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式神：雪童
雪童看著自己歪歪扭扭簽下的字跡，然後他感受到了自己與面前這個男人冥冥中多了一絲聯絡，並且腦海中多了一些資訊。
式神的含義其實就是說是陰陽師的侍奉，式神和陰陽師一旦建立關係，就是終生侍奉，生死交付。
“走吧，我們下山去。”
“嗯。”
看著永井和真遞過來的手，雪童不由自主的將手握了過去。
“好涼。”
永井和真感覺自己好像握著一個冰塊，不愧是雪女的孩子啊，這小手拔涼拔涼的。
“白，我現在不感覺冷是因為你嗎？”
“嗯，因為怕你死掉。”
白點了點頭，這種能讓人感受不受寒冷侵襲的術法是他與生俱來的，就像他天生可以改變天象降雪一樣。
“真好啊，我也是一個有式神的人了。”
永井和真高興的拉著白的手，而白則是面無表情的任由永井和真拉著，不過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外面的陰陽師都有式神嗎？”
“不是每個陰陽師都有，但是有式神的陰陽師還挺多的。”
式神由陰陽師安倍晴明首創，由安倍晴明的直系後裔土御門家族傳承，後成為土御門神道的重要組成部分，頗受德川幕府的推崇。
在安倍晴明已經離世三百餘年的今天，式神之術已經是作為一種普通手段在陰陽師之間流傳。
“那陰陽師與式神之間是如同家人一樣的存在嗎？”
白又好奇的問道，他這是第一次和人牽手，暖暖的，這就是家人的感覺嗎？
永井和真沉默了，大部分陰陽師一般情況還真不拿自己的式神當回事。
《大鏡》中記載，晴明將式神當作僕人一樣使用，經常吩咐式神倒茶開門。
在近代小說裡有描述安倍晴明因其妻懼怕，所以晴明將式神皆放置在自宅附近的一條戾橋，有需要時才予以呼叫。
作為式神的開創者，安倍晴明完完全全就是拿式神當做工具人。
“你只需要知道我拿你當做家人看待就好了。”
白聞言點了點頭，是啊，別的式神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馬上就可以下山了。”
永井和真已經隱隱約約能看見山腳下的一個木屋了，他記憶裡有這戶人家的資訊，是一對特別年輕的兄弟再加上一個特別老的老母親的家庭組合。
他吃的大餅子就是在這戶人家購買的，這房子也是象徵著離開立山的交界線。
“永井大人？”
就在永井和真觀察遠處的房子時，一道驚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你們是那房子的兩兄弟啊。”
“永井大人還記得我們兄弟啊。”
“白痴弟弟，永井大人才上山一天，怎麼可能忘了我們？”
哥哥敲了敲弟弟的頭，並對永井和真表示歉意，在這個妖怪橫行的時代，陰陽師可是極其受人敬仰的身份，他的商人父親也是因此才捨得花費打量錢財讓他修習陰陽術。
甚至小日子官方也專門設立陰陽寮，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政府機構，設立於公元675年，直到公元1870年才被廢除，著名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在陰陽寮裡擔任過最高的職務便是天文博士，官品達從四位上。安倍晴明兩個兒子也是陰陽寮的官員，其長子安倍吉平，任陰陽博士。次子安倍吉昌為陰陽頭。
“你兄弟二人為何要在這種天氣下上山？”
永井和真有些疑惑，畢竟這大雪封山的，即便是要打獵也不太可能有獵物，不過看著兩兄弟的打扮和手裡的弓箭，感覺還真沒別的可能。
“我們娘病了，我們兄弟準備打只野雞補補身子。”
兩兄弟之中的大哥苦笑著說道，畢竟要不是為了自家老孃，誰願意在這種天氣離開自家的房子？
“這天氣不太可能會有獵物，而且你們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嗎？馬上就到逢魔之時了！”
逢魔之時，即黃昏還有黎明，日本陰陽道稱這兩個時間段為鬼神最容易出沒的時候，也是人與鬼怪可以同時出現的時刻。
“逢魔之時天天都有，我也沒見過有哪個妖怪找上來……”
弟弟毫不在意的嘀咕道，他其實算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現在的小日子的妖怪雖然沒有平安時代那麼猖狂，但是也是有名的妖怪頻發期，可以說是僅此與平安時代了，他們沒碰過妖怪完全是因為在聖山立山山腳安家的原因。
“弟弟！再亂說話我就要打你了！”
“哦。”
見自己哥哥發火，弟弟終於安靜了起來，畢竟血脈壓制還是存在的。
“那我就不勸你們了，我還要下山呢。”
“對了，永井大人，這是您收服的妖怪嗎？”
哥哥這時才看見渾身雪白的白，見他乖乖的站在永井和真身後故有此一問。
“他現在是我的式神，不是什麼妖怪了。”
“抱歉，抱歉。”
“好了，小心點吧。”
正所謂好言難勸找死的鬼，這倆兄弟也不知道能不能下山啊，不過立山這種與富士山齊名的神山應該是有神明存在吧？應該不太可能會有那種草菅人命的惡鬼存在。
永井和真搖了搖頭，畢竟和他關係也不是很大，他現在要去兄弟二人的房子裡補充一下物資，希望他們的老孃沒病到失去意識的程度。
“和真大人，有些不對。”
白伸手攔下了準備進入房子的永井和真。
“怎麼了？”
以永井和真的水平還真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
“有妖氣。”
白麵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房子，他作為在立山出生的妖怪，他見過所有立山上的妖怪，而且山神大人也見過幾次，這裡的妖氣很陌生，應該是外來的妖怪。
“有妖嗎？”
永井和真也掏出自己的靈符緊張的看著眼前的房子，希望裡面的妖怪不要長得太奇葩，要知道有的日本妖怪是很讓人掉san的，像雪女還有雪童子這種顏值超高的妖怪可以說像大熊貓一樣珍貴。
吱呀——
大門被永井和真緩緩推開，而那股妖氣被雪童更清晰的感知到。
“似乎已經走了，而且是往立山方面離開的。”
雪童子還有一點沒有多說，那就是這房子裡已經沒有人的氣息了，也就是說，那兄弟倆的老孃應該大機率已經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