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牆很白,曾詩詩靜靜坐在診室外面的等候區,臉色和牆一樣白。

時軒站在她的另一邊,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房門,眼神帶著隱約的歉疚:“抱歉,我不該讓她進去的。”

“不關你的事,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應該謝謝你才對。”曾詩詩搖搖頭,笑容有點勉強,表達的態度卻很堅決。

時軒沒有再說話。

冷修宇踏進樓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時軒和曾詩詩兩人一坐一立,分別在病房的門口兩邊,神情凝重,表情嚴肅,好像兩尊嚴陣以待的門神。

“冷先生。”見去交費的人回來,曾詩詩衝他點點頭。

冷修宇把用完的信用卡還給她,低聲問道:“還沒結束嗎?”

“沒有。”曾詩詩聲音很小,神色擔憂:“大夫和護士都還在裡面,不過安靜了不少,應該是有好轉了。”

冷修宇安慰道:“別太擔心了,這裡的大夫都很專業,一定沒事的。”

曾詩詩苦澀的笑笑。

正說著,緊閉的病房大門突然開啟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大夫走出來,身上的白大褂滿是褶皺,臉上神情冷淡,聲如洪鐘:“誰是病人家屬?來籤個字!”

“我!”曾詩詩一下子站起來:“我是她養妹。”

“你不行,要病人的監護人。”大夫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果斷的拒絕。

曾詩詩抿了抿嘴唇,悲傷又茫然的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我來簽字吧。”時軒走近幾步,亮出特情局的工作證明:“她父母剛剛去世,目前監護人的位置暫時空缺。不過這樁案子暫時由我來跟進,我應該有權簽字。”

聽到這話,老大夫的神色明顯嚴肅了幾分,他認真地打量了時軒片刻,然後接過工作證,仔細的對照著。

“行,那你來。”大夫微微擺了擺頭,又一個年輕護士走出來,遞給時軒一份薄薄的檔案。

是用藥知情書和風險告知書。

時軒翻看了幾眼,沒發覺有什麼問題,果斷翻到最後一頁,筆走龍蛇,在末尾簽上自已的大名。

曾詩詩在旁邊站著,糾結的絞著手指。

她還有點放心不下,想要接過檔案看看,但是又覺得這樣不太好,好像自已不夠信任對方似的。

時軒看她一眼,將手裡的檔案遞過去:“不用擔心。第九研究院本來就是國家支援的,這裡從來不對外開放,只為局裡的內部人員提供服務,不管是業務水平還是保密程度,都絕對是業內頂尖的。”

曾詩詩目光飛快的在檔案上掃過,感激的看了時軒一眼,然後把檔案遞還給等在一邊的護士,急切的問道:“謝謝你,請問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護士帶著檔案迅速離開,還留在原地的大夫看了看他們三個人,勉勉強強的點頭道:“進來吧。”

他說著自已率先側身走回病房,三人跟在後面魚貫而入。

病房是特製的單人間,乾淨整潔,外面陽光很好,窗戶開了一條縫,透氣淡藍色的窗簾被風吹得輕輕搖擺。

鍾玉晴靜靜的躺在雪白的床單上,身上纏滿了密密麻麻的醫用拘束帶,四肢分別被金屬固定在病床上的四角,特製的金屬固定器其中一部分還和病床焊接在一起,十分牢固。

這是具有嚴重暴力傾向,危險程度最高的特級精神病人才有的待遇。

而此時,這副制服了無數難纏病人的利器就束縛在鍾玉晴身上。

少女緊咬著牙關,眼皮下眼珠不安的轉動,額頭沁出點點汗珠,手指也掐在床單上不自覺的用力,像是深陷在夢魘之中。

“晴晴。”曾詩詩飛快的跑到病床前,然後猛然頓住——鍾玉晴綁的太緊,近乎密不透風,她連可以伸手摸一下的地方都不好找。

“急什麼,人沒事。”大夫慢悠悠的走近,不急不慢的說道:“小姑娘,不用這麼哭喪著臉。”

“這個小姑娘的情況不嚴重,就是短時間內受的刺激太大了,暫時有點精神異常,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說著,瞥了一眼後面跟著的兩位男士。

“我這裡見的嚴重患者多了,她這種情況也就是點精神上的皮外傷,在我手下根本就不叫事兒。而且,這人都送到我這裡來了,我肯定給用最好的治療方法,藥也是新研製的特效藥,放心吧。”

“謝謝您,大夫。”聽了這話,曾詩詩像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焦急的心緒也像是被大夫的平靜感染了一樣,緊張的神色肉眼可見的平復許多。

老大夫擺擺手,示意沒事,反倒是盯上了時軒和冷修宇,意有所指的說道:“沒什麼事是一蹴而就的,是人都得有個適應的過程。不管是能力的增長還是精神上的磨礪,都不能操之過急。”

這是......以為他急於求成,故意隊友的加大難度訓練,結果沒掌握好分寸出岔子了?

時軒聽懂了老大夫的言外之意,安靜的點點頭,也不為自已辯駁什麼。

老大夫將這點頭理解為了虛心接受,頓時滿意的點點頭。

他在這研究所裡待了多少年了,來來往往打交道的人幾乎都與非凡相關,各種情況也經歷了不少,見到天賦出眾的後輩,總忍不住關懷幾句。

“病人的情況現在還很不穩定,就先在這邊養一段時間吧。”

“都聽您的。”時軒對這位老人態度很好,從善如流的點頭。

第九研究所本來就是國家特批的機構,在保留了研究機構特性的同時又增加了醫療屬性,集研究特殊事件,非凡生物,特殊能力者和精神創傷治療於一體。

讓鍾玉晴在這裡休養,他很放心。

痛快的回答下是滿滿的信任。聽到這話,老大夫頓時看這好看的孩子更順眼了,心情大好之下,他發現了點情況,忍不住多聊幾句。

“我瞧著你有點面善,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裡?”

時軒有點驚訝,沒想到對方對自已竟然還有印象。

他大大方方的點頭:“我叫時軒,以前也來過這裡,當年也是您為我治療的。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您業務繁忙,日理萬機,應該早就不記得我了。”

“時軒?”老大夫盯著他看了幾秒,“你是那個,時小子的養子?”

“對。”很久沒聽到這樣的稱呼,時軒一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片刻,才怔怔的點頭。

“我記得你,那個特別好看的小孩。”老大夫點點頭,有些欣慰地看著他,突然皺起眉,狐疑的在時軒臉上上下打量。

“怎麼了?”時軒按耐住想摸摸自已臉的衝動,禮貌的詢問。

“沒事,就是覺得,你現在長得有點過於好看了。”老大夫皺著眉搖搖頭,“當年我就覺得你長大後,肯定是個特別漂亮的孩子,但是怎麼會漂亮成這樣啊?難道是我記錯了?”

沒想到對方古怪的目光居然是這種原因。

時軒有點哭笑不得,卻又覺得對方一點架子都沒有,活像個老頑童,心裡忍不住升起一點親近。

“可能是長開了吧?”時軒不在意的笑笑,想到從前的事,他眉眼不由得溫和起來,唇角勾起一點柔軟的弧度。

一瞬間,彷彿春風驟暖,繁花錦簇,充滿現代科技風格的研究院病房都明亮了不少。

“大概是這樣吧。”老大夫點點頭,看著他,嘖嘖稱奇:“也難為你長成這模樣,我看整個京市都鍾靈毓秀,都長到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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