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水。”

招呼他坐下,“怎麼問這個,覺得我不像是會收拾屋子的人?”

元生莞爾一笑,“將軍之才,怎該困於俗事俗物?”

“就是好奇,會不會有什麼近侍之流,伺候將軍左右。”

時越瞬間心領神會,心中竊喜。

計較是吃醋的前奏,吃錯就代表在意,在意則離喜歡不遠了。

“沒有,絕對沒有。”

“本將軍雖說與下面的兄弟們出生入死,但也知曉男女之別。戰場上刀槍無眼自是無暇顧及,但在平日生活裡,我也是個潔身自好之人。”

對著他狡黠一笑,“放心,你擔心的那些,不會有的。”

元生正拿起杯子,送水入口,剛滑過喉嚨,卻被她的話嗆得不行。

“咳咳咳。”

他還真不是這個意思。

這位女將軍還真不走尋常路,行事說話都這般別具一格。

“在下是不是還該誇您一二才好?”

時越為他順了順背,理所當然地點頭。

“有何不可,我自認為在這點上,是比其他將軍要做得好的。”

不娶妻不納妾,還不掠奪民女,甚至有些暗地裡的皮肉生意,她也不曾光顧。

比起那些所謂英雄豪傑的男人,她的潔身自好簡直鶴立雞群。

甚至定下規矩,她的兵,就不能碰這些。

若是有需要,就該明媒正娶,走明路。

所以,她才建了這家園般的守營,與別處都不一樣,隨軍的家屬也多些。

戰士們沙場拼命,總得讓他們還有個盼望,就算是為了娶老婆那也是個指望。

元生認可,的確如此。

一般男人,建功成家生子。

拼盡所有,不過為了煙火人間。

但顯然,這些不適用於時越。身為女人,自制力天然優越於男人。

沒有不良嗜好,吃喝嫖賭樣樣不沾染。男人們天生的慾望弱點,她沒有。

身體素質上,她武功高強,高挑健康,雖不能力拔千斤,但也夠用。

像他表面這般的書生,她或許可以一拳一個。

最重要的是,女人這一群體千百年傳承下來的堅毅。任憑柔弱卻能克剛,更何況她這樣不同於普通女人的能力。

節制,堅毅,健康。

這樣的女性,或許才是統領將士的天選之人。

“時將軍,確實擔得起。”

不過半月的相處,他從心裡敬佩眼前這個人。無關性別身份,只看現實點滴。

她超越了這個時代大多數掌權者的弊病,切實做到了為民而戰。

“但在下也有疑惑,”他所見所聞,都證明了眼前人不是深閨女兒那般單純無知。但是,為什麼從不過問他的來歷?

“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從救了他開始起,就以禮相待,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

說起這個,大大咧咧慣了的時越還是有些羞澀的,難得露出點兒女兒姿態。

“我覺得,我應該是喜歡你。”

不同於一般人的遮遮掩掩,她坦誠得出奇。

“自第一次見面起,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要看著你,靠近你。還有那晚……”

那晚的旖旎,終究是她的錯。

“我也該對你負責的。”

“將軍若是隻為了負責,其實也不必如此。在下是男人,不怕吃虧,反倒是將軍,還被連帶著汙了聖名。”

親近的幾位部下該是都知道此事的,希望不會影響她的領導力。

“不不不,”她不這樣想,“我覺得,男人的第一次也很珍貴。”

“我父親曾說過,男人的純潔是他們最好的嫁妝。”

這話,她至今奉為圭臬,牢牢記在心中。

元生既給了她,她就該承擔起一個女人應盡的責任。

給他一個名分,若是可以,一場名正言順的婚禮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他願意。

元生二十年來的認知都在此刻被顛覆,新的世界在心裡重建。

“令尊,當真是超脫世俗,怪不得能從無到有拉起這麼一個名揚萬里的時家軍。”

出身草莽,一介武夫,竟封侯加爵,俘獲河陽長公主的芳心。

不得不說,可以評選進男人界的十大傳奇人物行列了。

“有其父必有其女,時將軍深得真傳,也這般與眾不同。”

若說之前,不過是半推半就到你情我願的一場荒唐的男歡女愛。

但現在,他卻覺得有趣極了。

這樣的人,若能日夕相處,將來都不知道會過上什麼樣的好日子。

像寶藏一樣,總會探索到不一樣的驚喜。

“那你喜歡我這樣嗎?”

既然說到這兒了,就攤開了講。

主動出擊,是她一貫的作戰風格。與其被先發制人,不如她率先搶佔了機會,是成是敗,總不後悔就是。

或許是受她的影響,又或許是氛圍到了,他沒有猶豫。眼眸亮晶晶的,含笑點了點頭。

“嗯,喜歡。”

一瞬間,時越好像聽見了煙花在心裡綻放的聲音,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心裡美,面上更忍不住。

行武之人多真性情,高興就是高興,難過就是難過,沒什麼好遮掩的。

“那太好了,我喜歡你,你喜歡我,豈不心心相印,天作之合?”

他沒有反駁,“當然。”

初嘗愛情蜜果的時越沒有注意到元生眼裡洶湧的波瀾。

那絕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該有的神色。

她只想著,或許不久的將來,兩人也會是這世間萬千幸福中的一對。

晚上軍中設慶功宴。

元生舊傷未愈,不宜飲酒,也就沒有赴宴,只留在時越的帳篷裡休息。

時越本就心裡激動,懷揣這麼大的喜事自然得意。沒有高廷的阻攔,下屬們也膽大了些,向她敬了好多杯。

這個敬,她高興,喝。

那個看了也要敬,再喝。

一杯杯下肚,腦子也昏沉了許多。

何時散了宴席,又何時進了屋子,如何來的,她都沒有了印象。

唯有胸前拂動著的人,還有些感覺。

“元生?”

她想伸手去觸,卻落了空。

人影晃來晃去,一會兒近在眼前,都可以感受到他呼在耳邊的氣。

一會兒又覆蓋了她的雙眼,好像被攬在溫暖的懷裡,硬硬的,不是想象中的白斬模樣。

起起伏伏,如在海上漂泊,無所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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