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有種子

“從發現天然雜交稻，到真正第一次投入種植，袁老和他的團隊足足用了十五年。”

“十五年？那麼久？”

“是的，十五年。第1—4年，袁老在田間地頭研究了近14萬水稻，才在其中發現了7株雄性不育株，第5—11年，拿這些不育株和1000多種水稻進行測定和匯交試驗，才發現真正做到不育的“野敗”株，第12—15年之後還要在全國三十多個科研單位、和一百多位科研人員進行推廣實驗，大家群策群力，擴充套件了近千個品種，進行了上萬次實驗，都失敗了。最後在海市的農田裡，發現了最適配的不育株，這才有了我們知道的雜交水稻。”

沒想到想要得到種子居然這麼困難，原本一直在抱怨的文亮，不再吭聲，在一邊休息了。

此時，天色暗了下去，周然有些困了，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周然。”聽到李航叫自己的名字，周然就慣性的答應了一聲，沒成想，一雙赤腳竟停在自己眼前，只見李航穿著一件乾淨的T恤，一條舒服的長褲，還有一雙看起來像草編的鞋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這麼快就從安全屋裡出來了？”周然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身後不遠處的文亮，確定他沒有聽見。”

“嗯……好吧，我會告訴他，我是你的助手。”

周然撓了撓頭，被迫接受了助手這個說法。

文亮從昏睡中醒來，看見眼前多了陌生人，就警覺起來，“這位是？”

“你好，文亮，我叫李航。”

“你……好。”文亮用蹩腳的華語和李航打招呼，眼睛卻沒有和這個比自己大6歲的哥哥對視。

兩人客氣一番後，李航走到周然身邊，伸出左手的食指，沒來由地說了一句：“你可以伸出右手食指，碰一下我的食指嗎？”

“幹什麼？”

“啟用一下我的技能。”李航打趣地說。

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周然還是伸出自己左手，碰了碰李航骨節分明、修長的左手食指。

周然已經很累了，想找個地方窩著休息一會兒， 李航卻把手掌伸到她面前，他的手心裡出現了一個精緻的小木房模型，就是她之前呆的安全屋的樣子，李航拿起模型，左右，上下拉了拉，一個精緻的二層小樓的模型，出現在周然面前。

周然已經瞪大了眼睛，剛才自己明明沒有眨眼，這小房子哪裡來的？但她現在沒有心情看人變戲法，“好看是好看，只可惜不是真的。”

周然嘆了口氣，就在這時，不遠處竟出現了一個和李航手中的模型一模一樣的房子，她以為自己幻視，揉了揉眼睛，但那套房子居然是真的！

“你會魔法吧？”

李航笑了笑，“這個房子是用彈力伸縮木做的，能縮能伸，方便攜帶。”

周然跑向房子。

門沒有鎖，手放上去就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溫馨的小客廳，簡單的傢俱，與地球上不同的，只是沒有電子裝置。

開放廚房在屋子的左側，廚具更是一應俱全。

樓梯口有個粉色指示牌：臥室在二樓。

急需補覺的周然一路小跑上了樓，左手邊的門是虛掩著的，門上有個小小的木牌，上面用十分幼稚，但很熟悉的字型鐫刻著兩個字——周然，還沒走近，她的鼻子已經酸了，這是小時候她剛學寫名字的時候，在一塊木板上隨意畫的，母親覺得很有意義，就讓村裡的木匠幫忙，原封不動地刻了一塊木板，掛在門上。

周然揉了揉泛紅的眼睛，推開了門，本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但還是驚到了。

房間裡的陳設和自己在地球上的時候一模一樣，包括桌子上還沒改完的、翻開的數學作業，窗戶邊上，玻璃瓶子裡插著的一根梔子花，還有牆上，自己和孩子們在運動會時拍的合照。

看到這一切，她心底裡的壓力好像釋放了一些，雖然不知道李航是怎麼做到的，但在他身上，總是存在著一切可能，就不再深究了。

脫掉鞋子，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舒服，完全沒有做夢。

醒來之後，她開啟衣櫃，裡面的衣服風格和自己在地球上的時候差不多，以前她都沒有時間仔細看看自己的衣櫃，現在閒下來了，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居然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其中以休閒居多，因為早上要和學生們一起早讀，怎麼方便怎麼來。

鞋子也只有幾雙合腳的運動鞋，唯一的一雙高跟鞋，是學校舉行教師節合唱比賽時發的福利，她之前只在同學聚會時穿過一次，就再沒穿過，那次她還崴傷了腳。

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周然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對面是文亮的房間，他往前走了一步，好奇的她，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她才推門進來。

文亮正坐在桌子前，小心翼翼打磨著一個極其精細的小物件，感覺到有人走到自己身邊這才停了下來。

”周老師，我……”文亮有些侷促。

“你在做什麼？”周然的語氣很溫和，反而讓文亮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