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熱情的卯師傅，與鍾離的夜談
王志純交接完盜寶團後，回到往生堂附近，派蒙還在和鍾離嘮嗑。“派蒙，那群傢伙已經被送到總務司了。鍾離，晚上吃了嗎？”
“啊，多謝掛念，已經吃了。你們還沒吃飯吧？”鍾離回應。“誒嘿，還沒呢。我和志純正打算去吃一頓。”派蒙跺跺腳，搓著手，充滿期待。鍾離點了點頭，頷首：“那你們就先去吃飯吧，今天晚上你們還住在往生堂嗎？”
“欸？可以嗎？”派蒙覺得往生堂的那個屋子睡起來還挺舒服的，既安靜，又舒適，重點是免費！
“當然可以，反正那個屋子本來也沒人住，想必堂主也不介意你們二位在這裡住下。”鍾離一向對於這種事情是無所謂的，畢竟就連平時消費都將賬單交給往生堂的他，怎麼會介意王志純和派矇住在往生堂的空房呢？
“鍾離，我們敬愛你啊！”派矇眼裡都出現星星了，直接飛到鍾離背後捶背，王志純也直接閃現到鍾離旁邊捏肩，把鍾離都逗笑了。“好了，你們先去忙自已的吧，如果實在過意不去，不妨有空陪我聊聊天，或者幫往生堂搬一些東西。”
“嗯。那鍾離，我和派蒙就先去吃飯了。”王志純自然地後退一步，拉著派蒙走向萬民堂，揮揮手道別。鍾離看著他們走開，然後繼續踱步，沉思一些事情。
正好，冒險家家協會就在萬民堂不遠處，就在對面。王志純先去凱瑟琳那裡領了自已採摘琉璃袋的酬勞，派蒙則去萬民堂佔座。
凱瑟琳交給王志純的袋子並不算太重，顯然，裡面的報酬估計也談不上豐厚。他開啟了一個小口，迅速估了一下，五塊精鍛用良礦，九千摩拉，三十顆原石，這便是全部。
凱瑟琳見王志純看了一眼麻袋裡的東西，她想起一件事，之前交給王志純的關於清理盜寶團的報酬比這個還要微薄。鑑於王志純的冒險履歷比較薄，可能不太瞭解委託的一些道道，便說道：“王志純，清繳盜寶團的任務是一個老人釋出的。那位老人家庭情況不算太好，所以給出的報酬並不算豐厚，導致這個委託已經被掛了好幾天了。多謝你為冒險家協會處理掉這個高難度又報酬不多的委託。”說完，凱瑟琳又掏出一個紙袋，裡面是十顆原石，將其遞給王志純。
“咦？為何那位老人不將這件事交給千巖軍？事關礦工前往工作地點途中的安危，千巖軍沒理由不管這件事才是。”王志純提出自已的疑惑。
凱瑟琳宕機了幾秒，然後回答：“不知道。但是根據現有資訊推測，應該是千巖軍兵力不足的緣故。從璃月港到層巖巨淵的道路上，利於盜寶團潛伏躲藏的有利地形過多，所以使得千巖軍無法透過一次性的清繳解決這個隱患；兵力的不足，使得千巖軍無法在保護商道和保護礦工上工路兩件事情上兼顧。”
“……”所以千巖軍優先選擇在商道上佈置崗哨兵力來保證商道嗎？王志純沉默一下，詢問：“千巖軍難道沒想過擴招嗎？兵力總是不足也不是事吧？”
凱瑟琳眨眨眼，“最近千巖軍就在招兵啊，但是訓練是需要時間的，而且璃月高層對於擴張千巖軍的事情並不都很熱忱，所以招兵也招的不多。”
這樣啊，王志純又想通了一些事，他道別了凱瑟琳，來到萬民堂。“志純，這裡！”派蒙揮揮手，她已經佔好了一個座位。王志純走過去，坐下，“派蒙，今天晚上吃什麼？”
派矇眼睛放著光，“志純，我已經確定好目標了，你看！”派蒙將選單遞過來，“我們就吃這個辣炒蝦仁，再配上米飯，還有瓊玉果湯，怎麼樣？”
王志純直接起身，“我去結賬，你坐著就行。”走到卯師傅面前，王志純喊道：“老闆，兩份辣炒蝦仁，四份米飯，兩份瓊玉果湯。”然後付了一萬摩拉。
“咦？是你啊，我記得你就是剛才那個逮捕了三百多盜寶團的少年英雄，沒記錯吧？”卯師傅看見王志純，一臉驚喜。
“呃，過譽了，英雄不敢當。”王志純擺擺手，然後卯師傅更加欣賞王志純：“謙虛，你太謙虛了。做出這麼豪壯的事情，我要是沒點表示，那豈不是太市儈！”然後他就給王志純上了一罈酒，裡面的酒的香氣便穿過酒封，鑽進王志純的鼻腔裡。
“孩子，說了半天，我居然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叫什麼？”卯師傅將這壇酒塞給王志純，王志純手中又出現摩拉，便要遞給卯師傅。“姓王，名志純。”
卯師傅將摩拉推了回去，“好名字，你便喊我做卯師傅就行了。這壇酒是我送你的，就不要給錢了，不然街坊都該笑話我老卯鑽錢眼嘍！”
王志純只好收起摩拉，接過這罈美酒，“卯師傅，多謝你的慷慨。”卯師傅這才滿意，折身去炒菜，然後又轉過身：“對了，辣炒蝦仁要炒多辣？”
王志純一呆，“多辣？就……不那麼辣就行了，別太辣。”然後卯師傅點點頭，經驗豐富的他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
點完了菜，王志純坐了回去。“咦？志純，你還點了酒嗎？”派蒙摸了摸後腦勺，她記得王志純好像除了談事情的時候，一般是不會喝酒的啊。
王志純就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派蒙。“也就是說我們也算是小小得出了個名？”派蒙開始有些小得意了。王志純倒是有點無感，他只是覺得自已以後可以接到更有挑戰性的委託了。而在這個過程中，自已就可以更加深入提瓦特大陸，理解那可能存在的、即將會發生的巨大危機，那使至冬國緊張備戰的巨大危機。
晚上，王志純和鍾離坐在往生堂門口，鍾離這個擅長享受的傢伙還特意搬了兩張躺椅。至於派蒙？她就在王志純旁邊的空中飄著睡覺呢，她和王志純不太一樣，王志純需要用念力或者元素才能使自已飛起來，而派蒙天生就能無意識地在空中飄著。
“鍾離，我有個問題，你打算退下來的原因恐怕不只是你說的那幾樣吧？”王志純望著遠處的海面，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沒錯。王志純，你可以再猜一下，還有什麼原因。”鍾離看得不只是海面，他看向更遠處的事物——孤雲閣。
“因為現在璃月的變化讓巖王帝君很難做，不是嗎？商人，或者掌握資本的人、一無所有的平民，如果還是前幾百年期間的上升時期，這兩者之間的矛盾完全不叫事，但是現在不太一樣了，其他的國家也逐漸發展了起來，擁有自已的強力核心技術、產品，璃月便不太能像過去一樣輕易地賺大錢了。”
“不止如此，在我老家，有一種說法叫做資本主義的積累。這個時期的國家需要大量的勞動力來生產，積累物質的財富，建設工業。但是在這個期間，私人的生產資料掌握者往往會想方設法地多多讓勞動者幹活而少拿工資，從而讓自已多支配被勞動者生產出來的物質財富。”
“最悲哀的是，勞動者確實無法離開這部分人。第一，生產需要的生產資料被掌控，礦工沒有鎬頭，敲不下最脆弱的礦石；第二，確實有一部分人的眼光更好，更能帶領人們生產出被市場認可的商品，這是不爭的事實；第三，這部分人真真實實地擁有先進的知識、相對聰明的頭腦和長遠的眼光，是現階段璃月前進發展的動力。”
“我說的對嗎，鍾離？”說完，王志純看向鍾離，“所以面對最基層的人和現階段最先進聰明的人之間的矛盾，你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平衡，所以就只好讓他們自已來博弈，最後達成一個平衡。”
鍾離閉上眼睛：“差不多。王志純，你確實對得起溫迪對你的評價。”
他就好像回憶過去一樣，轉眼看向星空：“摩拉克斯，一生征戰無數，無論多麼可怖的對手都被我擊敗，哪怕是巖元素的龍王也無法戰勝我。我一度認為，憑藉我的能力，璃月人會一直幸福安穩地生活下去。”
“你確實做到了，鍾離。”
“嗯。可是有些事情哪怕是我也無法改變，就像是狼一定會吃野豬，人必須吃飯一樣，擁有智慧與資本的人和勤懇出勞力的人之間的矛盾是很難消解的。我能做的，也只有用自已可以想到的一切手段保證璃月的繁榮，使得最差的情況下也能讓人們透過勤勞獲得幸福的生活。全大陸唯一的摩拉鑄造廠、商業流通、商人代表治國、千巖軍、絕雲眾仙……”鍾離清點著自已留給璃月的底牌。
“一切終究還是會有個限度，不是嗎？畢竟其他的國家，比如楓丹、須彌、至冬，也不是酒囊飯袋，人家也透過自已的方式找到了繁榮的道路，獲得了競爭力，令璃月賺錢也沒那麼好賺。”王志純在鍾離沉默後，接過了話茬。至於蒙德、納塔、稻妻？咳，後兩個瞭解不多，蒙德的話就不必自取其辱了。
“是啊。有些事情還是很難避免的……”鍾離搖頭。
“但是即使如此，璃月在你的帶領下還是積累了全提瓦特最雄厚的財富。這樣的財富足以讓璃月人擁有足夠的資本來進行社會制度的改良與變革，或許未來便會如破繭重生一樣，成為提瓦特最先進的文明，成為未來應對某些災難的中堅力量。”王志純安慰鍾離。
兩個人聊到晚上十點多，方才結束話題，各自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