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跟江卿媛說了許多江夫人小時候的事,雖面帶笑容可眼神中還是有止不住的落寞。
現在後悔她當年做的事已經沒有用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把自己的乖孫孫照顧好。
江卿媛安慰的話卡在喉嚨裡,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她也是左右為難,一邊是生她養她的孃親,另一邊是在孃親去世後給她撐腰的外婆。
她能看出江夫人也很在意蘇家的,但她不是江夫人,不能代表她原諒顧若。
大人的事就由大人來解決吧。
“太子待你如何?”
江卿媛第一天來的時候,顧若並沒有注意到太子。她之前雖然在京城見過太子,但是當時她見到江卿媛太激動了,腦子運轉不過來,就自動忽略掉太子了。
後來她想起來時,想要去給太子賠罪,江卿媛攔住了她,說自家人不需要講這些禮數。
顧若答應她:“好好好。”
乖孫孫把她當成了自家人。
太子也不想讓顧若給自己三跪六拜行大禮,她是卿卿的外婆,同樣也是他的外婆。
顧若能看得出來,江卿媛與太子在一起很開心,可她還是想多嘴問一句。
當父母的,總是擔心孩子受了苦。
“太子對我很好呀,我很喜歡他。”江卿媛又跟顧若細數了她與太子的事,讓顧若放心,“待會我還要給他送一些吃食呢!”
“好好好,這樣外婆就放心了。”顧若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疼愛:“金花,再去準備一些吃食讓乖孫孫帶給太子爺。”
剛好在這時有人敲門,是一個丫鬟。她神色略顯慌亂,輕聲附在顧若耳畔說了幾句話,顧若面不改色讓她退下。
顧若繼續笑著跟江卿媛聊天,直到那些吃食打包好了,她才開口:“那乖孫孫先去看望太子爺吧,外婆這裡還有一點事,不能陪著你了。”
江卿媛點點頭,顧若確實是大忙人,剛剛陪她吃飯可花了不少寶貴的時間。
“外婆你不要太辛苦了喲,我也有錢的,我可以養外婆。”
她能感到顧若是真心實意的愛她。
“好。”顧若抹了抹眼角滲出的眼淚,孫女就是比家裡那兩個混小子好,知道疼人。
等江卿媛走後,顧若強忍著的淚水打溼了她的臉頰,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好孩子啊,真是好孩子。
“金花,把我那幾套房子的地契都找出來。”
江卿媛不知道這些事,開開心心地提著食盒,去了太守府衙。
太子正在與太守還有其他從京城中來的官員討論疏通河道的方案。
“太子爺,臣以為預測的洪災不一定發生,現在正是麥穗生長的季節,若是貿然疏通河道,會減少麥穗的產量,只怕是得不償失。”
“太子爺,臣附議。”
“臣附議。”
這些人想半天都想不出一個好的方案,爭來爭去的,還反駁他。太子冷著臉,臉上全然是不耐煩。
他們興師動眾,號召這麼多人來這裡,他真以為是他們跟他鬧著玩呢?
“那若是洪澇發生了呢?現在沒有及時做好準備,到時候拿你的命來賠?你自己不看看自己的賤命能值幾個錢?”
“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孤最後再給你們一天時間,沒這個本事吃這口飯就自己滾。”
太子坐在首位,他狠狠地把手中的冊子砸到太守的臉上,冷呵:“你自己看看寫的是什麼東西,這件事解決不了,你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這些天他帶著沈昭還有京城計程車兵已經把河道測量清楚了,沒想到交給禹州官員的這件事磨蹭了這麼久都沒得到一個好的答案。
群臣面面相覷,說不出一句話。
太子環顧了四周起身,發現了江卿媛躲在簾子後正在偷偷看他。
“散了。”
方才的怒氣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全部散去,他繃著臉,快速朝外走去。
他帶著江卿媛來到了太守府衙裡的一個書房,這個房間是專門收拾出來給太子辦公的。
江春江秋守在門外,不打擾兩人。
“卿卿。”太子讓她坐在椅子上,仔細給江卿媛擦著額頭的細密的汗水,儘管有江春撐著傘,江卿媛臉上還冒著熱氣。他有些心疼:“今日天氣炎熱,怎麼突然來了?”
“我想你了呀。”江卿媛把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對太子道:“我不熱的,只是走的太著急了。”
頓了頓又說:“我給你帶了吃食,不過是外婆準備的。”
“謝謝外婆,也謝謝卿卿。”太子親了一下她的臉,眉眼中沒有了剛才的清冷,全是笑意。
“那你昨天還說我不愛你!我可生氣了!”江卿媛心裡暗戳戳的還記得這件事呢。
“對不起卿卿,我不應該說這些話的,不應該讓你生氣,都是我的錯。”太子誠懇向江卿媛道歉。
江卿媛哼哼兩聲,雙手抱臂,拋給太子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不行,我不能這麼容易就接受你的道歉,我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太子笑著,語氣裡有些討好的意味:“那卿卿怎樣才能原諒我呢?”
“不如今天晚上讓我好好伺候卿卿,怎麼樣?”
江卿媛秒懂太子的話,臉色微紅。她狠狠拒絕了太子,並且還捶了他好幾下:“不許!”
她雖然喜歡跟太子那個,但是太子尺寸有些驚人,這樣每天折騰她也受不了。
太子笑聲爽朗,眸光瀲灩如清水,笑時肩膀微微顫動,胸腔也隨之起伏。
“哼,你還笑!”江卿媛又捶了一下他,嬌聲道:“我還沒考慮好怎麼樣才能原諒你,你聽候發落吧。”
太子點了點頭,表示聽從江卿媛的話。
江卿媛開心一些了,她開啟食盒,將裡面的吃食一一擺放出來,催促道:“快吃吧,我已經吃飽了。”
她陪著太子用膳,還與他說了上午的事。
“現在李劉兩家的嫌疑最大!我要重點調查他們!”
“不過我覺得這太守也不是什麼好人!”
當年的事只要仔細一想便能看出其中的破綻,為什麼禹州的官員沒有深入調查,肯定是有人收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