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見他不吱聲，接著說道：“你給周嘉悅父親打一個電話，T市的公司就讓咱兒子買下得了，錢啥的也都是全款，沒有那麼多羅亂。”
“我就是怕大染生氣。”
“人家生什麼氣？人家大氣得很，但凡換一個人，誰能把技術給你？”
程松嚴嘆了口氣：“我怕別人罵我忘恩負義。”
“你真是老糊塗了，T市那麼多的人，還能都去萬吉嗎？你呀，千萬別多心，沒準大染還替咱兒子高興，能自己做生意了呢。”
“我打。”程松嚴還是疼兒子，而且他也覺得林染不是小氣的人。
周父接到程松嚴的電話後，又給周嘉悅打了過去。
周嘉悅回覆程萬吉，便宜了十萬，三百九十萬。
程萬吉查了一下那個門市，屬實值這個錢，而且還有裝修什麼的，省心還省力，工作人員也能留下，正經挺好的。
雙方談好了，商量了一個時間過戶。
周嘉悅有心想告訴林染一聲，卻被常程制止了：“沒必要跟我林叔說，不管誰過來開買賣，對他而言都一樣。”
“也對。”
常程想到了程萬吉，人家開買賣很正常，錢也不是由一家掙的。
骨灰盒廠修總的兒子小修帶著骨灰盒來到二部，將骨灰盒放到小月亮面前：“妹子，你看一眼咋樣？”
“做得是真亮眼啊，葫蘆騰還是立體雕刻的。”小月亮伸手輕輕撫摸著：“這個骨灰盒貴嗎？”
“不貴，價格都差不多。”小修說道。
“我拍張照片發過去，讓死者女兒看一眼。”
“行。”
小月亮拍完照片發給了小馬，然後等著回覆。
小馬讓死者女兒看一眼：“這個款式怎麼樣？”
“太可以了，光看照片都挺有質感的，現在骨灰盒都整得這麼高階嗎？”死者女兒的印象裡骨灰盒還是那種普通款的。
“現在人要求高了，各方面都得提升才行。”小馬解釋道。
“就這個了。”死者女兒說道。
“好。”
小馬回覆小月亮：死者女兒同意了，然後骨灰盒是送回來？還是直接送去火葬場？
小月亮：明天我們這邊也有一位出殯的，訂的是頭爐，我們先過去，然後把骨灰盒帶到那裡，省得來回折騰。
小馬：可以。
小月亮去了樓下安排，小修將骨灰盒交給古正南，然後便走了。
靈堂裡的東家看到這個骨灰盒，不禁有些羨慕，可一想到父親喜歡古典的，他們便拿了最經典的那一種。
這時，靈堂裡的人望向門口發出了驚呼：“有人放下一個東西就跑了！”
“哪呢？”陳英望向門口，真有一個用紅布包著的東西，她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可惜人已經跑沒影了。
一號靈堂今天是正日子，前來弔唁的人很多，門口停著的車也不少，因此誰也沒注意到放東西的人是誰。
小月亮將東西抱進了屋裡：“哎呦，還挺沉的，是個圓形的！”
“啥啊？”眾人圍到了小月亮面前。
小月亮將東西放到桌上，解開了紅布：“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個骨灰盒吧？”
“是。”
眾人齊齊點頭。
小月亮沉默了，她此時無比想念遠在他鄉的老父親。
東家過來湊熱鬧：“確定是骨灰嗎？會不會是別人的惡作劇？”
“您應該在靈堂裡面。”古正南囧囧地說道。
“我都七十了，我要是跪時間長了，容易跟我爸一起走。”東家的身體看著挺硬朗，但是吧，歲數在這裡擺著呢。
古正南看了一眼靈堂裡面，有年輕人跪著，屬實不用東家幹啥。
要說還是小月亮膽子大，人家將骨灰盒蓋子開啟，然後聞了聞：“沒有奶香味，首先奶粉排除。”
溫暖走了過來，探頭看了一眼：“骨灰啥樣的？”
“不知道。”二部裡的人雖然身經百戰，可誰也沒看過骨灰長啥樣……不對，老闆看到過，只是人家不在啊！
“明天我爸就出殯了，到時看一眼？”東家還挺大方的。
“你也看不到，到你手裡都裝在盒裡了。”古正南說道。
“那是啥？”東家也屬實挺好信兒。
“會不會是壯骨粉？”溫暖伸出手指頭沾了一點放到了嘴裡：“沒有什麼特殊的味兒，能是壯骨粉嗎？”
在場的人都震驚了，特別是那些前來弔唁的人，他們也聽說過二部不養閒人，但誰也想不到有人敢嘗骨灰啊！
小月亮找到一根棍子，在骨灰裡面攪合，直到扒拉出一個紅布條，上面用黑筆寫了一行字。
“轉發此骨灰盒二十次，便能將黴運轉發給別人。”小月亮不明所以的問：“這個操作，我咋不懂呢？”
“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當時有一種轉發，說是轉發十五人，能消除詛咒，但那時候是網路，現在咋還搞實體了呢？”陳英想不通。
溫暖的臉綠了：“真是骨灰的話，那我……”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輕輕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我真饞！”
……
大家聞言再次沉默，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溫暖剛來時的畫面，那時候溫暖性格溫柔靦腆，現在簡直彪悍到一定的境界了！
“報警嗎？”沈月問。
“咋說啊？”大家不太好意思，警察來了他們都不知道該說啥。
“調一下監控，看看是誰。”小月亮說道。
陳英趕緊去電腦前調取監控：“哎呀，捂得太嚴實了，啥也看不到啊！”
小月亮總覺得是惡作劇，她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白小堂：“白叔叔，你看一眼這個骨灰盒裡面的東西，能是骨灰不？”
白小堂：“有時候光看也不行，我去你那裡採個樣，回來化驗一下，這個也快，等不了多長時間。”
“那能驗出DNA不？”小月亮異想天開地問。
“肯定不能啊！”
“那挺可惜的。”小月亮想著萬一真是骨灰，要是能驗DNA，說不定就能知道是誰了。
白小堂哭笑不得地掛了電話，開車來到二部。
小月亮平時對法醫這方面不熱衷，否則的話也不會問白小堂骨灰能不能驗DNA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