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的想法被當面撕破,他有些難堪。手臂青筋暴起,把背後藏著的銀針插向江夏,但是他現在太弱了,銀針只能插入一半,並不能致命。何七現在就想了結了江夏這個蠢女人。
“你這個賤骨頭!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當下水道老鼠一輩子吧哈哈哈哈……賤人,你們都是賤人!”江夏疼的又大叫了起來,但是沒人理她。鬧了一會她實在是沒有了力氣,才昏睡過去。
江卿媛同太子說了這次疫情與何七有關的事,並且說此事非同小可,不管用什麼方法,定要他說出實話。太子皺眉,沒想到何七在他眼皮子下搞了這麼多事,還讓江卿媛操心。瞬間他自責極了,下令嚴刑拷打何七。
出了太子府江卿媛就直奔皇宮面聖,與皇帝說了這次疫情的事,她現在摸不清皇帝對何七的態度,所以她並未提及。
皇帝一向看重江卿媛,聽了她的話立即下令全城戒備,並且想要召開會議,讓江卿媛與大臣一起商討對策。
江卿媛微微傾身,向皇帝行了個禮:“皇上不必憂心,我與太子已經做好了準備,朝中現在危機四伏,將此事公之於眾可能會引起眾人恐慌,也可能會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皇帝聽後鬆了一口氣,也只好將此事作罷。
豎日太子找了懂得苗語的人去與那兩個可疑人物溝通。
起初兩人並不肯說出他們為何要來盛元,對太子很是抗拒。
太子可沒心情跟他們囉嗦,直言道:“不說就死。”
兩人就哆哆嗦嗦地老實交代了。
這兩個人是苗族的皇子,一個叫臨晉,一個叫臨猗。此次前往盛元是為了…為了見太子一面。
翻譯的苗人也沉默了片刻,他是不是聽錯了,有人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為了見太子一面。
太子:?
“你們為何如此懼怕我?”太子看出兩人的表情複雜,一會興奮一會害怕。
太子自是沒有見過這兩個人的。
“因為你很厲害。”臨晉忽然開口,他聽得懂漢語也會說漢語,昨天他是裝的。
在苗族何青詡幾乎是婦孺皆知,一年前他率兵親征,打的苗族的軍隊潰不成軍,四處逃竄,收復了西北的失地,一戰成名。
苗族內部不團結,皇室衝突更是嚴重。苗族皇帝臨珈總是呵斥他們,說要是他們有何青詡一半驍勇善戰苗族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兩人十六七歲的年紀,意氣正盛,不滿臨珈總是這般數落他們,他們就想跟何青詡比試比試,一較高下。但是見到了何青詡他們就感覺自己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太子像是能一隻手捶死他們兩個的樣子。
太子一時間語塞,又再次試探兩人是否認識何七。
臨晉臨猗看著何七的畫像,表情如常。眼神愚蠢而又清澈地說:“不認識,但是感覺他有點醜。”
這下太子確認了,臨晉和臨猗確實不識何七,而且這倆人這麼蠢,跟何七勾搭也幹不出什麼事。
兩人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貴氣,若是他們說的是實話,這就解釋的通他們為什麼會穿著苗族的服飾來到京城,手裡有通關文案卻想偷偷摸摸混進京城了。
剛剛收兵回朝,他是知道皇帝現在不想再開戰的,而且現在疫情迫在眉睫,他也沒有閒工夫去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於是便把兩人關在京城外一處莊園裡,先保證兩人安全,避免苗族因此事來犯,打算日後再做處理。
沒能等到何七開口,江卿媛就收到了疫情爆發的訊息。
這是江卿媛面聖之後的七天下午,她正躺在院子裡的吊床上悠閒地曬著太陽。
江春急急忙忙地從院子外跑進來,氣喘吁吁:“大小姐疫情爆發了。”
江卿媛從吊床上坐了起來,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終究是來了。
她先派人通知了江夫人和純寧,近日待在府內千萬不要出門,後立刻進宮,讓皇帝釋出聖旨,昭告天下關於疫情之事。
疫情最開始是在西城區爆發的,太子收到多家醫館傳來的訊息近日有許多發熱的人前來求醫後,立即派人封鎖了西城區。
西城區算是京城中的貧民窟,因地理位置距離主城區較遠,地價便宜,窮人多聚集於此。
朝廷也派出多名御醫前往西城區支援,消失了一月之餘的蔣兆和蘇壹松也出現了。
由於太子提前準備了許多藥物,京城並沒有出現藥物短缺的情況。
純寧駙馬同樣準備了許多生活物資,抑制了京城物價上漲,保證了人民的生活。
“每天勤洗手,開窗通風,無事不出門!”
“出門必須戴面紗,回家後立刻消毒!”
“出現發熱症狀,立刻上報不得耽誤病情!”
軍隊的人每天在西城區巡查,嚴格看守。但疫情並沒有削弱的趨勢,反而更加嚴重了。
疫情爆發了一個月,丞相府的所有人就待在府裡一個月未曾出門。
江卿媛每日在家就逗逗貓,曬曬太陽。太子在外面忙的焦頭爛額,也沒有時間找她,也不敢與她見面,他怕自己攜帶病毒會傳染了江卿媛。
“小姐,這是今日的書信。”
太子每日會與江卿媛通書信,告知她最近外面的情況。
“近日疫情並未好轉,反而愈加嚴重,死亡人數在增加,但是幸好物資充足,西城區並未引起暴動。”
最後落款:“卿卿平安,勿念。”
書信都是消過毒才讓信鴿帶來,帶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江卿媛輕輕撫摸信紙上的字,喃喃道:“江春,備車去太子府。”
她也很想他。
她知道外面的情況肯定不是太子說的這樣,當初疫情的狀況她親眼目睹,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事情不能再拖著了。
情況確實與江卿媛猜的一樣。到現在為止,每個城區被封鎖了,西城區是疫情最嚴重的一個城區,被封鎖得水洩不通。
起初聖旨剛下,百姓被驚嚇住了,嚴遵指令。最開始的七天,疫情就像普通流感那般,只是輕微發熱咳嗽,沒有死亡的人。貧民窟的人,經濟收入微薄,多數人不肯花錢看病,沒有人死亡他們就不以為然,逐漸鬆散下來。卻不知一夜過後,西城區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發熱咳嗽的人數增加,有些人甚至咳出了血,難以呼吸,開始有人死亡。隨著時間推移,感染人數逐漸增加,死亡人數也不斷上升。
西城區夜裡燈火通明,蔣兆這些御醫同樣是忙的焦頭爛額,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爭分奪秒的與死神搶人。
經過一月之餘的封鎖,縱使西城區有軍隊鎮壓,百姓的恐懼已經蔓延至心頭。每日都有人死去,而這些死去的人會被士兵帶走,屍體被焚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