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滕臣夜果然同十餘將領在府衙內議事,直到掌燈時分才陸續離開,又到了深夜,滕臣夜方回了內院,她剛進了房門,婢女便上前殷勤的解了大氅,熱水熱帕伺候了,自己又到內室洗漱一番,換上玉蘭色寶葫蘆暗紋寢衣,她大半日滴水未沾,此時已稍感疲累,不想太過折騰,便要遣了婢女,早些歇息。

正在此時,便聽得門外傳令“世子殿下,王爺有請。”

好不煩人,滕臣夜只得穿了長袍,正欲出門,轉念一想又交代道“你們給我暖著被褥,等我回來。”婢女二人皆打了一個寒顫。

侍衛將滕臣夜帶到書房,便匆匆關門退下,燮玄煥正在看牆上掛的地域圖,聽到關門的聲音,沒有回頭便問道“你明日便要前往安北嗎?”

“是。”滕臣夜向前幾步,走到他身側,也看向地域圖,這圖所畫面積不大,她早已熟記於心。

“韃靼騎兵以迅捷著稱,他們的戰馬矮小精悍,速度卻遠勝於我們燮國的馬,而且它們耐寒……”燮玄煥說著,便低頭看著滕臣夜又道“勝州已是滴水成冰,安北更甚,沒有萬全的準備,你還是不要激進。”

“王爺,今日你問我可有章程,我後來想了,自己玩心太重,卻是耽誤了功夫。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再遇到大雪封路將士們更是寸步難行,那我可就是死罪,所以,擇日不如撞日,我等不得了。”滕臣夜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滿是誠意。

“那我,只能祝世子旗開得勝。”燮玄煥手掌拍在滕臣夜肩膀,輕輕捏了捏,她穿的單薄,從裡到外都冒著涼意。

滕臣夜展開個笑臉,退後一步,將兩人距離拉開,躬身行禮道“謝王爺吉言,那我就先回去了。”

“世子可有小字?”見滕臣夜就要離開,燮玄煥突然問道,又說“你我二人不能總是王爺,世子稱呼。”

“我從小生活在道觀,並未起小字,只有道號雲青,甚少用罷了。”滕臣夜微微抬頭笑看著他。

“雲青……”燮玄煥點點頭,“我小字知夜,你我二人以後如此稱呼便不會太生疏。”

“知夜?是哪個夜?”滕臣夜問道。

“遙知夜相過,對語冷無火。”燮玄煥道。

滕臣夜默默吟誦一遍,點頭輕聲呢喃道“好巧。”

“什麼?”

“沒什麼,王爺……知夜兄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滕臣夜抱拳告退。

燮玄煥點頭示意,看著滕臣夜進了上房關了屋門,才回過神來,“雲青……雲青”他將這名字輕吟幾遍,走到書案前,提筆寫道“盡日塗中斷客行,兩邊山色到雲青。溪光搖碎黃金日,波面跳成白玉星。”

從屋外閃進一黑色身影,到了書案邊,躬身行禮,低聲回道“回王爺,太子那邊的人剛才已經出發,去往安北了。”

“嗯,知道了。”燮玄煥看著自己寫的字。

“王爺,看樣子太子是不想讓他活了,那咱們?不知道陛下會不會怪罪。”那人問道,頗有些擔憂。

“皇兄要攪混這潭水,與我們何干?父皇知道,我是最聽皇兄話的了。”燮玄煥說著,便在“雲青”二字上重重畫了個勾。“就看你的造化了。”

第二日寅初,室外一片漆黑,雖然難得的沒有颳風,但是人只要喘上幾口氣,那眉毛鬍子瞬間就能掛霜,滕臣夜身著紫袍,外穿明金魚鱗甲,肩上是皮雕披肩,頭戴獸面鏨刻盔,腰佩乾坤霜月刀,那青面獠牙厲鬼面具又戴在臉上,她飛身上馬,駿馬就如離弦之箭,疾馳而去,身後百餘人皆上馬飛奔而去。

又過了兩個多時辰,秦九郎才親去營地,整合隊伍準備出發。張延帶著千餘監軍急得直跳腳,“這東陵世子真是沒有規矩,說走就走,也不與我講個明白,我到底是皇上親封的監軍都督,他如此任意妄為,此番我定要參他個抗旨不尊!”張延氣的不住咆哮,秦九郎一言不發的整飭軍隊,直接無視張延等人,東陵軍軍紀嚴明,行動迅速,很快便向安北出發。

燮玄煥得到訊息時,滕臣夜已走了一盞茶功夫了,心下對這個行為出格的世子有了一絲期許,深夜出走,看來這個滕臣光對自己的處境還是清楚的,他不相信張延,也不信他,輕狂之下也是有著自己的盤算,當即喚來貼身侍衛交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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