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媛的結局已經註定,沒人能夠改變。

司月有些奇怪的問了一下李志“他就一個人,為什麼不能反抗?”

楊六第一次參加演繹副本的時候也問過這個問題,所以他直接解釋道:“原住民對鬼來說是人,對我們玩家來說,即使是幾個成年男人也不一定能把原住民殺死,而且曾經……不是沒人這麼做過……”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結果……那場遊戲的所有玩家,在第一天的時候……全軍覆沒”

難怪……

司月回想起在馬車上她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小姑娘那種詭異的反應,當時的那種無法反抗讓人呼吸困難的緊張壓迫感確實不像是人的感覺。

“我好像也暴露了……”

眾人聽見司月的話,瞬間驚愕的看向她。

“什麼時候!”

司月一臉淡定的神情,王樂成嚴重懷疑是自已聽錯了,她這像是問你吃飯了嗎的表情,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

司月把之前在馬車上發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

李志楊六朱志鑫三人沉默著對視了一眼,旁邊的王樂成聽的目瞪口呆,他朝著司月豎起大拇指,連連誇讚她反應快。

紀芳芳和林正齊兩個純新人只感覺到後背發涼,忍不住想,要是自已面對這種情況的話結果會怎麼樣。

他們默不作聲卻又極為有默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

司月精緻的眉眼上依然毫無波瀾,她像是對什麼也不關心,什麼也不在意,神態疏離冷清,宛若冬日枯枝上墜落的冰雪。

楊六沉吟了片刻,說道“那個小丫鬟……我見到她的時候似乎沒有黑化反應。 ”

原住民黑化身上會縈繞黑氣,李志他們沒有聽說過黑化的原住民會一點黑化反應都沒有。

朱志鑫也覺得奇怪,難道說是因為這是初級副本的原因,所以才會這樣。

他們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司月身上,三人默契的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司月不知道他們心裡的小九九,她鴉色的羽睫輕輕一抬,目光落在紀芳芳身上,“晚餐的時候為什麼沒來?”

屋內其他人的視線猶如實質的落在她身上,她怎麼敢說自已害怕,紀芳芳眼神飄忽不定,於是慌亂的找了個藉口說“我……我……沒胃口!”

“嘖……你知不知餐廳預留了你的位置。”王樂成恨鐵不成鋼“你再怎麼沒胃口也要到場,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你什麼意思!”紀芳芳滿臉驚恐的抬頭看向王樂成,她以為只是不去吃一頓飯而已,哪裡會這麼嚴重!

“你是說……我也暴露了!”紀芳芳太過害怕,一不小心便沒控制住音量。

朱志鑫離她最近,在紀芳芳下一句吶喊出來之前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紀芳芳被人突然抓住,身體條件反射的掙扎,她一掙扎,朱志鑫手上也下意識的用力。

“你冷靜一點,不要發出聲音,我馬上就放開你,聽見沒有!”

紀芳芳差點被朱志鑫捂死,她聽見朱志鑫的威脅連忙點頭,朱志鑫見她還算識趣,才緩緩鬆開鉗制紀芳芳的雙手。

“怎麼辦,怎麼辦,我也要死了嗎?我不想死!”

紀芳芳這次學乖了,沒再大喊大叫。

她這次的身份是梁大少爺的繼母,作為主人家,本來應該也出現在飯桌上的,但是她太害怕了,不敢出去,所以一直窩在自已的房間。

她沒想到 ,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行了行了。”王樂成也沒有跟一個女孩子一直做對的想法,他不耐煩的打斷紀芳芳“剛剛我們已經給大少爺解釋過了,若是後面他問起,你就說你太累了,所以回房休息了。”

“不過你之後還是不要再逃避了,否則下次沒人能幫你圓回來。”

“好好!我保證,我下次一定去。”紀芳芳喜極而泣,連連點頭。

這一次的我會面早早結束。

怕耽誤太久被人察覺,幾人又交換了一些線索,然後便各自回了房。

夜色如墨,濃得化不開,梁府門口紅燈籠高掛,賓客散盡後,白日的喧囂在深夜褪去,此時的梁府內靜的可怕。

司月回到屋裡和衣躺下,累了一天,她以為自已能很快入睡,但沒想到翻來覆去竟然熬到了凌晨2點也沒能睡著。

或許是因為心頭有事,所以才難以入眠,司月在黑暗中摸索著坐了起來,試圖放空自已再睡。

她在窗邊坐了一會兒,剛泛起一絲睡意,昏暗的夜色中,突然響起一道尖細的唱戲聲。

“翠袖輕舞桃花扇,玉面含愁映月寒,一曲梨園情難盡,幾番恩怨夢難安,香消玉殞誰人憐,芳心暗許待君還,空餘回憶隨流水,獨留餘情繞畫欄。”

這嗓音哀怨婉轉,在寂靜的深夜中顯得格外淒涼悲傷。

這深更半夜的,突然響起的唱戲聲顯得十分詭異,司月剛有的一點點睡意立刻跑了個乾淨,

與此同時,幾乎是在唱戲聲響起不久,一陣咚咚聲也忽然自屋外傳來,那咚咚聲敲擊的很慢,像是.....像是敲擊木魚的聲音。

這兩種詭異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是個人都睡不著了。

咚!咚!咚!

聲音是從屋外的走廊傳來的,不知道其他人這時候是不是睡著了。

屋內的司月緊緊的屏住了呼吸,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

咚咚咚!

那陣詭異的敲擊聲緩慢低沉,一聲聲慢的像是敲在司月的心頭,她不由自主地緊繃起神經。

唱戲的聲音斷斷續續,咚咚聲卻在逐漸逼近。

司月離開門邊退回床上,她想起夜晚分別的時候,楊六曾經提醒過他們,若是夜晚發現了什麼,儘量裝作沒聽見,看不著。

演繹副本里的鬼最先殺的不一定是他們,而是和她淵源最深的人,所謂有仇報仇,便是如此。

司月靠在床頭用雙手捂住耳朵,試圖隔絕那令人心悸的聲音。然而,那聲音彷彿具有魔力,司月感覺自已呼吸都變得急促。

就在她幾乎要崩潰的時候,那道哀怨的唱戲聲和咚咚咚的聲音同時戛然而止。

這突如其來的安靜沒有讓司月安心,反而讓她心裡的恐懼更上一層。

沒有什麼比深夜中無聲的寂靜更加可怕。

司月坐在床上遲疑了兩秒,還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她輕輕的拉開一點門縫,藉著走廊上微弱的燭光,探出頭望向外面。

昏暗的走廊盡頭,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一個身穿鳳冠霞帔的“女人”定定的站在那裡,她身上的嫁衣像是被鮮血染紅的,走動間,血跡開出的花灑了一路。

司月呼吸一窒,整個人像是被侵入了冰水之中。

這時,窗外突然狂風四起,月光被雷電代替,呼嘯的風聲中,司月彷彿聽見了一聲聲泣血的哭喊。

轟隆的一聲,屋外一道悶雷炸開。

緊接著一道閃電劃過夜空,電光照在女人慘白的臉上,血淚順著她那雙空洞洞的眼睛滑落。

咚咚咚!

那陣木魚敲擊的聲音再次傳來,司月全身的溫度在一瞬間褪去,她緊緊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已發出一點聲音,她輕手輕腳的關緊房門,然後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咚咚咚!

咚咚咚!

屋外的風聲愈加肆意,那陣莫名的敲擊聲也越來越急促。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風雨漸歇,司月竟然在這詭異的聲響中逐漸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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