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元寺,何純熙在禪房裝了一天虔誠模樣。終於夜深人靜,外面的庭院都熄了燈。

何純熙這才出門去了隔壁院子,樊琦琦早已開門恭候,等何純熙進屋後掩上了門。

“小熙,沈澤帆說,下月十號,沈督軍跟黎司令都會來昌城參加興復宴。他要我那天當著眾人面揭發陳湛跟我父親的靠鴉片賺錢的事。你說這可不可行?”

“沈澤帆無非就是想把陳湛拉下馬,獨治中夏。我覺得大可一試,只要是你去說,沒人不會相信。而你也可以因為大義滅親而把自已撇乾淨。”

何純熙無意間瞥見樊琦琦這樣酷熱的時節還穿披著披肩,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掀開看她是不是又多了新傷。

“陳湛又打你了是不是?”

撩開披風,樊琦琦的一邊胳膊上一塊塊淤血,另一邊的膀子不必看就知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告發他吧,琦琦。不把他扳倒你永無寧日的,過兩日我複製一份材料,把我手上的一些證據都給你,好叫他們徹底沒得跑。”

樊琦琦低著頭,輕聲道:“清珏回來了,他是為了你回來的。小熙,等報完仇,你跟他在一起吧。”

“你說什麼渾話?你叫我跟他在一起我就得跟他在一起嗎?你是我爹媽也不能替我做主啊。”

何純熙板著臉不肯再理樊琦琦,卻又不得不再交代幾句:“這話你以後不許再說了,你喜歡他大可自已去追求,我只支援不會反對。興復宴你注意安全,在此之前你要保全自已。別還沒報仇就被那混蛋活活打死了。”

眼看何純熙小跑出去,樊琦琦的眼淚才流了下來。她是真心希望楚清珏跟何純熙能夠走到一起,不光是因為她喜歡楚清珏,更是因為她知道女子錯付終身是多麼痛苦。對於何純熙而言,楚清珏絕對是最好的歸宿。

興復宴前兩天,何純熙求了徐慎姈帶她同去興復宴,商議之下,何純熙扮作徐慎姈的丫鬟跟著她。

興復宴在昌城最著名的迎賓樓舉辦,集結富豪鄉紳權貴名流,一來是對中夏這大半年的治理做個總結評價,二來是為了籌措經費建設昌城。

徐慎姈特意叫楊卓做司機送她跟何純熙前去,作為司機的楊卓只能在場外溜達,跟旁家司機閒聊。

“兄弟,這陣仗你從前見過沒?”楊卓特意去跟看上去最貴的一輛車的司機搭訕,那司機竟是顧元徵新聘的司機。

“顧先生,今天也來了?”

“這種場合顧先生怎麼可能缺席?你小子是外地的吧?”

楊卓僵笑道:“是啊,是啊,我從渝市來的。”

今天樊綺綺就要告發那三人狼狽為奸知法犯法了,楊卓倒想親眼看看顧元徵倒臺時候的樣子,是不是還那麼高高在上。

從前楊卓不知道自已是顧元徵的兒子,對顧元徵是感恩戴德。可是他知道了自已的身份後,那些恩情就化作了泡影。甚至多了些恨意,恨顧元徵拋棄他們母子,害他母親瘋瘋癲癲,害他吃了那麼多苦。

於是楊卓又踱到了別處,他親眼看見樊綺綺從車上下來,小臉煞白。明明前幾天才看見她瘦小孱弱,今天卻突然鼓起了小腹像是懷了身孕。

她這肚子裡到底是什麼?陳湛沒有同她一起,那陳湛去了哪裡?

楊卓頓時警覺起來,他故意跑到了樊綺綺前面,又裝作想起了什麼突然轉身,面對面經過她的身邊。

樊綺綺死死盯著楊卓,通紅的眼睛裡驚懼交加,輕輕對楊卓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楊卓眼看著樊綺綺被身後的保鏢簇擁著進了大廳。他必須馬上告訴何純熙,可是他怎麼進去呢?

楊卓正腦中快速運轉,不知道樊綺綺什麼意思,但絕對是不安全的警示。此刻龍魚幫的王文從裡面出來拿東西,撞見了楊卓,出乎意料先跟楊卓打了招呼。

“阿卓來這兒做什麼?我聽說你跟陳牧業搭上了關係?”

“文叔,帶我進去,我想見顧先生。”楊卓見了王文立刻有了想法,王文跟顧元徵相識於微時,楊卓覺得王文絕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楊卓裝作一副迫切又後悔的樣子,王文翹起了八字眉,眼睛一轉,當即決定帶楊卓進去。

待進了大廳,楊卓撇下王文鑽進了賓客中不見了蹤影。王文怕楊卓闖禍歸責於他,乾脆裝作沒看見楊卓跟著他進來 由著楊卓去了。

何純熙穿著天藍色布衫子跟在徐慎姈身後拎著包,特意紮了兩個小辮。臉上素淨得跟白紙一樣,她正在往一群軍裝的男人那邊張望,看到底哪個才是沈澤帆。

“桃桃,叫上徐夫人跟陳老闆快走。”

“怎麼了?”

何純熙跟著楊卓去了角落耳語了幾句,何純熙先知會了徐夫人,但是她必須要看看樊綺綺是什麼狀況。楊卓勸說無效,只能跟著。

樊綺綺正襟危坐在席面上,何純熙正要過去,楊卓卻牢牢牽著她不放。

“先看看情況,大概是暴露了。可陳湛讓她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真的懷孕了嗎?”

“沒有,楊卓,不會是炸彈吧?”何純熙被自已這個危險的想法嚇得起了一身雞皮,要是這樣樊綺綺可就活不成了。

“她長久不見人,沒人知道她有沒有懷孕。身上若是炸彈,那個份量的炸彈,會讓整個迎賓樓的人都被炸死。”

楊卓當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何純熙拉出去。可以他對她的瞭解,她絕不會此時撇下樊綺綺獨自離開。

“桃桃,陳湛可能知道沈澤帆不會放過他,索性炸死今天參加宴會的沈督軍跟黎司令。這樣就沒人能制裁陳湛了,樊綺綺今天看似是來揭發陳湛,實則是一個行走的炸藥包。”

“哎呀,我為什麼要把綺綺牽扯進來啊。”

何純熙的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掉,她自責極了,轉頭靠在楊卓懷裡,怕人瞧見。

“桃桃,鎮靜點。樊綺綺她剛才向我搖頭,她的意思就是要我們快些走。”

“我不可能捨棄她的,聽人說黎司令跟沈督軍在二樓,我去告知他們,讓他們救綺綺一命。”

何純熙擦了擦眼淚,往二樓瞥了一眼,正看到那晚綁架她的那個兵。

沈澤帆一身戎裝,居高臨下看著交際的人群,最後目光鎖在了何純熙身上。

“他是沈少帥的人,我去告訴他。”

何純熙丟下楊卓就往沈澤帆走去,她低著眉眼,就像普通的侍女一樣,沒有人注意到她。

“你竟然還敢來這兒?”

沈澤帆盯著何純熙開了口,他的戒備心驟起,這女人會使槍的。

“我來告訴沈少帥,樊綺綺暴露了。現在她身上可能被綁著炸藥。但是她身邊跟了好幾個保鏢,不能打草驚蛇。”

何純熙聲音壓的很低,語速極快。

“我就是沈澤帆,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情況雖然出乎意料,沈澤帆卻很是鎮定,他一雙丹鳳眼很是犀利,是一種無言的逼問。

“你,你就是沈少帥?你看樊綺綺的肚子,一個月前你在蔚府見過她,如果是胎兒不會長這麼快。”

沈澤帆掃了一眼樓下坐在角落的樊綺綺,她的坐姿很是奇怪,整個人也像被奪了神志一般痴愣。

“砰,殺了黎沈狗賊為宮督軍報仇。”

不知何處一聲粗狂的喊聲伴著刺耳的槍聲,大廳內頓時一片混亂。擁擠奔走的客人絆倒誤摔,鞋子披風掉了的也顧不得管。

“怎麼會這樣?”何純熙原本自以為危險是樊綺綺肚子上綁著的東西,突然竄出來的數十名殺手叫她立時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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