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佑,難道你不想知道嗎?”滕臣夜此時突然迫切的渴望將心中藏了十幾年的秘密說出來。

良佑垂首沉沉回道“殿下和豹兒相處時,便有一個可能自已都未留意過的小動作,那天殿下在戰場休息時我便有了懷疑,後來殿下趕我走,我就更肯了。我知事關重大,殿下不說必然有殿下的考慮,對我而言,最要緊的還是殿下您。”

“那如今呢?你想知道嗎?”滕臣夜又問,她急於將秘密和盤托出,但心中還有許多矛盾掙扎,似乎這與多年來自已隱藏的苦心相違背。

良佑看著她亮閃閃的雙眼,好像能感覺到什麼,便點了點頭說道“想知道,我想知道世子他……究竟……”他努力的找著合適的措辭。

“籲……”滕臣夜沉沉的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哪有什麼世子,從來也不曾有吧。”

啊……良佑的內心彷彿被滔天巨浪所席捲,他曾設想世子或許病情深重,遠超外界所知,以至於無法親自領兵出征;他也曾猜測,為了維護東陵的血脈傳承,才決定讓公主代替世子出征……他心中閃過無數的可能性,卻唯獨遺漏了眼前這令人震驚的一種。他顫抖著雙唇,艱難地吐露出幾個字:“那之前世子……一直都是殿下!”

滕臣夜靜靜地坐在榻上,她緩緩地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張熟悉的絕美面容,笑意盈盈地注視著良佑。她的眸子深邃而平靜,彷彿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沒有任何波瀾。那張讓良佑痴迷的面孔,此刻與那個跋扈而桀驁的世子完美重合,宛如一幅完美的畫卷。良佑感到一陣恍惚,彷彿自已陷入了一個深邃而奇幻的夢境之中。

滕臣夜的目光透過良佑,凝視著門外灑在院子裡的斑駁陽光,心中打定了主意,要將這個震撼的秘密傾訴出來。這個決定背後,隱藏著她深深的私心。她深吸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她收回遠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良佑的臉上,輕聲道:“我自幼便是東陵世子,也是合定公主……我從不認為這有何不妥。身為滕氏子孫,這便是我命中註定的宿命與責任……”

“可是,為何非要如此?”良佑忍不住打斷道。

\"為何?\"滕臣夜低聲笑了笑,\"有千百種理由,也或許根本無需理由。\"她的雙眼閃爍著溼潤的光芒,目光逐漸變得如冰雪般冷冽,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良佑!我姓滕,非滕臣!我去祭拜的是滕氏家祠,然而那百年傳承的記載卻已蕩然無存。我今日跪拜的祖先,都受到了玷汙,那新碑上刻著的都是滕臣的名字!\"她的聲音中透露著顫抖,胸膛急劇起伏,緊握的案几一角被她捏得粉碎,木屑四濺,灑在光中,騰起一片淡淡的木灰。

良佑瞪大了雙眼,嘴巴微微張開,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在聽到這一切之後,他深感言語的蒼白無力,任何的言辭都顯得多餘。他靜默了許久,最終才用柔和的嗓音說:“殿下,切莫動氣傷了身體。良佑此生願為殿下赴湯蹈火,無論有何吩咐,只需一句話,我便會竭盡所能去完成。”

“我沒有生氣。”滕臣夜很快平復了情緒,又換上那副冷漠疏離的表情,悠悠說道“你可知今日我為何將這些說與你知?”

良佑面頰微微一紅,低頭回道“殿下信任我……”

“良佑!”滕臣夜聲音冷冽地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這天下間,知曉這個秘密的,除了你我二人,僅有三人。你我自小便一同長大,你身為忠臣後代,良家的唯一血脈,吳媽媽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的話語在此處稍作停頓,彷彿在內心深處做出了某種決斷,聲音更加冰冷:“若非如此,當日你一旦得知真相,便會性命不保。”

良佑的眼中閃爍著驚愕的光芒,他無法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滕臣夜,內心深處彷彿被一股寒風席捲,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慄。他猛地跨出兩步,單膝跪地,雙手緊撐在榻上,仰視著這個他一直視為神明般的女子。他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地顫抖:“殿下,您可曾有過一絲念頭,想要除掉我?”他渴望從滕臣夜的臉上捕捉到一絲猶豫或是遲疑,然而,所得到的回應只有冷漠與無情。

“你我之間,歷來我都是以你我相稱,這份情誼遠非尋常主僕關係所能比擬。然而,一旦涉及家國大業,你應深知我絕不會心慈手軟。”滕臣夜凝視著他,目睹良佑臉上的希冀之情漸漸消散,她內心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儘管如此,她依舊維持著那副冰冷的表情,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知曉真相,那就應當明白,我此生註定不會與人產生絲毫情感糾葛,更遑論婚嫁之事。良佑,收起你那份心思,我們尚可維持主僕之誼。如若不然……”

“殿下便會殺了我?”良佑陡然問道。

滕臣夜微微頷首,眼神堅定,毫無留戀之意。良佑感到一股寒意襲來,猶如被嚴冬的冰雪覆蓋,身體的每一寸都逐漸失去了溫度。他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殿下,良佑銘記在心。這份秘密,這份情誼,我會深藏於心底,永不洩露。良佑這條性命,永遠為您效勞,聽從您的命令,自始至終未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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