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毫無設防的流沙谷。

入夜。徐瑛軍帳之中。

徐瑛看向北方,平靜說道:“自今日起,半日行軍即可!”

眾人不解。

徐瑛毫不理會接著又道:“距城二十里,安營。明日起,軍糧每人減去三成,所有人,開荒種地,打獵。自行補足空缺,我也一樣!”

王叢山、陸錚、羅成等點頭領命。

一將,起身相問:“大將軍,緩行軍可行。畢竟為支援羅將軍等,咱們急行軍數日,糧草輜重跟不上,需等。可這減糧是為何啊?”

徐瑛笑道:“吃飽了,就幹不動莊稼活了!”

將領道:“可我等是軍人,豈能幹農夫的活?”

徐瑛指著陸錚:“你來說,在涼州你沒仗打,幹啥?”

陸錚笑著:“騎兵沒仗打,養馬餵馬,打獵,幫牧民放牧。”

徐瑛又指著王叢山:“你呢?”

王叢山:“嘿嘿,我還真就種莊稼,我那還有幾個木匠手藝的,還有幫人蓋房子的。總之就是做什麼的都有!”

徐瑛再看回發問的將領,道:“懂了?什麼都靠朝廷,還打什麼仗。”

徐瑛環顧,道:“可還有疑問?”

又一人問:“大將軍,我等務農自給自足,可以。若是敵軍出擊,我等該如何?”

不等徐瑛,羅成回道:“就怕敵軍死守,他出城才好打。我還盼著他出城呢。大將軍話已至此還不明白嗎?

這是一場持久戰,我軍與敵軍均是騎兵為主不善攻城,那些草原人也不善守城,可出城與咱們拼,人又沒咱們多。咱們只需將這五城變成五座孤城,可北去不可南下。

咱們自已耕作有吃的,它一座城總有消耗殆盡的時候,到那時要麼退走,要麼出城殊死一戰,咱們均是佔優的一方。”

徐瑛一擺手招呼羅成坐下,道:“諸位,羅將軍所言是其一,其二咱們城外安營擺陣,亦是震懾,亦是安穩城中百姓。呼延信、宇文長風他們才會摸不透,會急。

急則生亂!”

待到眾人散盡。以往總是第一個離開的王叢山,卻是正襟危坐。

徐瑛一瞥,道:“有屁就放!”

王叢山道:“王爺,您方才所說是真心還是假話?”

徐瑛一聽,斜眼看來,嘴角上翹,問:“你說呢?想聽真話?”

王叢山很是認真的點頭稱是。

徐瑛如換臉般,大怒,罵道:“給老子滾!”

王叢山一溜煙兒的跑遠。

走著走著,正巧遇見往徐瑛處走去的伍先生。差點兒,撞一滿懷。

伍先生笑問:“王將軍這是?”

王叢山拱手相問:“先生,王爺今兒不對,有些話沒說。”

伍先生道:“那你沒問?”

王叢山:“問了啊!王爺叫我滾!”

伍先生哈哈大笑。

笑罷,道:“王爺嘛!咱們按吩咐辦好就成。你也別瞎想了。”

不久

伍先生推簾進帳,見著徐瑛:“王爺,方才遇見王將軍,說是被您罵了。覺著您不對勁。”

徐瑛揉著太陽穴,閉眼道:“那個莽子,你還別說。我將咱們商議的法子說了,就他覺得我沒說完。”

伍先生道:“王爺,此乃幸事。王將軍看似魯莽,其實心細,重情。陸將軍與那羅成,智勇雙全,一點就透,少了些人情。”

徐瑛微微點頭:“朝廷還沒回信?”

伍先生:“約莫就這幾日吧。此外,京城傳來訊息,遼人使者進京了。算算時間,如今應該已經走了。”

徐瑛站起身,舒展身子。“走,咱們走走。”

徐瑛在前,伍先生依舊保持半個肩頭的距離跟在身側。

兩人隨意在大營裡走著。二十萬人的軍營堪比一座小城。一路上,若是涼州的兵卒就會叫王爺好。其餘兩州的兵卒則會稱呼大將軍好。

本想走走散散心,一路是走走停停。徐瑛一臉苦笑:“咱們這樣走不成啊!”

伍先生笑道:“要不,去找宋玉那小子?”

徐瑛立刻點頭。

有了目的,兩人走得快了。七彎八拐,就在武卒的營地,挨著王叢山的帳篷。

蜀山四人,外加大悲寺的行一。幾人圍著火盆,盤膝而立。嘴裡唸唸有詞,聽不清。

徐瑛兩人見狀也是好奇,步子也輕了許多,緩緩靠近,想看個究竟。

盤坐的幾人畢竟是修行者,有人靠近,幾乎是同時睜眼,看來。

一見是徐瑛,紛紛起身。

徐瑛略顯尷尬:“我這是打擾幾位修行了!”

宋玉與徐瑛最熟,笑著拱手,道:“非也,王爺來得正好。行一大師正教咱們“地藏菩薩本願經”,若不是王爺您來,我都快睡著了!”

徐瑛一聽,也學著盤膝坐下。一瞧還站著的幾人。問:“怎麼?都坐下啊!我也試試啊!”

行一雙手合十:“王爺,方才宋玉說快睡著了。貧僧先說一二。唸經打瞌睡,人之常事。只因一、身體不合,並非只能盤膝而坐才能唸誦經文。行經、觀佛、處處均可參禪。切勿空有其表。

二、心有妄念。簡言之則是心不定。諸位非我佛門中人,可不信佛,但需知因果。唸經文的時候,聽不懂、跟不上均無妨,只需跟著經文往下走即可。你聽到什麼就是什麼,就如聽曲一般,人人所聽均是不同。無高下之分。”

言罷。

伍先生道:“諸位,既然大師說了,形式、地方無傷大雅。咱們移步至軍帳中吧。”

徐瑛畢竟年過半百,伍先生在其腳下放好軟墊,身後弄一軟榻,讓徐瑛靠著。

行一雙眼微閉,開始誦讀“地藏菩薩本願經”。微微張口,語速平緩。

《地藏菩薩本願經》作為佛教弟子初學必讀的經書,也被稱為孝經。講了釋迦牟尼佛為其母佛母摩耶夫人說法。地藏菩薩立下“地獄不空, 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的宏願。以及佛法中地獄的景象。

一誦就是一個多時辰。

徐瑛閉眼,已是側臥榻上,呼吸勻稱,陷入沉睡。

白夢臉有淚痕,心有所思。

唐寧沒了平日的玩世不恭,一臉悲愴!

宋玉卻是有些悵然若失!恍惚間,他希望能在某種夢境或是幻境中找尋到自已的父親、母親。可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禁自問:“難道我已是忘記他們了?”

或是:“他們真的對這世間再無牽掛,忘了我?”

起身走到帳外,已是半夜。

察覺身後有人,轉身看去。

宋玉:“行一大師。”

行一,道:“貧僧這地藏經,對人誦唸過無數次,但凡能完整聽完的,你這表情似乎有些不同。”

宋玉道:“聽完這地藏經,想起自已的雙親了。以前還能夢中相見,可修行日久,越發沒見過了。難不成修行最後都需斷親情?”

行一道:“宋施主,若真是如此,那釋迦牟尼佛為何要說法啊?人若無情,這孝又從何而來?

經中有言:若未來世諸眾生等。或夢。或寐。見諸鬼神。乃及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嘆。或恐。或怖。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千生。過去父母。男女弟妹。夫妻眷屬。在於惡趣。未得出離。無處希望福力救拔。當告宿世骨肉。使作方便。願離惡道。

未夢見,或許令尊生前功德圓滿,已登極樂。此乃大好事!

今生只需多行善事,為往生親友消惡,為來世積福。何需長噓短嘆!”

宋玉躬身行禮:“受教!”

此時,“行一和尚,這是想拉著我師弟入佛門?”

行一一驚,道:“呂施主似又有精進?”

呂子明擺擺手,:“這地藏經,了得。我是又想起一些過往。”

行一見著呂子明已至,轉身告辭。

宋玉問:“師兄似乎不喜這和尚?”

呂子明:“也說不上,佛、道、儒天下三分。各家一大堆經典子集,可聽可看,勿入。你一定得記住劍者,正道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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