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葉築起屏風先一步擋住自然光,卻始終穿不透精神病院的牆。

“我的雲清,嘿嘿,”沈司正坐在床上抱著一個洋娃娃,傻樂。

通體雪白的牆上,幾處暗紅的抓痕,刺眼明顯。屋內陳設簡單,除去一張床,只剩一套桌椅。實木傢俱的邊角被修飾的圓滑,不具攻擊性。

沈蘇和坐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兩肘撐著腿,曲背仰視坐在床上的沈司走神。

“探視時間到了,走吧。”

門外走進的女人,體態臃腫。花襯衫胸口處的紐扣被撐開,油膩的肥肉裸露,正對沈蘇和。

沈蘇和麵色平靜,起身要走。和女人擦身之時,被靈活的身體偏身攔住。

迎著女人高傲的姿態,沈蘇和手伸進褲袋,掏出錢包,抽出所有現金。越過攤開的手,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

女人也不惱,把錢收好,開始自說自話念叨,“每次來就在那坐著,不笑也不說話…”

只可惜沈蘇和越走越遠,不再能聽見那些怨言。

車不自覺停在鄭輕瑤家小區門口。明明已經習慣從後看女孩瘦弱又堅強的脊背,可是看見旁邊多出一個陌生的肩膀,燃盡的菸頭還是不小心燙傷了手。

煙霧好像知道方向一樣,直直包裹住沈蘇和的眼睛,衝的睜不開。

c市的夏季,毒辣的太陽,和涼爽的海風交替主導。

沈蘇和走下車便被熱氣撲面,心情變得更加煩躁。

“你好,我叫沈蘇和,是鄭輕瑤的同學。”

沈蘇和用實力詮釋了什麼是演員。

問好時禮貌伸手,大方又帥氣,好像剛才心頭的煩躁才是假象。

被堵住的男人沒有反應,只是偏頭,眼神示意身旁的鄭輕瑤。

鄭輕瑤回視一眼,然後輕輕的向後拉了一下男人的衣袖。

微小的動作,卻被沈蘇和的視線捕捉。

兩人熟練的對視和鄭輕瑤拉人保護的動作,讓沈蘇和低垂的手不自覺用力。

西褲磨著燙傷的手指,疼,生疼。

男人的著裝講究,炎熱的夏天還是整套西裝。

小麥黃的膚色。絡腮鬍打理的很乾淨,不長,但很濃密。刀削斧鑿一般的五官挺立,棕色的眼睛帶著壓迫讓人眩暈。

和鄭輕瑤站在一起一個低頭一個仰頭,養顏又默契,沈蘇和竟然覺得有點般配。

鄭輕瑤猜不到沈蘇和的心思,警惕的看著他。後者懸空的手紋絲不動,勢要得到什麼。

兩人僵持不下,反倒是剛才被保護的男人向前一步。

伸手回握住沈蘇和斷斷續續的,“你好,我,叫hubter,yao,的firend,朋,友。”

hubter說完話,兩個男人的手還是交握著。

誰也沒有動作,隻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鄭輕搖。

鄭輕瑤覺得他們倆肯定是故意的,卻也不能說什麼。

抬起右手偏頭看左邊的沈蘇和麵無表情用中文介紹,“我的朋友,Hubter,”

又抬起左手偏頭看向右邊的hubter,切換語言,“曾經的同學,沈蘇和。”

審判長的介紹都不如此時的鄭輕瑤冷漠。

“可以走了嗎?”鄭輕瑤站在中間,低頭看眼兩個大男人緊貼的手掌,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hubter看向鄭輕瑤,回答:“當然。”

要抽手時才發現手被沈蘇和捏的很緊。

Hubter不再用力,挑眉,看著沈蘇和,像是在說:你確定?

沈蘇和看著他,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Hubter和沈蘇和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前者好像天生為王。目的手段放在明面上,帶來脅迫。

沈蘇和更像是蛇,不斷的伸縮,小心試探。看似猶豫不決,其實你已經是他的囊中物。

Hubter突然搭上鄭輕瑤的肩,把人拉近。臉上的冷淡沒有變化,可是語氣溫柔,“alian,我們走吧。”

沈蘇和看著對面靠近親暱,用力的手瞬間洩力垂落。

鄭輕瑤習慣給自家老闆喝醉後當支撐,現在大白天的也不知道他上哪醉。動手要去拿開,結果被壓的更重了。鄭輕瑤不知道他在搞什麼,抬頭就看到的hubter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在無聲的得瑟。

在hubter搭上鄭輕瑤肩的那刻就不敢再看兩人親密的互動,始終低著頭不去看兩人。

此刻也只能保持最後的體面,“再見。”

不再猶豫,轉身走了。

Hubter看著沈蘇和離開的方向,低頭問:“他喜歡你,對嗎?”

鄭輕瑤沒回答,掙開他的手臂往回走。

直到兩人進了鄭輕瑤家,hubter又問了一遍,“alian,他喜歡你,對嗎?”

Hubter還是習慣叫鄭輕瑤的英文名。

和這隻老狐狸待久了,鄭輕瑤學會不認真答題,反問道:“為什麼?”

“他看你就像我家狗看狗糧一樣。”Hubter沒有說沈蘇和眼神裡男人的佔有慾。

鄭輕瑤聽完這個回答,把沈蘇和的臉換到狗頭上。再伸出舌頭舔水盆,對著她搖兩下尾巴。那畫面太奇怪了,不敢再想,急忙打住。

Hubter看她因為忍笑而抿起的嘴唇都有點白了,“看來是我看錯了。”

不給她反應,又打趣道,“根本就是你愛慘了他,再笑臉就爛了!”

“你把他比作狗能不好笑嗎?他可是明星唉。”鄭輕瑤覺得他的理解蠢透了,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這有什麼?我老婆也是明星啊,還是很喜歡我們家的狗。”Hubter反駁完,看著鄭輕瑤坐姿散漫,素面朝天,有點想自家老婆了。

“是前妻,人追的怎麼樣了?”

鄭輕瑤毫不留情的諷刺。

說好和她一起回國,臨出發前把老婆氣跑了,Hubter直接拋下她就去追人。

現在人到了,估計問題應該解決了。

這老闆哪哪都好,就是嘴巴太毒舌,活該要追老婆。

Hubter追的也是心裡苦,“你說女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哄也哄了,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怎麼還不解氣?”

話到一半,頓住,轉頭質問鄭輕瑤,“等等,你也是女人,你告訴我,你們女人想要什麼?”

鄭輕瑤被他的目光看的有點緊張,總感覺這個問題好像在暗示什麼,“啊?”

“女人怎麼追?”Hubter又問了一遍。

“不追,”鄭輕瑤極盡敷衍。

“再不追我的女王就真不要我了。”

Hubter想到老婆又愛又氣。

轉頭,突然嚴肅的叫鄭輕瑤,“alian,”

“其實人不用一直堅強,有時候示弱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這句話,就像一個秘密,始終藏在鄭輕瑤心底。此刻,秘密被揭發了。

此時鄭輕瑤臉上表情雖然沒變化,但眼睛卻空洞迷茫,Hubter不禁輕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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