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夜
“汝等凡人、妖怪、野神都看好吧！這才是神明真正的力量！”
高天之上的神明肆意揮灑著自己的威嚴，身體內的異樣讓衛宮切嗣動彈不得，那種彷彿被電擊的痛苦讓他不得不依靠身旁那有些矮小的身影。
“那……那是……”
衛宮切嗣瞳孔猛的一縮，如同山嶽般的海嘯正朝他襲來，人類在此等天災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下一秒，衛宮切嗣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拔出腰間的利刃，他強忍著彷彿撕裂身體一般的痛苦釋放全身的魔力，龐大的魔力在一瞬間轉化為恐怖的動能讓其躍上高空，刀鋒直指那高天之上神明的脖頸。
“呼……呼……”
衛宮切嗣下一秒便從睡夢中醒來，他的身體早已被冷汗打溼，嘴裡不住的喘著粗氣。
“那究竟是什麼？”
衛宮切嗣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妻子，身體依然止不住的顫抖，夢中的痛苦是那麼的真實，就彷彿他的身體真的承受了那如同被電擊般的痛苦。
“神明嗎？”
衛宮切嗣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房間，他在自己外衣的兜裡掏出一盒嶄新的香菸，這是久宇舞彌幫他帶來的。
“呼……咳咳……”
衛宮切嗣狠狠的吸了一口，數年未曾碰過這東西的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而後他便沉浸在尼古丁帶來的快感之中，這讓他終於感到了一絲的安心。
“睡不著？”
黑暗之中傳來一道聲音，有些刺眼的靈子緩緩匯聚成永井和真的模樣。
“做了一個夢，很真實……”
衛宮切嗣撥出肺中的煙霧，輕聲說道。他大概知道這個夢應該與這位從者有關，但是他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做一個如此真實的夢。
“魔力就像是水一樣，會從高處流向低處，我們之間因為契約讓魔力產生了緊密的聯絡，而且你體內的魔力遠不如我，所以會有少量屬於我的魔力流向你的體內。”
永井和真大致清楚發生了什麼，這幾乎是所有御主都會經歷的事情，那就是在夢中經歷一些從者生前的事蹟。
“所以？”
衛宮切嗣眉頭一皺，他的魔道素養不足以讓他完全理解這些話的意思，但是他大致聽明白這個夢確實是與這位和真公有關。
“所以那個應該不是夢，而是我的親身經歷，不過我有些好奇你夢到了什麼？”
永井和真的眼中充滿了好奇，他生前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基本沒遇上過什麼特別大的難題，能讓正義的夥伴夢中驚醒的經歷應該不多。
“佐比持神……”
衛宮切嗣低聲說道，永井和真的所有故事都在在島國家喻戶曉，這場弒神之戰更是被廣為傳唱。
“那場啊……”
永井和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那場戰鬥堪稱他活著的時候經歷過的最為兇險的戰鬥，以人為食的惡神，壯烈犧牲的烏養直哉，離開供奉之地險些隕落的硝神……
衛宮切嗣神情複雜的看著永井和真，他第一次如此正視這位從歷史傳說中走出的聖人，那些蕩氣迴腸的史詩背後究竟隱藏了主人公的多少苦楚？
原來，所謂的從者不僅僅是那些魔術師口中只會遵從命令的使魔……
…………
“和真，我們真的要受其驅使參加所謂的聖盃戰爭嗎？”
衛宮切嗣走後，永井和真身旁片片雪花匯聚成白的模樣。
“有什麼不好？我也有點想見識見識那些所謂的英雄。”
永井和真不知道這次的聖盃戰爭會不會因為他的到來而出現變故，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他此次聖盃戰爭的對手便是吉爾伽美什、伊斯坎達爾、蘭斯洛特、吉爾·德·雷、百貌哈桑以及迪盧木多。
其中吉爾伽美什以及伊斯坎達爾都是極其強悍的頂級從者，其它從者也都是不弱的存在……百貌哈桑除外……
“那……和真有什麼願望嗎？”
白有些好奇的問道，畢竟永井和真自從完成那個壯舉以後，好像就再也沒有說過自己有什麼願望了。
“願望？我好像也沒什麼願望，或者說，我的願望即便是聖盃大概也做不到吧。”
永井和真撓了撓頭，他的一生可以說是沒有什麼遺憾，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回不去家了，這種事情聖盃肯定是辦不到的。
畢竟所謂的萬能的許願機本質上也不過是一團龐大的魔力罷了。
“是嗎？”
白握緊了永井和真的手掌，原來和真也有沒有完成的願望嗎？
“不過我為什麼一點也不困啊？”
永井和真撓了撓頭，絲毫也沒有想起來他身為從者是完全不需要睡眠的。
…………
陰暗的地下室內，細微的光線照亮了地上那繁複的紋路，陰影之中似乎傳來了節肢動物爬行的聲音，整體環境顯得陰森而詭異。
“東西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間桐髒硯朝地上丟下了一個木盒，然後用他那雙渾濁的眸子看向面容扭曲的間桐雁夜，雖然這小子已經廢了，奪取聖盃的可能性也近乎為零，但是他身為長輩還是很貼心的為其準備了質量上好的聖遺物。
畢竟萬一有奇蹟發生了呢？萬一這個廢物能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呢？反正也只是付出一個聖遺物罷了，這種東西雖然珍貴，但是在間桐家還是算不了什麼的。
“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間桐雁夜用自己那凸起的眼球看著自己那名義上的父親。
事到如今，他自己肯定是活不下去了，他只能將希望寄託於眼前這個怪物能夠遵從自己的的諾言，畢竟他已經別無他法了。
“自然，你如果能取得聖盃的話，我自然會放了她。”
間桐髒硯還真沒說謊，畢竟聖盃拿到手就相當於獲得了無限的生命，那時候的他自然不會繼續對一個小女孩做些什麼。
“呃……”
間桐雁夜突然毫無徵兆的倒地抽搐，整個人倒在地上詭異的扭曲著自己那殘破不堪的身體，間桐髒硯將自己緩緩的隱入黑暗之中，任由間桐雁夜在此痛苦的哀嚎。
“雁夜叔叔……”
哀嚎傳到了一處滿是詭異蟲子的地下空間內，雙目無神的小女孩蜷縮著身體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