓋,欄杆腐朽,鐵柱鏽蝕,似乎難以承受當年的人來人往。一兩隻喜鵲覓完食從頭頂飛過,彷彿是闖入虛幻世界的現實,勾起我淡淡的情思。

兒時的暮秋,雨夜寧靜。暗黃的燈火,讓人昏昏欲睡,透著安逸。屋外冰冷的秋雨,絲絲涼氣偶爾穿過窗子的縫隙,給屋裡的溫暖添了一絲涼意。我聽著雨滴“砰砰”地打在玻璃窗上,看著一層霧氣覆蓋其上。

我眼巴巴地望著窗外的雨水,像一股股細流流下,好奇地把手貼在玻璃上,手掌立刻被窗上的水蒸氣打溼。冰冷的水珠在掌心滾動,然後落到地上,滴在燈光下母親的影子上。

我觸碰著被雨水冷卻的冰涼,卻享受著滿屋沁人心脾的溫暖。站在殘橋上望向城區,眼中的建築猶如被定格一般安靜。小城的人們彷彿沉醉在這份寧靜中。

灰白色的霧氣在樓群中繚繞,光線朦朧而虛幻。在那霧氣之下,或許有許多悲傷的人,許多快樂的人,還有許多既不悲傷也不快樂的人。而在其他殘橋上,也會有許許多多的“那裡”。

也許這就是人的渺小吧。在這座生活了近十年的小城裡,每天都能遇見上百位陌生人。透過他們蒼白的表情,才發現每個人的背後都隱藏著一個深邃的世界。

每日穿行於街頭,與我擦肩而過的並非匆匆過客,而是各異的命運。我們緊握自已,堅持了不應堅持之物,放棄了不應放棄之物,從而選擇了不同的命運。人總會在經歷後,不自覺地改變自已。生活的鞭策,會將玩世不恭者馴服;時間的引導,會將人推向既定的軌道。我們終究會順著它的方向,走向無垠的曠野。

我們既非這條路上的先行者,亦非最後一人。我們不斷經歷,逐漸發現,我們並不缺乏經歷,所需的只是一種心境。殘橋之下,是一條陳舊的鐵路,荒草在木枕間雜亂生長。

偶爾,火車會從這裡駛過,乾枯的荒草倒向火車軋過的方向。在城區的邊緣,這個鮮有人知的角落,冬天似乎早已悄然降臨。

夏日蟲鳴,在冬季銷聲匿跡。冬天的大地,將萬物納入自身,彷彿在積聚著一種可怕的力量。當春雷乍響,大地將把一切交還予我們。我卻忽視了它的力量,被寧靜所矇蔽。

黃昏時分,天空陰沉,飄起了小雪。路面的冰雪融化,浸溼了路面,泥土散發出陳舊的氣息,與溼潤的冷空氣交織在一起。壓抑的天空終於釋放出一些活力,彷彿是在撫慰這陰雲下的憂鬱。

或許是因為上個月的大雪,這場小雪從一開始就不被人們所期待,未能引起多大的興奮。冬季已經如此悄無聲息地開始,並且即將過去一半。

時光的流逝,總是被人們無休止地感慨著,而就在這感慨中,它又悄然溜走。人們在期待中開始,卻在麻木中度過,漸漸迷失在這單行車道上。就像這疾馳而過的高三,人生的希望竟被困在這無解的方程式中。

也許有一天,我們都將背起沉重的行囊,面無表情地獨自逆流前行,踏上月臺。清冽的風夾雜著機油的味道,飄進記憶深處。當刺耳的汽笛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尋夢的旅程又將再度開啟。天色越來越暗,透出一種淺淺的紅色。

微細的雪在路燈的光線下靜靜飄落,這雪甚微,稱不上雪花。能清晰地看到是一團小冰點,周圍被柔和的燈光環繞著一層光環。屋頂上鋪著一層白色的薄紗,馬路上的凹面積聚著少量雪水。

除了淡淡的白色,再難尋覓雪的蹤跡。留下的唯有如秋雨積存般的水,以及些許關於它的記憶。當一場大雪過後,這冬天便再無期待。

孤燈下,燈罩將冰冷的光線聚攏在狹小的桌面,四周是死寂的黑暗。只聽得筆尖在上面輕擦的聲音,一張白紙在水平的桌几上鋪陳開來。

不慎碰倒了胳膊旁盛滿白水的杯子,水迅速沿著桌面滲入紙纖維的每一個氣孔,墨色在紙上暈染開來,空氣中瀰漫著清幽的墨香。陣陣墨香似清新的文字,安詳得如空氣中的塵埃,自由地飄浮著。

在霧靄迷濛的窗外,低沉的雲氣緊貼在城市上方,夜空彷彿與大地相擁,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份安詳的寧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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