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市最普通的一所公園內,一老一小兩個黑影背對著金色的夕陽並排而站。

“爸爸,所以你是個笑話嗎?”那個嬌小的孩子轉過頭來問向他的父親。

“什麼,你為什麼會這麼問?羅豪。”父親轉過頭來問孩子。

“因為媽媽總是這麼說,她為什麼總是這麼說你。”小謝羅豪睜著烏黑的大眼睛接著追問道。

“噢,孩子,你媽媽不是有意那麼說的。”謝羅豪的父親看了看她的大眼睛又轉過頭去望著天上自由飛翔的風箏回道。

小謝羅豪不知所以的問道“:那媽媽在說謊嗎,爸爸,你是個笑話嗎?”

“不,你媽她不是那個意思……額……好吧,有時候我確實挺像一個笑話的。”謝羅豪的爸爸感受著風的變化調整了一下風箏的線盤。

“你媽媽為你付出了很多,而我卻總是在帶著你玩風箏。”謝羅豪的父親一手輕拍謝羅豪的頭一手拉扯著風箏線。

“玩風箏挺好的,我喜歡玩風箏!爸爸,快快看我的風箏飛得比你高……”小謝羅豪天真的笑著用力擺弄著風箏的線盤。

“是啊,那你覺得爸爸是個笑話嗎?”謝羅豪的父親苦笑著望著飛在空中的兩個風箏。

“爸爸才不是笑話呢!”謝羅豪開心極了卻無意之中將手中的線盤丟了出去。

父子倆看著落在地上風箏一時無話。

那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大既是吧。一群看不清臉的男人圍住了謝羅豪的家,能看清的只有是跪在地上的父親和那群男人肩上扛著的棍棍棒棒。

又過了不知幾天謝羅豪父親拿著一份離婚協議書交到莫琪的手中。

“老婆,是我沒用,我沒能保住我們的公司。我……我的身體也不太行了。”謝羅豪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

“孩子他爸,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莫琪看著離婚協議淚流滿面。

“我是這病是絕症,沒必要治了。你放心,公司籤的是我的名字,我走以後所有的債務我會一力承擔。你可以去找咱爸媽只要照顧好兒子就好。”

時間轉瞬即逝,那個在夕陽之下草坪上和父親一起放風箏的小孩已經長成了,一個五官端正,身體比例極好但體型偏瘦的青年。

但隨著謝羅豪年齡的增長,學歷的升高越發覺得父親絕不是笑話,也越發覺得風箏帶給他的已經不僅是童年的快樂而是一種內心的平靜。

“嗶嗶嗶”聽著自己左手手腕上響起的電子錶報時聲,謝羅豪將風箏和線盤收起“哎,看來今年又白等了,老爸不會打電話來了。今天下午應該是個節專業課……”

謝羅豪走上小路向著本市最好的一所重點大學“開進”。他是本市的狀元,班級第一,二年國家級獎學金獲得者,如同天上星宿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嘿,這不是我們班的吉祥物——消瘦書蟲先生嗎?”兩個身體健壯的頂著兩個綠色鍋蓋惡霸將謝羅豪攔在教室之外。

謝羅豪一如既往的一言不發走到教室後門,但卻又被一個梳著髒辮叼著牙籤的混混堵住。

“我說這都打上課鈴了,你們幾個哪個專業的怎麼還不去上課。想讓我給你們輔導員反映一下嗎?”一個渾厚的中年男音在幾人側響起。

“靠……又是這老登。”

“真掃興,這是老傢伙的課……”

“別得罪他了,你忘了他的外號嗎?”

“幹,這老“黑貓警長”。”那幾個形態各異的混混小聲指責著踱進教室。

“田老師好!”謝羅豪恭敬地對身後一個身形乾瘦,面板黝黑,兩鬢斑白,雙眼充滿智慧的中年男人鞠了一躬。

田老師衝著謝羅豪微微頷首並將懷裡的破舊公文包和水杯塞給謝羅豪說“:和以前一樣——是我讓你幫我拿東西的。”

“喂,我說書呆子,你跟那老師關係不錯吧!”一個有一頭火紅捲髮,面板白皙,眉清目秀,如同活著的芭比娃娃的女孩用手臂輕碰謝羅豪說道。

這讓從未和女孩聊過天的謝羅豪,第一次被這麼漂亮的女孩搭話,一時語塞如同斷網般卡在原地。

“我是新轉來的,我叫李曼欣……你回個話,你和那個老師的關係到底好不好?”李曼欣的嘴角微微上揚帶上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問道。

“好……”謝羅豪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擠出這麼一個字。

“啊,那好,我室友有一個捲髮棒被這老傢伙查宿舍的時候給收了。你幫我要回來唄!”李曼欣笑著將臉湊到謝羅豪面前說道。

“啊,好……好吧!”這個學校裡出了名的悶油瓶,空白人第一次正面看著同學的眼睛回答道。

公園的草坪被雨水重新刷上一層綠色,迎著微涼的清風,嗅著沁人心脾的土香。謝羅豪看著在雲海中起起伏伏遨遊的風箏,第一次覺得今天的風箏格外快活。

但隨著一陣勁風吹過,那根纖細的棉線不出所料地斷裂了,風箏在空轉了幾圈後潸然墜地。

那是一個明月如盤的普通夜晚,謝羅豪如往常一般在學校附近不大不小的酒吧做兼職。但他那因性格內向而得的選擇性失語症使他在顧客和同事中的口碑極差。

但那天不知是思考田留的課題太難使他分了神,還是今天酒吧的煙味太沖使他無法集中精力揣盤子。一聲女生的尖叫使他的目光重新聚集於手中的盤子,只見盤中的酒杯已經如那渴醉的酒客一般吐的到處都是。

“喂,你怎麼幹活的這可是阿瑪尼,你這個混蛋……你。”那個尖銳的女聲接下來的話可真就是以媽為中心以親戚為半徑的語言輸出了。

但當謝羅豪的目光移向那正在輸出的女孩時,耳邊除了嗡嗡的蟲鳴聲就再也聽不到任何東西了,腦中除了一片白色連一個詞都噴不出來。

(沒錯,各位觀眾你們猜對了。那個正在“文化輸出”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這幾天剛坐在他身邊的李曼欣)

這時有些愛看熱鬧的酒客們已經把謝羅豪和李曼欣圍在了中間。

“這怎麼回事……”

“打一架,打一架……”

“應該是那個服務生把酒撒在了那位小姐的名牌衣服了吧……”

“那服務生也真是……這麼好看的妞……”那些起鬨的酒客的聲音在謝羅豪的耳中變得極其清晰。

“我……我,對不起。我,我會陪你!”儘管謝羅豪已經用了這一生中最大的聲音嘶吼,但在這由喧鬧歌聲和人們的起鬨聲組成的海洋麵前這毫不足道的呼喊又能掀起什麼浪呢?

終於人群的騷動將酒吧老闆吸引過來。

“好了,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都圍在這兒幹嗎?去蹦你們的迪去!都別在這兒圍著了。”老闆帶著四個壯漢艱難地在看熱鬧的人群中開出一條道路。

“喲,這不李大小姐嗎?怎麼回事啊?這是……”經理滿臉堆笑地衝著李曼欣鞠躬道。

“怎麼回事!你看,你看看我這衣服!這是阿瑪尼,阿瑪尼呀。被那個笨手笨腳的混蛋弄髒了。”李曼欣一手捏著身上的連衣裙上沾有酒漬的地方對經理吼道。

酒吧經理看了看雙手端著盤子不斷道歉的謝羅豪微微一笑“哎,好了好了。李小姐我這必竟是個做生意的地方。您總在我這兒這麼鬧,讓我很難做啊。”

“您這樣,您是這兒的老顧客,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我這小兄弟怎麼樣。”酒吧老闆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說道。

“你TM給老孃開玩笑呢,這個小混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你還不清楚嗎?這可是阿瑪尼……”李曼欣指著酒吧經理的鼻子,恨不得想要把他一口給吃了。

“哎,不,我也知道這是個什麼牌子。現在我們不能卡在現在這個事實之上不是,我們應該想想解決辦法……”酒吧經理插話道。

“我把他給開了讓他永遠消失在您面前……您看怎麼樣。”酒吧經理撓頭說道。

“開了,哪有這麼容易,你們這兒把顧客的衣服都不用賠錢的嗎?”李曼欣不依不饒的逼問道。

“那你想要讓我賠多少,我賠給你!”謝羅豪雙手握緊最終憋出這句話來。

“賠,好!小子我讓你賠。三萬塊你現在能拿得出來嗎?”李曼欣上去就給了謝羅豪一巴掌。

“我……”謝羅豪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李曼欣看了看身體微微發抖的謝羅豪思索片刻後邪笑說“:嘿,小子。我不用你還我錢了,知道你賠不起。我也不用你賠,你給老孃跪下,老孃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怎麼樣?”

謝羅豪的身體更加劇烈的抖動一陣,最終還是無奈的壓低頭上的帽子,雙膝如卡住的齒輪一般緩緩跪倒在酒吧那溼漉漉的地板之上。

是啊,和那夜一樣,和那夜的父親一樣被人當成展覽品圍觀。但不同的是:他是謝羅豪可不是他的父親,他不會選擇逃避,他會選擇面對,他會選擇復仇(以自己的方式)。

在李曼欣開車離開的時候,她卻不知道一雙眼睛已經記下了她的車型和車牌。

“好吧,祝你一生愉快,李小姐!”謝羅豪一手拿著酒巴經理給他開的最後薪水,一手握著打了結的細風箏線,望著空中的風箏心裡已經不再平靜。

幾天後,還是在那酒吧。李曼欣正在自己的車前看著扁平的左前輪和右後輪,瘋狂的輸出一頓“國粹”輸出後。無奈地一拍引擎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如夜般漆黑的螢幕後,嘆口氣將手機塞進包裡。

深秋的寒風無情的切開他軟嫩的面板,昂貴的高跟鞋使她腳踝和腳後跟如火焰炙烤。就在李曼欣被絕望和委屈吞沒的時……

“嘿,你不是李曼欣嗎?我是謝羅豪,你讓我幫過忙記得嗎?”謝羅豪及時的騎著一輛電動車來到了她的身邊。

“那個,這裡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要我載你一程嗎!”謝羅豪的這一句話如同一隻巨手將李曼欣從絕望和委屈的漩渦中拉出。

此後李,謝兩人的關係就如同謝羅豪手中的風箏一般一飛沖天。順理成章,高歌猛進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更準確的來說是謝羅豪入贅到了李曼欣家。

在他們正式結婚之後,莫琪曾數次致電兒子要求見見兒媳婦。謝羅豪數次懇求李曼欣不要在自己母親面前想起入贅二字。

在謝羅豪的軟磨硬泡下這個刁蠻的大小姐最終選擇了妥協。可事實卻在李曼欣跨入謝家門口之時就脫離了謝羅豪的掌控。

看著這狹小的空間和破舊的傢俱,李曼欣下意識的做了一個擦鼻子。莫琪見到自己的兒子帶來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兒媳,莫琪伸出佈滿從裂紋和老繭想要去接兒媳婦手中的東西。

但李曼欣卻果斷的抽手避開,這尷尬的一幕,就為以後那微妙的婆媳關係開了個“好頭”。

謝羅豪這頓飯吃得可真是如履薄冰,李曼欣不僅不搭莫琪的腔而且極力將莫琪的夾來的菜擋開……

這頓飯以李曼欣忍無可忍地甩門而去結束。

“兒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莫琪看到李曼欣離開關切的問自己的寶貝兒子。

“沒事,媽!沒事。”謝羅豪衝著莫琪來了個標準的90度鞠躬,然後轉身隨著李曼欣走去。

憑藉謝羅豪與總裁女兒李曼欣這層關係再加上自己在大學時的智識。升職如車上高速一發不可收拾。僅僅幾個月謝羅豪就已經坐上了研發部的第一交椅。

李氐集團的怪事也從謝羅豪上任後開始,起初是一些小集團總能在李氏集團推出新產品之前,推出一系列產品與李氏集團爭搶市場,但卻無人在乎。之後就是一張來自H市最高法院傳票,然後李氐集團就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抄襲風波,一張張傳票陸陸續續的被送到了李氐集團。最終一張張法院傳票形成的汪洋將李氐集團這艘小舟淹沒。

謝羅豪身著一身華貴西裝迎著夕陽,把玩著手中的風箏線盤。看著空中的風箏掙脫線繩在空中盤旋。

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謝羅豪滿身酒氣的進了他與李曼欣“溫馨”的豪宅。

“你終於回來了,又跑哪兒野去了。現在才回來!”李曼欣像往常一樣嗔怪著撲到謝羅豪懷裡。

可謝羅豪卻一反常態的將李曼欣推翻在地“呵呵呵,哈哈哈。你這個蠢女人!別碰我,真是讓我感到噁心。我等這一天已經好久了……”謝羅豪狂笑說道。

“你說什麼……你……”李曼欣雖然難以置信但還是擺出副驕傲的表情質問道。

“你知道嗎?四年前,那個酒吧……那個給你下跪的服務生。你還有印象嗎?”謝羅豪顧李曼欣那呆滯的表情笑得更開心了。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告訴你個秘密吧老婆,那個服務生就是我啊……怎麼樣驚不驚喜啊!老婆……”謝羅豪看著倒在地上張著大嘴的李曼欣戲謔的說。

“什麼,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在……”李曼欣再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抓著謝羅豪的大腿嘶吼道。

“啊,對……我知道你覺得這事很扯就跟電影似的。但這就是事實,你無法逃避。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算計好的!你懂了嗎。你個蠢貨。”謝羅豪一把扼住李曼欣纖細的脖頸,把她壓在牆上一字一頓地說。

“不可能……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和我結婚?”李曼欣滿臉懵逼的問道。

“你可真是蠢的可憐,我做這一切當然是為了復仇啊……”還未待謝羅豪說完就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李曼欣打斷“怎麼可能!就因為那一跪……”

“如果真是為了那個,還不值得為你這個噁心的女人耗上這麼多時間!田教授你還記得嗎?就是這個可憐的中年人……”謝羅豪點開手機相簿裡一箇中年男人的照片,按在李曼欣臉上。

“就因為這個田教授說過你幾句,你就託關係把他給開了……是啊,你有的是錢也有理由這麼做……但你知道嗎?就因為你這一任性的決定害死了他唯一的兒子嗎!”謝羅豪翻動手機找出一個寫滿字的橫格紙照片。

“就因為你這一個決定讓田老那患有癌症的兒子沒了活路,是你這一該死的決定間接奪走了田老的生命,這是他的遺書!你看清楚了沒有!”

“所以,你故意洩露我們集團的產品的資訊給外面的公司,讓他們生產出新產品然後反咬我們一口誣告我們抄襲。”李曼欣憤怒的瞪著謝羅豪。

“大致是對的,不過你漏了一點,那是我這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錯誤就是——把你這個混球帶到了我媽面前。”謝羅豪說完對著李曼欣的那張臉就是兩記脆生生的耳光。

“現在,我還有一個可以挽回局面的辦法,這些年我還留了些私房錢,不敢說數目有多巨大,但幫李氏集團脫離困境足夠了而且我還我會釋出一個宣告承認我出賣李氏集團技術的全部事實……不過……”謝羅豪得意一笑。

“說吧,只要能救李氏集團,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李曼欣拍著桌子叫道。

“好哇,你也跪下磕六個響頭分別給我那田老師和我媽道個歉。我就把錢給你!”謝羅豪明明在笑但表情扭曲像是在哭。

李曼欣表情像吃了屎一般掙扎片刻,最後表情終於平靜下來,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砰砰砰……”連磕了六個響頭,鮮血從額頭流下。

李曼欣雙眼寫滿懇求的說“:好了,我已經滿足了你的要求。你也該兌現你的諾言了,交出那些錢。”

“我把那些錢分在了七個不同的賬戶,只有我知道賬戶和密碼。”李曼欣終於得到了這最後的救命稻草飛奔進屋。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李曼欣就端著一杯水和一張白紙“你喝口醒酒茶,清醒清醒。把那些賬戶和密碼全都給我寫到這張紙上。”

謝羅豪剛喝了口茶,只覺心跳的奇快,喉嚨如火焰炙烤,滿臉漲得通紅,頭上一根根青筋暴起,極其駭人。

“呵呵,臭男人終於死了,只是可惜了沒有弄到那些錢。不過,你既然毀了我的家,那我就毀了你的。”李曼欣將雙指放在謝羅豪鼻前。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後李曼欣冷笑道。

“喂,老爸你過來一下……我們的麻煩已經解決了。你幫我找人模仿謝羅豪的筆跡寫一份宣告,並且那個新城改造計劃……很有搞頭,可以投資一下說不定可以解決我們集團的資金問題。”李曼欣給他的父親打了一下電話。

然後她又給別人打去了電話“:喂,你們這個劇組要拍一個綁架的戲吧!我投過資,讓我演個受害者沒問題吧?”

現在那個在空中盤旋的風箏終於落地了,就和所有斷了線的風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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