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戎鳶報到那一天林林總總有五個月了,最近一段時間沒有磨人的案子,上上下下的刑警身心都十分輕鬆,不必和殺人犯較量,周旋。

忙忙自已分內的工作,學習偵查知識,跑跑社群活動。

邢審知他們把自已丟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的工工整整,戎鳶也融入到〖一群瘋狗〗這個大家庭,可謂是如魚得水。

不光平時逗逗警隊活寶靳鳴謙,有時還會逗逗邢審知,這可把其他人給驚奇到了。

邢審知總黑著臉想懟回去,偏偏還說不過人家小姑娘。

“邢隊,要說咱也在刑警隊幹了這麼多年了,穩重點兒啦,怎麼能和我這個剛剛來的毛頭丫頭鬥氣呢?邢警官在咱們刑警隊最大度了不是?”

說著,小姑娘還總是眨巴著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看著其他人,到處點火:“兄弟們說是不是?”

為了讓邢審知吃癟,眾人總是笑著說是。

你說,人家大家說你大度了,你作為一個隊長不能小肚雞腸的計較,只能鬱悶的坐在工位上裝著高冷置氣。

“邢隊,”辦公室門被推開,一個小警察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新城區有人報案,家裡發現死了三個人。”

眾人一聽,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坐正了身子。

“好,我知道了。”邢審知衝警員點點頭,後者也不多逗留,把空間留給了六人。

“江聿風、戎鳶,我們去新城區案發現場。

梁鬱時、裝庚禮你倆去一趟當地派出所,讓他們輔助你們看看附近監控,有什麼可疑人員。

你們倆,原地待命。”

“是!”

任務分配結束,眾人迅速進入狀態。五人,兩輛車,在岔路口分開,去了不同方向。

新城區的房子幾乎都是別墅,而案發現場,是一個兩層樓的太平層。

“怎麼樣,是誰報的案,情況如何?”

三人邁著大步走進別墅,邢審知立刻向先一批警察對接,江聿風和戎鳶進入了案發現場。

“三名死者是一家三口,今天是房子主人的孫子大喜之日,結果沒有人去接親。新娘子母親看已經超出預計時間兩個小時了,便讓她舅舅來看看怎麼回事,這一看嚇一跳,大喜之日便成了喪禮。”

邢審知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進入房間,詭異的場景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一家三口成三角形坐在餐廳的圓桌旁,桌子上擺滿了各種菜品。

從老到小的頭部、胳膊、手指被一根根紅色的細線纏住,形成了奇形怪狀的姿態。

三人的眼睛大大的睜著,並沒有恐懼之色,反而一片祥和,嘴角的笑容有一種瘮人的平靜感。

紅線尾端團在一起,從天花板的洞口順出去,延伸到二樓打成了死結,系在護欄上。

邢審知走近一看,心臟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後背窸窸窣窣的感覺像是有上萬只螞蟻爬過。

年紀最輕的男子穿著的不是新郎官的衣服,而是中式婚禮女子穿的大紅裙子,面部擦了大量的粉霜,變得慘白。嘴唇塗抹著殷紅的口紅,露出了獻媚的笑容,眼睛直直盯著對面坐著的母親,詭異的很。

再一看,男方父母胸前的胸花上寫的不是父親、母親,而是『婆婆』、『公公』。

“老大,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三點左右,生前沒有打鬥的痕跡,面板外側也沒有勒痕、電擊傷。所以初步判定是藥物致死,詳細資訊還需要進一步屍檢。”

江聿風走到邢審知面前,摘下了手套。

“現場照片拍完了嗎?”邢審知衝著技偵的隊伍問道。

“拍完了。”領頭的人點點頭,撤了下去。

“那你組織的回去屍檢吧。”邢審知衝江聿風揮揮手。

江聿風麻利的組織搬運,大概前後一個小時,他們拆掉了死者身上的紅線,帶離了現場。

邢審知撥通了靳鳴謙的電話說:“女方應該組織的到了警局了,你和寧晟清提審。”

“你有什麼發現?”邢審知看向在房間裡繞了好幾圈的戎鳶,沉聲問道。

“剛剛江哥屍檢到時候我在旁邊看了,他們身上如江哥所說沒有打鬥痕跡,那麼就是乖乖的讓人纏起來的。

剛剛的場景,讓我想起了古時候的提線木偶。

男子穿著中式禮裙唄紅線吊著,像是古代女子結婚後任人宰割模樣,他的笑容是對著『婆婆』笑的,像是女子出嫁後為了生計不得不討好男方家庭好得口飯吃。

『公公』表情淡漠,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是古代男子常有的心態。”

戎鳶嘆了口氣,悶聲說道:“所以兇手一定是一個十分厭惡婚禮,準確說十分厭惡封建婚禮觀念的人。

一種是長期遭受過長期低人一頭的生活的人,一種是長期被灌輸封建思想但是自我立場堅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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