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黃衣人身後跟著四個丫頭,右邊兩個正是剛才的粉衣少女和紫衣少女,第三個女子身穿白色的紗衣,懷中抱了一架古琴,琴身崩裂成紋。看她的模樣也是異常的秀美。而第四個女子一身緊身的黑衣,腰間整整齊齊的插了一排飛刀,和飛到魔障真君面前的飛刀一模一樣,顯然這飛刀便是這個女子發過來的。 只見這黑衣女子長髮從左側的額頭垂下來,將左邊的臉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右邊的臉,卻臉色蒼白,但她體態婀娜,雖然只露出了半張臉,卻也能看出來她也是個絕色的美人。

那黃衣人領著四個丫頭走到涼亭裡,走到和魔障真君相對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側頭說道:“隱兒,幻兒。”

那粉衣少女和紫衣少女一起躬身道:“是。”她們兩個人的名字看來就叫做隱兒和幻兒。她們兩個答完走到石頭桌子旁邊將兩盤“丹心桃”抱在懷裡,然後又退了回去。

“抱琴。”黃衣人又輕輕道。

“是。”那個抱琴的少女微微一福,走到石桌子旁邊,將懷裡的琴放在石桌子上。她名字叫做抱琴,倒是名副其實的“抱琴”。

魔障真君剛才想用銀針試毒,現在站在那裡顯得頗為尷尬。

黃衣人微微活動了一下手指,開始他的彈奏。只聽琴音叮咚一響起,黃衣人慢慢閉上了眼睛。琴音輕亮已經陶醉其中。

魔障真君冷哼一聲,和刑天對望一眼,一抱拳道:“告辭!”說著抬步便走。

“兩位且慢。”那粉紅衣衫叫隱兒的少女攔住他們兩個。只見隱兒將懷裡的盤子放到一邊的石凳子上說道:“兩位曾說過,師尊他老人家既然知道兩位來到這裡,那麼兩位來這裡的目的也一定知道,難道兩位真的就這麼離去嗎?”

“哼!”魔障真君冷冷道:“幾位既然不肯見告姓名,我們在這裡待著,豈不尷尬。”

“其實,兩位有所不知。”隱兒道:“師尊他老人家自小閒雲野鶴,最喜歡的就是遊歷名山大川。可是也就因為這樣,他老人家也認識了不少朋友。如今五界大亂,他老人家的那些朋友紛紛捎來書信,要他老人家入夥造反。師尊雖然不肖與他們為伍,可是卻又不便得罪他們。所以,想和兩位認識一下,兩位是天庭的大神,以後即便遇到什麼麻煩,大家也好互相接濟一下。如果兩位感覺不便,師尊他老人家也只能找他那些造反的朋友入夥了。”

魔障真君聽出這隱兒話裡滿是威脅之意,雖然他們是有意想認識自己,但是連姓名也不說,而且一句一個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實在是無禮,便冷冷道:“如今五界雖然有些麻煩,諒那些跳樑小醜又成得了什麼大器,早晚將他們殺的乾乾淨淨。有幸認識尊師徒,實在是最好不過,可是你們連名字也不說,豈是交朋友之道?”

隱兒微微一笑道:“師尊他老人家在五界真的只是個籍籍無名之輩,他老人家說他交朋友希望朋友能仔細聆聽一下他老人家最新創作的一首曲子。”說完向那彈琴的黃衣人一躬身,退到了一邊。

只聽黃衣人的琴聲突變,只聽得琴聲一聲高一聲低,一聲左一聲右,還時不時的有刺耳的感覺。魔障真君和刑天真君對望了一眼,忽然只覺得牙齒泛酸,他二人雖然不懂得音樂一道,可是像這黃衣人的琴聲,實在是難聽至極。

黃衣人半閉著眼睛,似乎彈的相當認真,而且一副陶醉的模樣。忽然頭一偏,對身後那腰纏飛刀的黑衣女子道:“無鹽。”

那黑衣女子並不答話,只是點點頭,他的名字叫做無鹽,看來他半邊臉的頭髮是為了遮擋臉上的胎記或者傷疤。無鹽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又從幻兒懷裡的盤子中拿出一顆“丹心桃”,輕輕的刺入桃肉中,小刀在桃上一轉,再轉,動作熟練,沒兩下那“丹心桃”已經被他切開成了一瓣一瓣,然後整整齊齊的擺在盤子裡。再將刀子放在盤子邊,拿起一瓣桃子喂到了黃衣人的口裡。

只見那丹心桃皮雖然呈白黃之色,可是桃肉卻像血一樣,不過,切開之後可以看見桃肉異常多汁,卻一滴也不流到盤子上。

黃衣人一邊咀嚼,一邊繼續彈琴。魔障真君心道:古人彈琴講究心無旁騖,而像他這樣一邊吃桃,一邊彈琴,一心二用,難怪會彈的這麼難聽。

魔障真君剛想不聽,卻發現那古怪難聽的琴聲自動鑽進他的耳朵裡,看來他想不聽都不行。那琴聲“錚錚錚”亂響,魔障真君只感覺心跳加速,心臟竟然隨著琴聲的節奏跳動,竟然慢慢的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魔障真君忽然看見前面有一座光禿禿的石頭山,山上寸草不生,卻有許多腐爛的動物的肢體,漫山遍野都是碎石頭。可是那禿山下邊忽然來了一個身著大紅錦袍的人,正一步一步向禿山進發,待走得近了,只見那大紅錦袍的人竟然是個女子,卻光著一個腦袋,而且頭頂燙了六個香疤,似乎是一個妙齡女尼身穿一身紅,實在是奇怪之至。

那紅衣女尼光著一雙腳,露出一段潔白的小腿,而且那一雙三寸金蓮上已經鮮血淋漓,顯然只顧著走路,一雙嫩腳在那石頭路上磨破了。紅衣女尼忽然停住了腳步,坐倒在地上,雙手揉起了腳上的傷口,揉了一會感覺好了很多,可是一雙手卻沾滿了鮮血,她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哎呀!”魔障真君忽然叫道:“一定抹的滿臉都是血。”果然,那紅衣女尼忽然轉頭看著魔障真君笑了笑,滿臉淌著鮮血,可似乎又不是鮮血,而是滿臉的血膿,只見她本來一張美麗雪白的瓜子臉,竟然變得坑坑窪窪,而且頭頂生滿了爛瘡,那爛瘡中不停的淌下來黃色的血膿,滴答滴答都滴在了他的紅色錦袍上。

“啊!”魔障真君又叫道。原來她那件錦袍原來並非是紅色的,而是白色的,完全被他臉上滴下來的血膿染成了紅色,還時不時的繞著幾隻蒼蠅。

魔障真君只覺得肚子裡的五臟六腑來回亂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吐出來。那滿頭膿瘡的女尼站起來一瘸一拐的繼續向禿山上走去,不一會竟然爬到了山頂,她俯身一看,腳下便是萬丈深淵,忽然扭過頭來笑著看著魔障真君。

魔障真君一怔,只見這張臉面板白淨,掛滿了微笑,那膿瘡,膿血根本就不存在,而且這個女子竟然就是“百花仙子”。

那“百花仙子”向魔障真君一笑,忽然縱身向那萬丈深淵中跳了下去。

“哎呀!”魔障真君大叫一聲突然醒了過來。原來剛才被那黃衣人的琴聲催眠,竟然半夢半醒的做了一個夢。

魔障真君醒過來的時候,那黃衣人的琴音也停了下來。此時那黃衣人正在除錯著琴絃。

隱兒微微一笑道:“兩位覺得師尊他老人家的這首曲子怎麼樣。”

魔障真君被剛才那夢嚇得冷汗將渾身都溼透了,心裡有氣,又想激得那黃衣人說話,當下冷哼一聲道:“恕在下直言,這七絃琴在下實在一點都不懂,可是在下也曾聽過無數琴術名家彈奏,而尊師剛才彈的那首曲子,嘿嘿,五界之中恐怕還找不出比它更難聽的了。”

魔障真君剛說完,那黃衣人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隱兒也咯咯一笑道:“貴客能聽出這琴音十分難聽,那就說明貴客是其中的高手,又怎麼說一點都不懂呢。”隱兒嘻嘻一笑道:“師尊他老人家曾經和人切磋琴藝,當年,天帝一曲《華胥引》讓師尊他老人家佩服的五體投地,後來又恰巧碰到琴藝大師嵇康,他的一曲《廣陵散》,也是世間少有的佳曲。這兩次比琴,師尊他老人家可謂是一敗塗地。”說到這裡,隱兒看了看黃衣人,只見黃衣人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隱兒又道:“其實,凡間的琴藝大師像嵇康者,數不勝數。師尊他老人家自己承認,自愧不如。所以自那之後,所彈奏的七絃琴別具一格,正像貴客剛才所說,難聽直至,也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魔障真君一怔竟然覺得頗為尷尬。隱兒咯咯一笑道:“貴客懂得師尊他老人家的琴意,這個朋友,師尊他老人家是一定要交的。至於姓名,師尊他老人家自號——不正先生。”

“不正先生?”魔障真君脫口道。

隱兒點點頭。只見黃衣人已經站立起身,當先向來的那條路走去。那叫做抱琴的少女依然將琴收好,抱在懷裡,幻兒和無鹽將兩盤“丹心桃”捧起來放在石桌上扭頭跟著黃衣人走了。

隱兒微微一笑道:“朋友既然交了,以後有什麼忙,一定不請自到,兩位貴客,再見。”說罷微微一福。

待他們師徒五人走的遠了,魔障真君嘆口氣問道:“這個‘不正先生’究竟是什麼人,是友是敵,你剛才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刑天真君道:“這個‘不正先生’我以前曾經見過。”

“哦。”魔障真君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刑天真君搖搖頭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我倒不知道。不過,當年他和天帝比琴,也是轟動天庭。當年他孤身一人到天庭,自己報號叫做‘空靈子’,他身背一架五絃琴。天帝便用他的上古名琴——華胥,彈奏了一曲《華胥引》,那空靈子自號‘空靈’,便以為他的琴藝天下無敵,可是在天帝面前,他一直畢恭畢敬,自嘆不如。天帝便將他引為知己,遂將那千古名琴華胥贈給了這個空靈子。”

魔障真君道:“他剛才拿的那一架琴莫非就是‘華胥’?”

刑天真君點點頭,又道:“那的確是‘華胥’,那個黃衣人雖然相貌有些成熟,卻是沒有太多改變,的確是當年的空靈子。”

魔障真君道:“這麼看來,他雖然算不上朋友,倒也不見得是敵人。”

刑天真君點點頭。兩神運起法力,從剛才空靈子走的那條路遠遠望去,透過重重霧氣,在路的盡頭的確有一座山莊,門上赫然寫著——空靈山莊。而另一條路他們遠遠望去,卻怎麼也望不到盡頭,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朝著那條沒有盡頭的路急奔起來。

也不知道飛奔了多久,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座禿山,二神對望了一眼,加快了腳步,不一刻來到了山邊,只見山邊赫然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七情山。

“怎麼又到了七情山,難道六慾洞的盡頭和七情山相連?”魔障真君問道。

刑天真君搖搖頭道:“既然已經來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麼太上老君和我的四位師傅都在山頂。”

魔障真君點點頭和刑天真君快步向山上奔去。

奇怪的是,快奔到了山頂,什麼怪事都沒有發生,翻過那個平臺,他們終於到了七情山頂,六慾洞的洞口。只見太上老君和四大天師在洞口盤膝而坐。

太上老君和四大天師見魔障真君二神又奔上山竟然一點也不奇怪。太上老君道:“你們終於來了。發現什麼了嗎?”

魔障真君把剛才碰到三清四御的事情說了說,又道:“最後我們又碰到了‘空靈子’。”

“空靈子?”太上老君道。

魔障真君點點頭。

太上老君慢慢的點點頭,又道:“我們此行實在兇險,來,我給你們每人一粒護神丹。”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的葫蘆,從葫蘆中倒出來七粒綠色的丹藥,交給四大天師每人一粒,給了刑天真君和魔障真君一人一粒,然後自己服了一粒。

魔障真君見太上老君和四大天師都服了,正要放入嘴裡,刑天真君忽然攔住魔障真君,對太上老君道:“老君,當年那‘空靈子’曾經和天帝比完琴,又找你討論了七天七夜的修仙之道,你是否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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