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火,你起來吧,我們聊聊。”徐浪平靜地聲音在王炎火耳邊響起。

“聊什麼……我都這樣了,周庸在對面病房。”王炎火渾身纏滿繃帶像根粽子似地小聲回答徐浪。

“我已經檢視了周庸的情況,目前還算穩定。我要和你說的是今天我去那個學校所發現地新情況。”徐浪地聲音依然平靜地說道。

“呵呵,你這傢伙真是個怪人。你的朋友和我出去玩時被人打成那樣,你現在既不來找我問責又不來找我核實情況。”王炎火頓了頓說道。

“你也不是傻子,如果沒有今天早上的襲擊應該早就跟著我來到了那個小學。所以我會把你感興趣的事情與你分享。”徐浪戳了戳手機舔了舔嘴唇說道。

徐浪把手機橫舉到躺在病床上的王炎火眼前“這東西用你們玄門的話說應該叫“不化骨”吧。”

王炎火屏息看了很久手機中的那斯咬衣服的行屍很久開口道“:這是人養不化骨且年份極高應已初具靈識。”

整個病房頓時陷入沉寂,徐浪和王炎火雙眼死死對視著。

“哎,這該死的瞪眼比賽算你贏了。那麼請王炎火,王大師請解惑!”徐浪臉上露出一抹崇拜和諂媚之情。

“我還以為你是個機器人呢,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這種表情。那本大師就告訴你吧:屍體能死而不僵是因其心有怨氣或其靈魂去陰間報道時有些許殘魄留在了屍體裡。”

“而這種屍體想要起屍就必須滿足一個地利——極陰之地。一開始這些屍體會按照生前的本能去獲取人類的陽氣以調和體內的屍氣和陰氣。”

“但這些東西如果活的年頭夠久,在陰陽二氣的調合和滋養之下屍體的肌肉和骨骼會變得異常堅韌。同時那縷殘魄會被陰陽二氣補全,這就是所謂的開啟靈智。”

“看來我用那方戒打對地方了,那副銅錢面具就是那幕後之人用來控制不化骨的,”徐浪單手撐著下巴說道。

“準確來說這並不是用來控制不化骨的,而是用來壓制不化骨的嗜血本能和靈智的。那個封住不化骨地雙眼就是用來防止不化骨見血。”

“這次你能活著回來實屬運氣好。”王炎火為徐浪長長撥出一口氣。

“也從側面證明了我帶出來的線索很重要。”說完徐浪把手機調出了由血槽組成的符文“這東西有印象嗎?”

王炎火凝視著照片久久不發一語。

“這是我在那個密室拍下的,這符文是幹什麼用的?”徐浪打破寂靜問道。

“這是我家的東西……這是老祖袁天罡所創的術式。”王炎火苦笑一聲。

“準確地來說這是我家天罡八令改的,這和天罡八令第一令天罡令改版,如果說天罡令用小篆所寫僅是吸收和提升自己的陽氣用以提升身體機能。”

“而這東西是用鬼撰所寫,陣腳為太陰二字。這就導致這符文的作用大約是集陰聚魂之效。所以養出不化骨就並不奇怪。”

“但在我看來……這東西最主要的功效應該是給那個破校長續命。”徐浪翻著筆記本淡淡地說。

“今天我在村裡聽到了一些傳言:大既是校長應該患上了癌症,我也給我在醫院的朋友打了電話求證。那個混蛋於32歲癌症晚期,本來撐死只能活兩年。但現在……他已經活到五六十歲了。”徐浪輕釦筆記本淡淡地說。

“嗯……這倒也符合那老混蛋所說的回報一詞。”王炎火沉思片刻回應說。

“其實今天除了彙報一下工作之外,還想和你告個別,等庸子出了院我們就會離開H市。”徐浪面色一沉話風抖轉。

“你這話什麼意思?”王炎火看了一眼徐浪說道。

“就是說對於這個案子我不準備再跟下去了。因為我既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又沒有必須查下去的理由。同時我也勸你別再管這個案子了,把他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徐浪喝了口清水緩緩道。

“如果你真想勸我放下這個案子就不該把那符文給我看。但現在我既是這方面的專家又有了必須查下去的理由。”王炎火輕嘆口氣道回答說。

“即使這樣下去會害死你身也之人也無所謂嗎?今天的經歷還不能讓你看到自己的弱小嗎?”徐浪將杯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之上。

王炎火白了徐浪一眼將頭扭到一邊說道“:真不知道以昊哥的脾氣怎麼會和你這種傢伙成為師兄弟的。難道面對那些被綁的孩子之時就沒有一絲憤怒和惋惜嗎?面對那種混蛋的醜陋面容的沒有一絲厭惡嗎?面對那種用萬千小孩的命為自己牟利的現象可以視而不見嗎?”

“能,面對這些東西我確實可以視而不見,因為在我看來我們無時無刻在做這些事兒。就拿你當夜行者所辦理的案子來說,你以為自己是好人在懲奸除惡,揭露事實,但你做這些事的目的呢?如果沒有那筆豐厚的報酬沒有你那自我認可感,你絕對不會管這些破事!”徐浪拿出一支菸叼在口中。

“說到底我們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精神追求或物質追求,不過是用一個個殘酷的現實去滿足自己的私慾。”徐浪看到了牆上的禁菸標識悻悻地放下了煙。

王炎火瞪著徐浪腦中回想起之前斬殺行屍,惡鬼的一幕幕。回想起了鋒利的刀刃斬開通天道人的腹部,回想起了被欺騙的謝羅豪母子那信賴的眼神……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在回想之前所做過的所有決定,但我現在不得不打斷你,回答你最大的疑問。”徐浪做出一個吃驚的表情學著王炎火的語氣“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徐浪輕輕指了指自己的頭“因為我有病,我腦內的那個什麼東西較少。故而導致我很少感到緊張,恐懼或其他情緒。所以也很少能和人產生共情。”

“醫學上管我這叫同理心喪失或反社會性人格。大既吧……”徐浪雙手攤開微微一笑。

“在我眼中你,我,這裡的所有人都不過是塊塊碎肉,在一個人獨處之時我會研究人體結構,怎樣完成完美犯罪。如果沒有我那個自以為是的非正式警察顧問的父親。我可能會變成一個冷酷的殺手或者更可怕的東西……”徐浪邪笑著看向王炎火。

“如果沒有周庸,我會在迷失在一次次地查案中,迷失在人性的黑暗之中。他是一個好的純粹,好的出奇,好的愚蠢的富二代。這是我要遠離那些妖邪惡鬼之事的主要原因,是我唯一的弱點。”徐浪的表情又變得無比真誠。

王炎火難以置信地看向徐浪,徐浪哈哈笑了兩聲“你這人還真是有點腦子但不多啊。”

王炎火輕輕歪頭表示不解。徐浪清了清嗓子說道“因為人是感性動物併發機器,所以眼見不一定為實。”

“人是會選擇相信自己想要的真相的,也就是說真相是可以被引導和編造的。”徐浪將一個英文的藥瓶丟給王炎火“所以在得到資訊時一定要想辦法去求證,並佐以面部表情和動作加以掩飾。”

“你剛才就已經出局了。不過我所說的有病的事是真的。”徐浪笑得很開心攤開雙手。

“靠,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王炎火悻悻一笑。

“有,我想告訴你的是最相信的人也要保持警惕。”徐浪輕輕拍了拍手。

“所以呢,你現在還想讓我相信你有病!”王炎火艱難地豎起一根中指。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該說的我都說了,想確定就自己去查。”徐浪看了看手錶說道。

就在徐浪起身之際,一個護士推著護理車走進病房。

“哎,小姐姐又是你來給著小哥換藥的吧。”徐浪一步來到護士身前笑得極其燦爛。

徐浪猛地抬起王炎火那被包成球的手臂。王炎火吃痛大吼“啊……我的胳膊!”

徐浪把臉湊到王炎火臉前賤賤一笑“:就當是為你沒有保護好周庸的“報答”吧。”

兩人目送護士離開。徐浪扭頭對王炎火做了個鬼臉道“:小子,我送你個餞行禮吧——你最好把你的手機號繫結的App都解開吧,不然你會失去所有的秘密,訂外賣的時候別讓他們送上門,不然你會失去所有的隱私。”

“拜拜!”徐浪高興地揮手告別,轉身離去。

徐浪來到醫院後方的家屬簡易房中的陰暗小港口,悠然地點上一根菸。

徐浪任由冷風掠過自己的臉頰,感受著由消毒水與煙香混合的氣體灌進鼻腔,聆所著病人的呻吟與新生的歡呼編織而成的交響樂。

“徐老兄,徐老兄,我要的東西呢。”徐浪身後響起陣陣男人的呼喚。

徐浪依就立在原地抽著煙,未曾出任何回應。“你怎麼總這麼冷淡,讓人家感到如墜冰窟呢!”一隻蒼白的人手搭在了徐浪的右肩之上。

徐浪把一節染血的繃帶塞到那蒼白的手中“給你,跟我說說關於“影”的事吧。”

“真題猴急呢!小哥哥,你就這麼從容地把東西給我。就不怕我……”將臣用扇骨在脖頸上輕輕一抹。

“我早就說過,我既不是你的目標你這麼做也沒有意義。”徐浪聲音平靜地回答。

“影組織據說是由大唐開國國師袁天罡收集天下奇人異士建立於貞觀時期組織,應該是和金吾衛同級的組織。一開始應該算是像大明綿衣衛一般的監察組織,後又在武則天時期進一步擴大,推行所謂的“三教並行”政策並著手維護三界秩序,也有一種說法是影扶持武則天上位把控朝政。”

“最後影衰落於安史之亂後就如同大唐的國運一般。也有一種說法是影組織散落到了民間,滲透到了社會的方方面面控制了整個歷史的發展。”將臣轉動手中的扇子。

“呵,這簡直就是胡址,你根本沒有辦法佐證你的說辭。”徐浪扔掉手中的煙看著將臣。

“噢,是我沒有辦法佐證。你會查出來的對嗎?”將臣一臉讚許的看著徐浪。

“那血色烏鴉是就是那個影的標識或圖騰?”徐浪冷笑一聲問道。

“是的,這是影中應對靈異事件的……部門。因為這種鳥渾身確黑,常於夜間奔行。且有烏鴉悲啼必有人喪之說,是恐懼與不祥的象徵。”

“據說入此部門之人會食用烏鴉血渾合硃砂食用或沐浴,更有甚者會將這種東西做成紋身以震懾諸鬼。”說著將臣的嘴角不由得向上翹起。

徐浪抽完了煙轉身欲走,將臣在其身後叫住了他“為什麼要在那個孩子面前說謊?為什麼要讓自己捲入這種案件。”

“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垃圾……沒人會注意。”徐浪喬丹給將臣後離開了小港。

將臣目送徐浪離開輕輕盤算道“:看來要拉攏的不只是當代的斬鬼天罡啊,大姐一定會跨我目光如炬的。”

將臣把那條紗布湊到嘴前舔了一口,一臉陶醉的說“:看來麒麟血已經開始接融了。”

徐浪的腦子已經轉冒煙了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一座鋼架橋之上,聽著橋下的幽幽水聲和背後嘈雜的汽車引擎聲,徐浪餡入了回憶“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些年我儘管我身邊的朋友不曾說過,我也清楚。七歲那年我殺死了一隻狗,把它用鹽水泡在一個玻璃罐子中。我在他的脖子上刺了七刀才送走了它,我聽著它的哀嚎,看著它眼中的淚水。但每當我想要把它喚回時,它也總會聽話地跑向我。”

“是啊,我就是這種人,我以哀嚎為食,以淚水為飲。絕不會像劉昊那般目標明確,也不會像周庸那般熱情正義,更不會像一般人一樣感受喜怒哀樂。但我可以保護他們!以我的方式保護所有人!”徐浪迎著冷風獨自走在黑夜之中。

胡莉莉走到了王炎火的病房禮貌地敲了敲門“我能進來嗎?笨蛋老哥。”

“當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王炎火的笑聲伴隨著王炎火的疑問。

“因為我現在已經搞不清楚,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永遠不會騙我的哥哥。”胡莉莉聲音低沉質問王炎火。

“我很抱款胡莉莉……我只是……”未得王炎火說完胡莉莉就接上了他的話“保護我!還是為了讓我不會傷害其他人。”

“不,我……”王炎火卡頓在病床上。

胡莉莉並沒有繼續追問只是一把摟住王炎火的脖子哽咽道“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們為什麼不能像以前一樣一起面對這一切。”

“別再對我撒謊了,老哥!”胡莉莉說道。

“我保證以後不會了!我保證!”王炎火輕拍著胡莉莉後背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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