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朔方城,五日後。

朝廷的聖旨到了。

“大將軍徐瑛,國之柱石,世代忠良,帶兵有方。收復失地,拿回朔方,立不世之功。封大國柱,可騎馬入宮,帶刀上殿,見朕不拜,文武百官見面需行大禮。……”

唸完聖旨。

公公接著又道:“皇上口語:徐瑛,你我年紀都不小了,打了一輩子仗不累嗎?朕為你在宮中留了一殿,他日若是來京,朕必是掃榻以待!

你放心,在齊國沒有能殺你徐家的刀。北邊有你,朕很放心。”

一切完畢後,公公又拿出一封信遞給徐瑛。道:“大國柱,這是皇上給你的。”

待眾人離開。徐瑛展開信紙,看著看著,無名之火由心而生,咬牙看罷。

“啪”

重重將信紙拍在桌上。閉上眼,仰面躺臥在木椅上,久久不語。

也不知過了幾時,緩緩睜眼。伍先生、陸錚、王叢山已至帳中。

徐瑛拿過信,“都看看吧!”

幾人看過,出乎意料的是王叢山竟沒有直接罵娘,只是看著徐瑛,未開口。

素來不怎麼發火的陸錚道:“媽的,都已經商量好了,我們還打什麼?收拾東西回涼州得了。”

伍先生亦是一臉陰沉:“咱們開打之前,遼人使臣就已進京,算下來,一月有餘,朝廷等咱們拿下一城,聖旨就到,其心甚毒。

和談,沒錯。可咱們大軍到如今,近半年了,以前不明示。又給錢又給糧,還送來攻城重器。這下卻說以和談為首要,兒戲啊!二十萬人!豈能兒戲!

這滿朝文武,一幫大臣在想些什麼?”

徐瑛嘆道:“你們說的多有是自已的揣測。這些,我不在意。唯有,皇帝怎麼能接受遼人和草原人的要求啊!五城送兩座給他們,這話怎麼說得出口。

自先秦築城牆,防的就是草原人。遼人時時盯著幽州,怎麼與這些人做交易啊!這每座城俱是前人用無數性命換來的啊!

這些人是豺狼,吃不飽,喂不熟的。定要時時敲打,看管。讓其舒舒服服過日子,遲早會造反的啊!”

越說越氣,胸口猛烈起伏,“噔”。猛然從椅子上站起。忽覺眼前一黑。身子搖晃。

伍先生察覺到異樣,急忙上前抱住徐瑛,將其緩緩扶回座椅。

徐瑛緩緩擺手道:“不礙事,起猛了。”

王叢山終是忍不住開口了:“王爺,我知您不想聽,但我仍是要說。兩條路,要麼咱就在涼州好好的,那怕大齊亡了,涼州還是涼州。要麼,等,時機一到,咱就反他孃的,那劉啟能做皇帝,您也能!”

若是往日的徐瑛已經開罵了。今日,許是倍感失望,徐瑛並未呵斥。環視幾人。

道:“這樣的話,往後無需再說了。替我回奏皇帝,就說我徐瑛年事已高,染疾,不日便回涼州修養。和談之事另選他人,涼州兵馬損失慘重,不宜再戰,不日將一同回涼。”

帳外,聽聞大將軍被封大國柱,前朝未有此封號,士卒歡欣鼓舞,尤其是涼州軍人,更是倍感榮光。

王叢山煩悶至極,忿忿回帳。

蜀山幾人營帳挨著王叢山。這一回,就瞧見帳外,呂子明拎著酒壺,半躺著,很是愜意。

像王叢山這樣什麼都寫在臉上的,呂子明又把酒壺,平舉,道:“將軍,要不喝點!這玩意兒解愁!”

停住腳,王叢山湊近聞了聞。

呂子明笑道:“這次是上等貨,我逛遍的朔方城的酒坊。”

心煩、失望、好酒。

一把接過,仰頭大喝幾口。

呂子明:“如何?”

王叢山還回酒壺,搖頭嘆息:“哎!酒是好酒,心裡堵得慌!”

呂子明道:“可說來聽聽?”

王叢山環顧四周,呂子明哈哈一笑:“宋玉他們都不在,若是軍中事那就別說,若是其他倒是可以!”

王叢山點頭:“呂兄,過些時日大家都會道什麼事。今日,就你我兩人,我想問問這世俗中誰做皇帝,你這種修行高人在意嗎?”

呂子明道:“我還從未想過這種問題。於我自身,不怎麼在意。可這涉及宗門就又不同,如同此次入軍營,原本修行中人是不宜參與世俗之爭的。可我是蜀山人,蜀山在益州,益州離不了齊國。你怎會有此一問?”

王叢山又問:“若是有一日,我有難,你會不會出手?”

呂子明哈哈一笑:“你是將軍,武卒數萬,你有難,那不是涼王也有難,涼王有難,豈不是說……”

說到此處,呂子明似乎明白了什麼。皺眉道:“你沒說胡話,是實言?”

王叢山點頭。

呂子明想了想:“若真有那時,我會出手的。”

王叢山終是有了喜色:“謝了!”

呂子明道:“謝我?我出手,只因真到那天,宋玉一定會幫你,他一出手,我這個大師兄能咋辦?”

一提及宋玉,王叢山笑了,道:“那小子初到我這裡六品劍修,看著就是個白面書生。我讓他和我的兵同吃同住,有空就揍他一頓。想是過幾日,這小白臉就受不了,滾蛋了。沒想到,他一句廢話沒說,還真和我的兵混熟了,我那時才覺得這小子順眼了。”

正聊著,宋玉朝這邊走來。

宋玉道:“王大哥,怎麼看你的樣子不高興?都傳開了,涼王成了大國柱,還有朝廷的獎賞。”

原本聊著別的,剛舒服點,王叢山一聽見朝廷,就渾身不自在。

正色道:“宋玉,接下來會是和談,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不會再打仗了,你們想回蜀山,隨時可以。”

宋玉一驚:“啊!和談?咱們不是打勝了嗎!接著往下打啊,從來都是打輸的求著和談,哪有勝者去找敗者談。”

王叢山這一聽,又是氣不打一處,道:“朝廷的意思,我能有什麼法子。什麼時候你修成個劍仙,到京城,有空就問問那皇帝,腦子在想些什麼吧!”

一晃,月餘,已至盛夏。

蜀山幾人倒是沒走,隨軍的其餘門派也待著沒動。

幾十萬士兵也耗著,起初拿下朔方城計程車氣也消失殆盡。

和談,徐瑛已然上奏也懶得再想。讓他與草原、遼東去和談,他就沒想過。

徐家多少人死在邊關,涼州年年死了多少將士。對這些人,徐瑛只覺得要麼將之斬盡殺絕,要麼就打得他俯首稱臣。

與這般有著世代血海深仇的敵人,坐下,面對面,和談。對徐瑛,對歷代徐姓,對涼州死去的萬萬英烈,均是一種恥辱。

大國柱也好,涼王也罷。再大的名頭也是臣,君命不敢違!那就告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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