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林小雅堅決不讓。
“啪”的一聲，又甩出2000拍在桌上。
“4000元可以了嗎？我爺爺急等著吃，你就把面讓給我吧。”
“啊？急等著吃……吃麵？”林小雅呆住了。
這要餓到什麼程度，才會急頭白臉的搶著一碗麵吃？
看看對面的老爺子，面色蒼白，很是虛弱的樣子。
再看看這個女孩子，焦躁的眼神中分明閃爍著乞求的淚光。
“額……額，既然你們這麼急著要吃，就讓你們先吃吧，我不要你的錢。”
林小雅將4000元現金推給女子。
又將三碗香噴噴的麵條送到老者面前，“爺爺，你先吃吧，我們可以再等一會的。”
“錢你拿著！”女子停頓一下，將4000元再次推到林小雅面前。
繼而，端起一碗牛肉麵送到老者手中。
看著推到面前的4000元現金，林小雅不知如何處置，轉眼看向南慕塵。
“收下吧，面都已經給人家了。”南慕塵漠然道，“否則，他吃不下去。”
“哦……”林小雅接下了4000元。
女子這才大大方方的拿起筷子，送到老者手中，“爺爺，趕快吃吧，中醫協會的曹會長應該已經到爸爸那裡了。”
老者顫抖的接過筷子，抬眼看向林小雅和南慕塵，“二位小友，謝謝你們。”
林小雅不好意思道，“不用的，爺爺，你快點吃吧。”
“是啊，趕緊吃吧。”南慕塵沒有表情的打量一眼老者，“再不吃就死了。”
“啊？……”林小雅原本溫馨的笑容頓然僵在臉上。
這貨是間歇性神經病吧？
錢都收了，幹嘛還要說出這麼損的言辭。
老者剛剛吃到口中的一口面直接噎在咽喉，差一點沒憋過去。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直把一口面全部噴了出來。
“你這個混蛋，怎麼說話呢！”女子一邊幫助老者舒緩氣息，一邊瞪著南慕塵大聲呵斥。
南慕塵搖搖頭，“我說的是實話，怎麼還罵人了呢？”
林小雅在桌子底下踹了南慕塵一腳，低聲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老爺爺呢？”
“他的確活不了多久，至多十分鐘吧。”南慕塵看看時間。
“五分鐘後，開始四肢抽搐。六分鐘後，口吐白沫。七分鐘後，嘴歪眼斜。八分鐘，昏迷不醒。九分鐘，心臟驟停，十分鐘，一命嗚呼！”
我勒個去！
林小雅差一點沒暈過去。
收了人家4000元，讓老人家先吃，不至於這般毫無口德吧？
“南慕塵，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南慕塵點點頭，“好，我閉嘴。”
他們的談話儘管聲音不大，女子和老者還是聽的很清楚。
“你怎麼說話呢？”女子指著南慕塵，怒斥道，“再敢胡說八道，我……”
“思齊，不許無理取鬧！”老者急忙止住女子，轉向南慕塵，“這位小兄弟，你是醫生？”
南慕塵淡漠一笑，“不是。”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老者盯著南慕塵的眼睛詢問道。
“沒什麼意思，只是隨便說說。”南慕塵說罷，不再理會老者，徑自的在指尖上旋轉起金剛扇。
“老爺子，您……您是韓市首嗎？”老陳頭新做的三碗麵剛剛送到桌上，突然激動的看向老者。
老者淡淡一笑，“哦，早就不是市首了，我從江城卸任後，三十年沒有來過。老陳頭，你還能認得啊？”
“認得，認得！韓市首，我怎麼能不認得！”老陳頭激動的頻頻躬身點頭。
“三十年前，您在江城做市首的時候，為江城的百姓做了那麼多的好事，我們老百姓永遠都不會忘記您！”
“這個小吃街就是您倡議興建起來的！還給我們免了三年的稅收！”
“那時候，我剛剛來江城做生意。”
“江城的地方惡霸和那些穿制服的勾結欺負我們，您坐鎮在這條街上，將那些惡勢力徹底打壓。”
“韓市首，您在江城做市首，是我們百姓福氣啊！”
“現在……唉！天變了！穿著制服的都開始直接單幹……不說了……”
老者名叫韓懷德，三十五年前曾任江城市首。
他身邊的女子，是他的孫女韓思齊，京都大學在讀。
“嗯？”韓懷德面色瞬間陰沉下來，“江城現在是這樣狀況？”
老陳頭即刻閉嘴，“韓市首，我……我多嘴了。您趕緊趁熱吃了這碗麵。”
“五分鐘到了。”南慕塵突兀的說了一句。
韓思齊即刻明白他的意思，“你再敢胡說八道……”
“嘩啦！”一聲，韓懷德突然倒地，四肢劇烈的抽搐。
“啊？他真抽起來了？”林小雅滿目驚駭。
怎麼也不能相信，韓懷德真的如南慕塵所說，一分不差的倒地抽搐！
整整五分鐘！
韓思齊更是如見鬼一般，捂嘴大駭。
此刻也來不及多想，即刻上前扶著爺爺。
在老陳頭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將韓懷德扶著坐起來。
“第六分鐘了。”林小雅看著麵館牆上的石英鐘，喃喃道，“會不會真的口吐白沫。”
南慕塵點點頭，“會的！還有三秒。”
“你！……你你……”韓思齊氣的恨不能一腳將南慕塵踹飛出去。
“啊！真吐白沫了？”林小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此時心情。
這也太神奇了！
南慕塵竟然能夠一分不差的猜中老者的所有症狀！
韓思齊已經無暇再怒懟南慕塵，看著爺爺這般情形，一邊哭著一邊拿出電話，“爸，你快點過來，爺爺快不行了！我們在老街老陳頭面館！”
第七分鐘，韓懷德嘴歪眼斜。
麵館裡面一片混亂，所有食客都圍了過來。
老陳頭跟在一邊忙的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啊？……”林小雅已經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韓懷德的症狀再次驗證了南慕塵的預言。
如果真如南慕塵所說，第八分鐘韓爺爺是不是真的會昏迷不起？
“爺爺！”韓思齊大喊一聲，無助的哭了起來。
第八分鐘，韓懷德一頭栽在桌面上，昏死過去。
慌亂之中的林小雅突然看向南慕塵，“你能看出老爺子的症狀，是不是也可以救他？”
麵館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一齊看向南慕塵。
韓思齊亦是抬起頭，眼神中迸射出一抹希望的光芒。
南慕塵呵呵一聲，“我和他非親非故，為什麼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