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王府西北郊外有一所殿宇,名曰:流銀宮。待到冬季上了凍,水汽在宮殿四周都結有冰凌,遠遠望去,銀光閃爍傾瀉而出。雖說不上有多巍峨華麗,但依著天塹險峻自有一番恢宏氣勢。

流銀宮內奴僕護衛皆是女兒身,宮內正殿不是屋室,卻是一諾大的天然湯池,曰為:寒湯。

這名為寒湯的池子裡卻是發燙的溫泉水。

一十二名束衣戎裝護衛整齊肅穆立於池邊,雖都是面色稚嫩女子,但各個手握腰中長刀,肅殺之色便是戰場男子也要心悸。

池中水波不興,一女娃閉目端坐正中,紋絲不動,一丫鬟緩步上前,低聲稟告“殿下,墨先生已到。”

女娃微睜美目,卻是一番驚人姿色,水面之上凝脂般的肌膚渡上層水光,燦然奪目不可直視。便是眾多女衛也略微紅臉低頭。

女娃水中輕點玉足起身上岸,姿態輕柔的好似一隻蝴蝶,那池水也只是微波盪漾幾下便又靜下了,她伸手待丫鬟們服侍穿衣後便有丫鬟前方引路,十二女衛默契地跟於身後,一眾人前呼後擁,卻聽不得絲毫動靜,原來便是那丫鬟都是有些身手的,卻不知那仙子般的女娃會當如何?

轉過四道迴廊,穿過一片空曠草地,便到了一片竹林,那竹林深處,一個白髮男子捻鬚而立,雖是滿頭白髮,但容貌也只是中年人模樣,此時已看到眾人,便對中間女娃屈身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女娃略微點頭,做了回禮,一眾女衛便訓練有素的站在林外,只留一丫鬟,上前擺上軟榻,布了茶水也悄聲退下。

女娃側身,翩然坐於榻上,一肘搭在隱几之上,一手蘭指捻起茶杯,輕抿杯口,面上一片清冷神色。

“方才自遠處見殿下頭頂熱氣蒸騰,過來時髮絲已幹,想必殿下內力又深厚許多,不假時日便會通脈圓滿。”說著,墨先生也在對面坐下。

女娃看了下林外背對立著的侍衛,美目眨動,露出一絲狡黠微笑,輕聲問道“先生也發現了嗎?那你說父王是否會高興?”

墨先生點點頭“王爺自然是欣慰的。”

“哎~”一聲輕嘆,女娃臉上又露出無限寂寥,“若是光兒,父王會真心高興吧,可惜我不是男兒身。”

墨先生望著眼前女娃,和她母親一般驚為天人的美豔面孔,又多了許多威嚴冷峻,還有著許多的寂寥失落。此人可不正是東陵王之女,合定公主滕臣夜是也。

王爺怎能不愛女?就是愛女如斯才這般對你啊,話在心裡嚥下,墨先生慈愛的看著滕臣夜說“近年來楚歷國屢屢犯境,前些日子竟發現已有探子潛入我東陵多時,朝堂上也不甚安穩,文侯爺率幾個大臣奏請王爺接回世子,還說……”

“還說什麼?”滕臣夜眼光凌厲問道。

“說如果世子心疾難愈,也該早做打算……”

“哼,老匹夫也動了這樣的心思了。”滕臣夜眯了眼睛,冷冷說道。

墨先生連忙安撫,“殿下切勿動怒,那文侯爺怎麼也是殿下舅舅,王爺也是看在王妃情分,對他多有寬待。”

“舅舅?呵呵……”滕臣夜銀鈴般笑聲穿透竹林,裡面的寒意讓林外衛士都不覺心驚。

“當年若不是他幾次三番讓我父王納側妃續子嗣,又勸我母妃不可失德,我父王母妃何以天人永隔,可憐光兒……”

“殿下!”墨先生連忙說道。

滕臣夜手指在杯口輕點,平靜了心神復又說道“名為安邦社稷,其實狼子野心!”指尖茶蓋輕彈出去,一棵碗口粗的竹子已攔腰截斷。

墨先生回頭看了一眼,表情已變的嚴肅“殿下切莫在人前顯露出功力。”

“先生安心,我這宮內貼身伺候的,便是千刀萬剮也不會多說一句。”

“殿下一手調教,在下自是放心。”墨先生攏了攏手,不予再讓她不快,轉而說到“殿下自週歲起,便身受寒冰炙水通心脈,煉五臟,如今十五年有餘,殿下天資聰慧,非常人所及萬一,在下每每看到殿下精進,便覺我大業有望,王爺亦可安心。”

滕臣夜輕輕揮了揮手,“父王多有感傷,我怎不知因我是女兒身,不可正大光明承大業,興滕氏,唯有待到用時,寶劍出鞘,一擊即中,以此身還父王養育之恩一二,也對得起那冰棺中至親。”

“王爺他是很愛惜……”墨先生不忍說道。

“罷了,先生回去且告訴父王,文紹此人不可再留,望父王早作打算吧。”說罷,滕臣夜不等他再說,便起身翩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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