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集市上的人漸漸少了起來,可商販們的生意依舊是絡繹不絕,李二已經自己先回去了,並沒有等我,我也並不在乎,畢竟現在更重要的人要陪。

看著在我前面一蹦一跳的少女,心中依舊是按耐不住的激動,要知道,在我前世認知中,情侶逛街就是這樣子的,女孩兒在前面走著,看著一家一家的店鋪,而男孩則在後面幫著女孩拎著所買的東西保駕護航,即使白鳶沒有這種認知,那對我而言能夠體驗一下這種感覺,也是相當滿足的了。

此時,走在前面的少女正用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著四周,對她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白鳶很少能出門,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白府裡面,雖然集市依舊是那個集市,但是對於白鳶來說,上一次所見跟現在見到的那也是大有不同的場景。

突然,白鳶站住了腳步,扯了扯我的衣袖,指向了一旁的小著糖葫蘆的小販說道:

“小瑾兒,那個是什麼?紅紅的晶瑩剔透的跟琉璃一樣,真好看。”

“這個是糖葫蘆呀。”我回白鳶道:“白……小姐,你連這個都沒吃過嗎?”

在外邊兒,我還是要叫白鳶小姐的,怕的並不是別人認出白鳶來,這沁河縣之內應該沒有人不認識白鳶的,只是能叫白鳶大名的人,整個沁河又屈指可數,如果我直呼其名的話,那反倒會引來旁人的猜疑,因此,還是要以小姐的稱呼。

“糖葫蘆是吃的東西嗎?”白鳶好奇地問道。作為白府的大小姐,這種民間孩童吃的玩意兒,她沒見過,其實也正常。

見到我點頭,白鳶開心的跑了過去,便向小販要了一個,轉手交給了小販一個銀幣。

誰知道就是這麼一個舉動,直接把小販給唬住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小姐,這是何意呀?”小販有些受寵若驚的看向白鳶問道。

我急忙跑過去檢視,此時白鳶正愣在了原地,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竟引得小販如此大反應。

小販將手中的銀幣給我看了看,我立刻知道了,到底怎麼回事,在這個國家,貨幣分為三種,金幣,銀幣,還有銅幣,每個貨幣之間都是百進位制的,一個金幣等於一百個銀幣,一個銀幣等於一百個銅幣,而通常來說,五個銀幣就可以頂得上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個月的開支了,先不說一個糖葫蘆單價多少吧,光是白鳶隨手給出的這一個銀幣,都夠買十個小販手中的糖葫蘆杆了。

看到小販都有些要逃跑的意思了,我趕忙從自己口袋中掏了兩個銅幣給他,糖葫蘆也也就這個價格了,小販將那枚硬幣還回來後,便跑開了。

我將手中的銀幣還給了白鳶,白鳶沒有接,只是看著手中的糖葫蘆說道:“我剛剛乾了什麼很大的錯事嗎?那個賣糖葫蘆的怎麼這麼害怕我?”

見此情形,我有些哭笑不得,只得給白鳶這個幾乎沒有跟世俗打過交道的大小姐解釋道:“不,你沒有幹錯什麼事兒,只是你突然一下子給了他太多的錢,這小販以為他攤上什麼大事了,所以才跑開了,一個糖葫蘆而已,又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兩三個銅錢就差不多了,你一下子給他一個銀幣,人家當然害怕呀。”

白鳶聽了我的解釋,這才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小手轉動著手中的糖葫蘆喃喃道:“原來這東西這麼便宜嗎?我還以為是什麼高貴的吃食呢,長的這麼好看。”

白鳶伸出粉色的舌頭輕輕舔拭著糖葫蘆,當她的舌頭接觸到糖葫蘆那紅色晶透的糖衣時,她的眼中一下子閃出了驚喜之色。

“哇,這東西原來糖嗎?好甜啊,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糖呢。”

看著白鳶這一副有些傻傻的樣子,我都可以想象出我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果然,人生的幾大樂趣也莫過於此了。

我和白鳶又重新邁出了步伐,她在前面走著,我在後面跟著,白鳶手中拿著糖葫蘆,左右打量著周遭的店鋪。

“小瑾兒,我們去吃點東西吧。”白鳶突然扭過頭,看向我問道:“放心,本姑娘請你吃哦。”說著,白鳶笑著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錢袋,晃了晃,金屬乒乒乓乓碰撞的聲音瞬間傳入了我的耳朵,對於白鳶來說,不用猜,也知道這裡面裝的最少也是銀幣啊。於是我趕忙附和道:

“嗯,好啊,不過待會兒錢我來付好了,不然待會兒你出手又沒概念,又把人家嚇到了怎麼辦?”

白鳶見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竟直接把錢袋遞到了我的手裡。

“那你還是用我的錢吧,雖然我不知道夠不夠。”

對於白鳶這種一下子把自己身上所有身家全拿出來的行為,我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在外邊江湖之地,可不像她的白府那樣安寧啊,這種行為出了沁河可是相當危險的呀。

隨後我們便隨便找了一家小吃攤坐了下來,小吃攤的菜譜全都是白鳶在白府見也沒見過的菜名,她也一時犯了難,索性直接把點餐的活交給了我,反正她也把他身上的所有身家也交給我了。

我也不知道,白鳶喜歡吃什麼,只得隨手便向小二要了兩張老少皆宜的燒餅,外加兩份豆奶。

很快,兩份燒餅便被小二端了上來,熱氣騰騰的豆奶也被端了上來。

“這是什麼?”白鳶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是燒餅啊,這你總知道吧?”我給白鳶解答道,同時有些不解的問:“你之前就是你第一次跟我搭上話的那一會兒,你舉起的那個就是燒餅啊。”

“哦,那個就是燒餅嗎?”但馬上小姑娘又一眼認真的看向了我道:“不對呀,那哪有這麼薄啊?而且這個這麼大呢,比我臉還大。”

我只好又給白鳶這個大小姐解釋道民間的燒餅很難做到官家那樣的厚度 因為爐灶要放在室外,溫度不夠,只得做的薄一點,大一點,而且這樣熟的也快,這本來就是民間的快食,人們日常勞作時間都很緊,不可能花很多時間在吃午飯上,做成這樣也是形勢所迫。

聽完我的解釋之後,白鳶拿起了手中那一個比她臉還要大上一些的燒餅,張開小嘴咬了一口。隨後驚訝的神情又浮現在了白鳶在臉上,她看著燒餅裡的梅乾菜絲問道:

“這個黑黑的是什麼?味道有些奇怪呀。”

看著白鳶啥也沒見過的樣子,只好又給她解釋道這是梅乾菜絲兒,是白菜或者青菜甚至是草根曬乾之後製成的,經常用來下飯用的。

其實這也並不能怪白鳶見識的少,畢竟由於白漠塵的限制,她們兩姐妹出門的機會非常的渺茫,對於這些在白府內基本上都見不到的東西,不知道也很正常,但也同樣的,琴棋書畫方面,白鳶那也是一樣也沒落下,屬於是典型的官家千金的形象了。

最後走時,白鳶還說了一句令我印象特別深刻的話,也是這句話,讓我重新審視啦白鳶與高牆外的世界有多麼的格格不入了。

“原來還是有餅子的裡面是沒有肉的呀。”

付錢的時候我開啟了白鳶塞給我的那個錢袋,開啟一看,裡面居然全是金光閃閃的金幣,連銀幣都是極為少數,用來點綴用的,看來之前白鳶買糖葫蘆的時候確實是經過思考了的,她掏出了的是最小的面額。那恐怕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錢無語吧,就算是拿銀幣付這頓飯錢,店老闆也找不開這個錢吶。最後沒有什麼辦法,也只能是我掏錢付了這一頓飯錢,白鳶還有些過意不去,硬是拿了兩個銀幣塞到我手裡,說這是我一天的工資。

這之後,我便帶著白鳶去了錢莊,將早上籤有她名字的那份單子交給了錢莊的前臺,片刻之後,錢莊便拿著一個袋子交給了我 裡面裝滿了銅幣 ,我從中拿了十多個銅幣出來,在白鳶的眼前晃了晃,告訴她這才是普通人一天的工資報酬。

“喂,小瑾兒,”白鳶突然開口向我問道:“這裡有沒有下棋的地方?雖然今天你能帶我出來玩,我玩得很開心,但是總是你帶著我,我不喜歡被你牽著的感覺,我雖然確實很多東西都不懂,需要你告訴我,但是我還是很想證明一下,我也是有擅長的地方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看著白鳶有些賭氣的神情,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當然有啊,心裡是有習慣的,我帶你去,不過那邊人多眼雜,你記得要跟緊我哦,你這樣漂亮的小女生,那些壞人最喜歡了。”

聽到這話,白鳶有些不高興的嘟嘟嘴,吐吐吐小舌頭,說道:“那就趕快走啦,不要說這些嚇唬我,我跟著你就是了。”

很快我倆就來到了縣上的棋館裡,推開門白鳶就立刻成為了館裡的焦點,館裡的那些男人庸脂俗粉見多了,見到白鳶這樣如此脫俗的女子都伸長了脖子望著。白鳶似乎也感覺出了我之前說的話,並不是在危言聳聽,加快了我的跟著我的步伐,一隻小手從後面牽住我的手,緊緊的貼在我的後背上,眼神警惕地環顧著四周。

對於白鳶的這一舉動,我倒是十分的享受,白鳶軟糯的身體貼到我的後背上時,我渾身彷彿被一股電流經過了一般,顫抖了一下,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麼舒服了,這應該是我跟白鳶距離最近的一次,雖然穿著大衣,但是貼上來那一刻,我立刻感覺到了白鳶的身材還是有料的,兩個有形且軟軟糯糯的東西,溫熱的貼在了我的後背上,那種感覺根本不是語言所能形容出來的舒服,此刻,白鳶的小手此時也在我的手心裡,我清晰的可以感覺到白鳶的面板非常的細膩,保養的非常的好,給軟軟的摸著非常的舒服。

我拉著白鳶走向棋館深處,找到了一個穿著打扮都顯得文質彬彬的人面前坐下,白鳶便開始了與面前的人對弈下棋。一開始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周遭環境的影響,白鳶的棋非常的凌亂,但之後她也很快的進入了狀態,出招靈敏,心思縝密,攻防兼備,很快前面的棋手開始猶豫起來,不久後便放下二子表示認輸。

白鳶的這一舉動,一下子又引起了巨大的關注,越來越多的人頂替了白鳶對手的位置,但是白鳶一直屢戰屢勝,從來沒有敗績,而且每一場贏得都十分的輕鬆,完全在白鳶的棋路掌控之中。

隨著時光的流逝,夕陽也漸漸斜射進了窗戶,整個棋館雖然都擠滿了人,但是卻沒有一人敢再坐在白鳶的對桌前了,他們都已經被這個少女的棋藝給深深的折服了。

我和白鳶也走在了回白府的路上,路上白鳶似乎非常的高興,雙手抱胸,驕傲的問道:“怎麼樣,小瑾兒,我也是很厲害的吧?放眼整個沁河縣,圍棋上下得過我的人,除了父親大人應該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我和白鳶聊著聊著,便來到了白府的門口,突然,原本還滿是笑意的白鳶,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只見白家的大門前,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眉宇之間體現著這個男人的氣度不凡。

“父……父親大人……”白鳶有些艱難開口道。

我也是站在旁邊佇立著,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了起來,果然最難過的一關還是白鳶的父親,可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碰到了。

白漠塵並沒有看向白鳶,兩個家丁走上前帶著白鳶走進了門,白鳶想停下腳步再回頭看我一眼,但卻並沒有成功,兩個家丁幾乎是架著她跨進了白府的大門,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很快,夜幕降臨下來,我不知道我在原地站了多久,我就與這麼和白漠塵對視著,我的後背上早就密密麻麻布滿了汗珠,寒風一陣陣吹來,渾身透射的涼意時刻讓我保持著清醒著,我不知道白漠塵他想幹什麼,但我知道這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過去,我現在在他眼中的形象絕對已經惡化到了極點,我就是那個騙走她女兒的小黃毛一樣的形象。

突然,白漠塵動了起來,他的雙腳猛然發力,直直的衝向了我,那速度之快,我甚至都不敢相信這是人類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我趕忙將雙手護在面前,試圖阻擋,但只是一瞬間,白漠塵的身影便在我的視野之中消失了,正當我試圖想去尋找他的身影時,一記強有力的手刀劈在了我的後頸上,頃刻間我就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當再次睜開眼時,白漠塵正坐在我的面前,白鳶也是靜靜的坐在了一旁,眼神中盡是焦急與無奈,在這旁邊還另外正坐著一個男子,這個男子身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額頭到臉處有一條長長的傷疤,樣子十分的可怖,他的眼神銳利,但是無光,根本看不出來他在思索著什麼。

“父親,”在一旁的白鳶率先開口道語氣中滿是擔憂:“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傷害到他的。”

而白漠塵並沒有回白鳶的話,只是抬抬手示意白鳶不要說了,白鳶也是知道自己在留在此處,也並沒什麼用處的,緩緩起身,最後再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退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此刻房間裡就剩下了三人,我,白漠塵以及那個陌生的黑衣男子。

我看著面前的白漠塵,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他任何情緒,我的後背上又冒出了一顆一顆的汗珠,我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我難道真的要把我當做哄騙他女兒上床的處理嗎?難道真的會如我所想,把我給掛在沁河縣門上示眾嗎?那可真太虧了呀,畢竟我又沒真騙上床,如果真騙上去了,那倒還真另說呢。

良久之後,白漠塵才緩緩開口道,只不過他說話的物件似乎並不是我。

“怎麼樣?陳兄看到了吧?這個少年,他能直視我的眼睛。”

坐在一旁的黑衣男子點了點頭,並沒有做出言語上的答覆。

接著這之後,白漠塵才漸漸將對話的矛頭指向了我,當我以為他終於要開始一項一項公佈著我怎麼哄騙他心愛的小女兒的罪行時,他的下一句話令我直接驚呆在了原地。

“喂,小子,你相信龍的存在嗎?”

還沒等我回話,白漠塵又說道。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直接把你殺掉的,你身上擁有著純度很高的龍族血脈,如此隱瞞就已經可以誅殺了,再加上你這小子對鳶兒圖謀不軌,把你挫骨揚灰的都不足為過,還好鳶兒這丫頭心地善良,扒拉著我求了半天才讓你喘息到了現在。”

他說後面半段話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氣憤,果然龍不龍的根本沒有他的女兒重要啊。

我的腦子飛快的思索著,龍,他提到龍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知道龍的存在的嗎?

我剛想開口詢問,白漠塵便緩緩起身,對著身旁的黑衣男說,“九日賢弟,那麼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理了。”

剛剛目送著白漠塵的身影離開,那個名為陳九日的男子,一下子來到了我的面前。

陳九日歪著腦袋,看著我,臉上擠出了一抹奇異的微笑,說道:“你好啊,小兄弟,我姓陳,名九日,家中排行老九,因為五行缺火,所以取名日,你叫什麼呀?”

“我叫端木瑾。”

“哦,端木小兄弟呀,你可真是能了呀,連那個傢伙的女兒都敢泡,你就是九條命都不夠你花呀。”

我趕忙轉移話題,生怕他因為白鳶的事當場就替白漠塵把我給就地執法了。

“龍,什麼是龍啊,我跟龍有什麼關係呀?”

陳九日一臉端倪地看著我的眼睛,良久才緩緩說道:

“哦,你真的不知道嗎?你跟我應該可是同系的龍血啊。算了,那我就給你講講龍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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