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高速下落所產生”的風壓吹起了Maple的黑髮,去掉掩飾後的金色瞳孔格外顯眼。

“晨曦!”微弱的金色光芒覆蓋住了Maple的手臂,只見他將這隻手向前一伸,就猶如熱刀切黃油般撕開了堅固的大樓外壁。

“……等等,這樣完全起不到作用啊!”過了零點幾秒後,又向下下墜了十幾米的Maple發現由於自己源石技藝的緣故,自己插入牆壁的左手完全沒有起到緩衝作用。

“嘿!”Maple收起源石技藝,左手用力的抓入了牆壁之中。如果說剛才他的左手像是利刃切豆腐,那麼現在就是巨錘砸牆。大樓外壁大面積的出現崩塌,遠處看去,像是有人用手指劃開水產生的波紋,在整個大樓外壁蔓延開來。

“轟隆隆隆——”藉著這一抓的阻力,Maple那極速下墜的身影終於是慢了下來,直到離地面大約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他的右腳在大樓外壁上猛然一蹬,身體猶如炮彈般彈射而出,飛向不遠處的廣場。而在他身後的大樓外壁上,有一條長約200米的顯眼裂口,以及一個半徑約20米的圓形裂紋被留在了那裡。

“嘛,反正過一會兒就要被天災毀掉了,我應該不用賠錢吧。”Maple在半空中十分不負責任地想著。

“轟!”只見Maple以十分奪人眼球的方式降落在廣場中央,揮手拍散周圍的煙霧,雙臂伸開,大笑起來:“嗨,朋友們!狂歡開始了!”

——————————————

“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一名戴著眼鏡的烏薩斯白領躲在他的辦公桌下,臉上寫滿了恐懼與不安。

“誰知道!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然後又是劇烈的地震,到現在為止,官方連個警報都沒有,更別提其他訊息了!真是的,上面那群人是幹什麼吃的!”有一個油頭粉面的中年男子以同樣的姿勢躲藏在桌子下,氣惱的埋怨著。

這兩人同屬於烏薩斯源石貿易公司,中年男子是一名部門經理,眼鏡男是他的直屬下屬,負責與客戶們聯絡。兩人正在暗室討論接下來的工作事宜時,突然間斷電了,並且外面傳來了爆炸聲。緊接著,劇烈的地震襲來,兩人嚇得直接爬到了桌子下面。許久過後,或許是因為這個房間的隔音實在是很不錯,外面仍然一片寂靜。

“你,出去看看。”或許是空氣中過於寂靜的氣氛影響了他,讓他變得過於焦躁不安,中年男子指著眼鏡男,示意他去外面看看情況。

“啊?這……我……”眼鏡男頓時嚇得不敢說話,只是拼命的搖著頭。中年男子的眼中兇光畢露:“我什麼我!你再不滾出去,這個月和下個月的工資都沒你的份!”

眼鏡男的臉上頓時露出絕望的神情,只見他緩緩爬起身,步履蹣跚的大門外走去。一步,兩步,三步。短短10米的距離,他竟用了將近一分鐘才走完。眼鏡男的手攀上了大門的把手,緩緩向下一摁

“咔噠。”清脆的鎖機聲響起,新鮮的空氣從門縫中湧入,讓眼鏡男臉上一涼,某種怪異的腥味讓他皺了皺眉。他想要停下,回頭看了看。然而他上司那窮兇極惡的目光,令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吞了一口唾沫,下定決心,猛地拉開了大門。

“…………”

無法言語,無法行動。面前的一切,已經超出了這名烏薩斯人的認知上限。即使見到了,即使聽到了,他的大腦卻完全沒辦法做出處理。想要回頭,頸椎僵硬;想要逃跑,腿腳發軟;想要呼救,牙齒打顫;他最後只是立在那裡,猶如亙古不化的石像。

“喂,到底什麼情況?”中年男子似乎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壯著膽子從辦公桌底下爬了出來,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眼鏡男的身後,將頭探到門外。

血?

他看著門前地上流淌的紅褐色液體,鼻子抽動了幾下。烏薩斯人優秀的嗅覺器官忠實的將空氣中的氣味分子傳遞給了主人的大腦。

是血。為什麼會有血?

中年男子抬起頭來,緩緩打量四周。

櫥窗破碎,雜物遍地,一片末世災難過後的景象,公司內部變得亂七八糟。再放眼街道,看不見一個人——不,這樣說並不準確。街道上其實有很多人,只不過他們全都死了。屍體的死狀千奇百怪,有的是像被野獸撕咬而死,有的是被利刃砍死,還有的是鈍器重複擊打致死,他們流出的鮮血染紅了街道。

地獄。

中年男子的心中不由得浮現出這個字眼。沒有什麼比這個字眼更能描寫面前的景象。

“嘔——!”愣了半分鐘左右,兩人幾乎同時大吐特吐起來。畢竟這個景象,就連見慣殘酷戰場的老兵見到,也怕不是會背脊發涼。

“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軍警部隊呢?軍警部隊上哪兒去了?”中年男子好像失心瘋般的大吼起來。“呵,呵呵……呵呵呵呵。”而眼鏡男似乎接受不了現實,咧著嘴笑得像個傻子一樣跪在地上,顯然是被嚇的精神失常了。

“嗯,原來這裡還有兩條漏網之魚,看來我的運氣真不錯。”低沉的男聲自兩人身後傳來,只見一名身穿兜帽外套,臉上戴有白色面具的男人走了過來。

“你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中年男子嚇得癱坐在地上,色厲內荏的威脅道:“我我我哥可是烏薩斯軍警部隊裡的人,你要是敢把我怎麼著,有你好果子吃的!”

“噗,噗哈哈哈哈哈。”面具男子突然大笑起來,令中年男子有些不明所以,惱羞成怒起來:“(*烏薩斯粗口*)你笑什麼呢?!”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你說的那個軍警部隊……現在已經消失了呢。”面具男抽出腰間的長劍,一步步向著中年男人走來。

“消失了,什麼消失了?”中年男子一時沒能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眨了眨眼。“字面意思,他們被首領全部燒成了灰燼,你現在就可以下去陪你哥哥了。”說完,不等中年男子在回答什麼,面具男一劍刺穿了他的咽喉。

“……嗬——”中年男子似乎還是想要說什麼,但是破損的氣管只發出嘶嘶的漏氣聲。

“撲通!”屍體倒地,又一名烏薩斯人永遠的閉上了他的雙眼。兇手大笑著,高舉長劍:“看到了嗎?這就是欺凌感染者的烏薩斯人的下場,他們將和這座城市一起被埋葬於歷史的洪流之中!感染者的時代將要降臨!”

“真是令人作嘔的行徑,暴力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你只是在發洩心中的慾望而已。”一位身材高大的白髮老者不知何時走到了眼鏡男的身邊,將手遞到他的眼前。

“站起來。你這副醜態並不能改變任何事,僅僅會引來敵人的嘲笑罷了。”

“沒用的,他已經徹底完蛋了。養尊處優,每天在辦公室悠閒坐著的白領們,怎麼可能受得了這種殘酷的畫面嘛。但是我們,我們感染者,每天每天每天!都要浸泡在這種地獄中,掙扎著去尋找那一絲生機。”面具男咂了咂嘴。“老頭,我勸你別管閒事。”

“那麼如果我不管閒事,你就肯放我離開?”老者直起身,冷冷的盯著面具男。“當然…………是不可能的!”說著面具男一個起跳,雙手握住劍柄,狠狠的朝著老者劈了下去。

只見老人毫不慌張,稍一側身便避開了這記看似迅猛的攻擊,雙手探出,精準的握住了面具男的手腕,然後輕輕一捏。

“咔。”骨頭碎裂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僅僅一次交錯,面具男的雙手就已經被廢掉了。老人順勢抬腿前踹,將面具男踢出數米。

面具男也還算硬氣,咬著牙沒有慘叫出聲,但是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卻清楚的告訴別人,現在他究竟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面具男翻過身子,一個魚躍,重新站了起來。

老人搖了搖頭:“離開整合運動吧,所謂的平等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你們首領只不過是想利用你們挑起戰爭——一場由感染者挑起的戰爭。想必之後感染者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呵,我們也不全都是一群傻子和瘋子,看得清的。誰在利用誰,誰是棋手誰是棋子,對我們而言根本無所謂。”或許是因為剛才被踹飛著地的衝擊,面具男臉上的白色面具緩緩裂開,露出了一張鬍子拉碴的面龐。“我感染礦石病快四年了,這四年裡我的生活天翻地覆,我十分深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雲泥之別。”

“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明明還有很多方法的。”老人轉過身去,不再看他的臉,兩行清淚順著他的面龐緩緩淌下。

“將軍啊,身處黑夜許久的蛾子,比任何人都明白什麼是黑暗與寒冷。所以一旦有光和熱出現,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蛾子都會去感受那光和熱,哪怕只有一瞬間,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蛾子都在所不惜。”這名整合運動的成員,對著老人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將軍,再見。”說完,他便猛地將頭撞入一旁突出的金屬結構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塵歸塵,土歸土,你與這世間再無瓜葛,願你不再來到這苦難的地獄。”老人這才轉過身,把那人的頭從金屬結構中拔出來,將其平放在地上。

“可惜這裡沒什麼正規材料,只能給你湊合一下。”一邊說著老人一邊撕下一片衣服的下襬,用懷中的小刀割出了一個十分規整的長方形,然後咬破手指在其上畫了一個雙頭鷹——這是烏薩斯國旗的標誌。老人合上那人的雙眼,將這小小的國旗覆蓋在他的臉上,對著屍體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烏薩斯軍禮。

良久,老人終於轉過身,看向仍然跪倒在地的眼鏡男。老人皺了皺眉頭,走到他的身邊,一把將其拽了起來,另一隻手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清醒一點!”老人在眼鏡男的耳邊大聲喝道。然而眼鏡男仍然目中無神,整個人如同斷線了木偶,毫無生氣。

老人嘆了口氣:“孩子,你要知道,這場災難之中你是幸運的。因為你活了下來,而活下來的人,是要繼承死去人們的意志活下去的。一旦你也死了,又有誰會記得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呢?站起來,活下去。這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你那還有一絲希望幸存的親人們,朋友們。”說完,老人回頭拾起一把刀,插在眼鏡男的面前。

“是選擇輕鬆的死亡逃避一切,還是選擇揹負起一切苦難繼續活下去……”老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由你自己決定。還有將近一個小時,天災就要降臨在這座城市。這裡離城市邊緣並不遠,你有充足的時間離開這裡。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留在這,被路過的整合運動或是天災結束掉你這一生。”說完老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過了一會,眼鏡男突然起身,拾起面前的長刀,用袖子隨便擦了擦臉上的汙穢,跪伏在地上對著老人離開的方向磕了一個響頭,隨後發瘋般的狂奔而去,消失在遠處。

“好了,我也該去找人了,希望還有時間。”老人抬頭看著那厚重的天災雲,面色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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