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大軍一路北上,行軍十分迅速,滕臣夜帶領先行部隊不過半月便到了勝州,已有騎兵早半個時辰去城內通傳。這勝州再往北不足百里就出了安北都護府,那便是韃靼部落活動範圍。到了勝州城外,但見城門前只垂首站立了十餘人是官員衣著,也沒有儀仗,並不是迎候世子該有的規格。待滕臣夜率大軍行至門前,一人躬身向前兩步,拱手作揖便道“勝州里正陳思遠恭迎世子殿下。”

滕臣夜並不說話,身後一灰黑衣銅鎧親衛猛的拉緊韁繩,座下戰馬急的前蹄不住跳動,他朝著陳思遠身前一馬鞭抽下去便是一個盆大的坑,“大膽,見到世子殿下還不下跪!”

陳思遠被揚起來的沙土糊了個滿身,身後十餘人這才慌忙跪下,“大人饒命”他嘴裡喊著磕了個頭,抬頭看向滕臣夜,但見領頭那一匹油黑駿馬上坐一身材欣長的將領,修長的兩條腿垂在兩側,鳳翎盔下是一副綠面獠牙,只一眼就驚得他膽寒,不敢再往細看,忙低頭趴在地下。

銅鎧親衛又道“勝州知府何在,為何不來跪迎世子殿下。”

陳思遠拱了手道“回稟殿下,知府大人昨日感染風寒,今日便有些起不來了,大人特派我等在此恭迎殿下。”

滕臣夜紋絲不動,好似冷哼一聲,隔著面具,聽的並不真切。銅鎧親衛抬起右手揮了一下,一隊重灌鐵騎疾馳而過,直奔向城內。勝州官員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只小心的側目遞上眼色。

馬蹄踏起的塵煙還未徹底落下,滕臣夜慵懶的踢了下馬肚,駿馬踱著小步向前走去,隨行將領和親衛便跟了上去。片刻,一親衛騎馬掉頭過來,指著還跪在地上的陳思遠道“你,帶路。”

陳思遠趕快爬了起來,潦草拍了兩下前襟上的灰,便忙不迭的跑到滕臣夜的馬側,伸手想去拉韁繩,還沒挨住,大黑馬就晃了晃腦袋噴出一個響鼻,陳思遠抖著收回手夾緊了膀子暗自撇撇嘴。

滕臣夜帶著一行人馬在城內緩慢踱步,北境風沙大入冬早,道路兩側跪著的百姓都穿了深色冬衣,一個個灰頭土臉,婦孺們大多包著頭巾,城內鮮少見樹,零星的幾顆白楊光禿禿的枝幹上也都蒙了層黃沙,放眼望去整個城內沒有其他顏色,房屋衰敗破舊,土坯牆和這天地都冗雜一氣的暗沉,這一路雖說越往北上風沙越大,可這勝州城還是讓滕臣夜吃了一驚,她久居有著湖光山色物產富饒的東陵,又怎能想到處於西北重地的勝州城竟是如此蕭條荒涼。

一炷香後一行人馬方到了府衙門前,早先進城的親衛守在門前,中間一人跪在地上被扭了膀子按的抬不起頭,後面還跪了十幾個衙役,各個身上掛彩,趴在地上直哆嗦。

滕臣夜騎著馬踏上府衙臺階,在中間那人身旁站定,只見那人歪了脖子想往上瞅,嘴裡喊道“世子啊,下官勝州知府張良屏,身染惡疾未能前去迎接殿下,還請世子饒下官一命啊……”

滕臣夜看著他的頭頂,問道“張大人,我是誰啊?”

張良屏身形明顯一頓,不知滕臣夜問的是何意,試探道“您……您是東陵世子……是世子殿下……”

滕臣夜又道“那你看看我身後的都是誰?”

張良屏艱難的側身探頭看去,滕臣夜身後皆是全副盔甲的將士,回道“回殿下,是兵……都是您的兵……”

“不對,”滕臣夜俯下身子,壓低了嗓子說道“是俸了皇命來打仗的兵吶,”見張良屏在地上打了個機靈,又說道“你這到底是在打誰的臉。”

“饒命啊……世子”親衛拖死狗一般將張良屏拽進府衙,又咯噔一下卸了他的下巴,讓他喊叫不出。滕臣夜嗤笑出聲,稍松韁繩騎馬悠哉踱入了府衙。

當夜,門外風沙吹的是鬼哭狼嚎,滕臣夜手持燭臺仔細檢視地域圖,不時抬手擋一下晃動的燭火,西北風沙大,這屋子裡門窗具是透風的。

“稟世子,勝州理正陳思遠求見。”門外傳來通報。

“嗯,進來吧。”滕臣夜踱步到書案前,戴了面具坐定。門吱呀一聲開了,風沙從門外捲來,吹的燭火肆意扭動。陳思遠弓著身子連忙把門頂上,他扭身三步並兩步衝到滕臣夜案前跪倒在地,雙目炯炯卻已含淚,嘴唇哆嗦著像是有滿腔的話卻激動的說不出口。

滕臣夜看著他,抬了手說道“申幫主快快請起,這些年可好?”

“哎,哎,”陳思遠起身舉袖蘸了蘸眼角,顫音說道“申某隱姓埋名在此守了十七載,日日盼的就是這幅殘軀能有效力的一天,今日終於得見殿下,老奴便知時候到了,就要得償所願啦。”

滕臣夜壓低嗓子說道“這些年來,申幫主是日日都在效力,你所處這不毛之地十餘載,父王每每念起無不唏噓,頗為不忍,多次想要召你回去。此番我剛來此地,便見這黃沙漫天,滴水成冰,你這身子的確是不適合久居此地,申幫主,你受苦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其實,結婚也挺好的

典典呀

攻擊起始點月背!

吳澤宇

穿成墮仙在凡界

更方

修仙偵探

夢想卑微

龍中梅

豺瀧

別說了,我只是想安穩的修仙

赤後伯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