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喪屍來了(2)
地鐵直達校門口。
五一放假,學校裡非常冷清。
本地的學生都回家了,外地的不能回家也出去旅遊了。
時越提的箱子比較大,動靜也不小,樓下值班的宿管阿姨聽見聲音出來看。
“同學,你是幾樓的呀。”
“六樓。”
她很好奇,為什麼要問這個。
阿姨很快解惑,她拿出手裡的本子看了看,“嗯,六樓的同學們好像都沒回來。”
又指了指,“你在這兒籤個字。”
時越拿來看,是記錄返校回宿的表格。
低頭簽了字,她就上去了。
六樓,真是個想想就很嘔吐的數量詞。
認命地提著箱子,揹著書包,叮鈴哐啷地一層層地爬。
她就好像一頭只會向前跑的驢,吭哧吭哧個沒完。
在家有多小公主,在學校就有多女僕。
這輩子沒幹過的活兒都在學校幹得熱火朝天,一生不服輸地中國女人!
在她的手要斷掉的前一刻,終於苟到了頂。
六樓最高,她本科到研究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被分配在六樓。
天選爬樓女大。
進門先通風,這給她熱的啊。
學校在北方,夏天沒有南方那麼潮熱。像這樣滿頭大汗,若是適時吹來一陣穿堂風,會非常的解暑。
但她不喜歡開門,比較注重隱私。
剛好,室友也沒回來。
室友也是本地的,每次回家都是踏著點返校,生怕浪費了在家的一分一秒。
趁著身上出汗已經黏黏的髒髒的了,她去洗了手就開始收拾東西。
等全部規整好,再出一身汗,衝個涼可以美美躺著睡午覺了。
開啟箱子,把各種各樣的零食拿出來,放在她專門買來的零食櫃裡。
裡面滿滿當當的,還每層都做了分類。
接著,又把生活必需品拿出來給缺了的進行替換。她是那種用什麼東西都喜歡多一些,然後還會買些備用的放著。
不圖別的,就覺得心安。
又把新買的衣服展豎著開掛起來,將櫃子裡不喜歡過了時的衣服拿出來疊好放到袋子裡。
打算等會兒下樓拿快遞的時候,放到廢舊衣物回收箱裡去。
這就差不多了。
做完所有的整理工作,她找出洗浴用品,進了浴室。
她們研究生的宿舍是兩人寢,有獨立衛浴,還有個大窗臺。
不過這個窗臺很雞肋,本來就在頂樓,外面還有個貼得嚴絲合縫的四層樓連著,旁邊是快遞站。
向下眺望,全是樓頂的風光,還有些高大的樹擋著。
視野非常差,連人都少見。
也有好處,清靜。
洗完澡出來,聽到手機在響,是她同學夏吳生的電話。
劃開,接通。
也因此錯過了最新的新聞資訊推送。
標題赫然寫著“xx市疑似爆發集體性暴亂,出現人吃……”
後面的文字因為沒點開,也就不得而知。
“喂?”
“時越,我是夏吳生。”
那頭的男聲生怯怯的,好像覺得有叨擾她的不好意思。
“昂,我知道,你電話我存了,”她很奇怪他打電話來做什麼。
繼續問,“有什麼事嗎?”
“哦,就是我想問你借一下xxx課的筆記,可以嗎?”有一門專業課快要結課了,得趕緊把筆記補了,期末好複習。
那聲“嗎”字發出得小心翼翼,輕輕的和小羽毛一般,落在她的耳朵裡。
“可以啊,你來我樓下,我下樓拿給你。”
借筆記啥的,又不是什麼大事,人家都打電話張口了,就給唄。
她也不算什麼學神,沒有傳說中的學習秘籍不能叫別人瞧見。
掛了電話,就用毛巾呼嚕呼嚕地趕緊擦了幾下,又拿吹風機吹了一分鐘。
就從書桌上找到了筆記本,拿在手裡下樓。
沒有帶手機。
手機被遺留在床上,嗡嗡嗡地震個不停,有新聞推送,有未接電話,有很多個群訊息。
她都沒有看到。
這棟樓都是研究生在住,比起本科生按時按點的上課,相對來說算自由一些的。
自已支配的時間多了,就容易出現不常見的問題。
要麼長時間宅在宿舍,要麼一天的泡在圖書館或在導師辦公室坐著。
假期的時候就更靜了,沒人出來。
不過,剛才經過了幾個人,都行色匆匆面色凝重,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下樓,就看見了樓門口背對而立的男生。
高高瘦瘦,還白白的,像個挺拔的小白楊樹。
非常斯文。
脾氣也巨好,同班一年多就沒見他生過氣,待人接物有禮貌有教養。
可以看出,是個家境良好且生活幸福的男孩子。
“夏吳生。”
她過去喊他,頭髮沒吹乾,有一縷沾在了右臉臉頰上。
夏吳生應聲轉身。
“給你。”
筆記本被她遞過去,剛洗過澡被水滋潤透了的白嫩胳膊在黑色本子的映襯下,更顯誘人。
白皙得要發光似的。
“謝,謝謝。”
他沒敢多看,移開了目光。
夏日裡,大家都穿的清涼,大街上吊帶背心也不少。
可一看見她明顯是才洗了澡的模樣,心裡就陣陣悸動,臉也有些熱。
“嗨,一個班的謝啥啊。”
時越都沒當回事兒,東西給了,她要上樓繼續吹頭髮了,溼漉漉的很不舒服。
“那我上去了啊。”
“好,”他只會一個字兩個詞的乾巴巴地回應著,“我會盡快補完,給你還過來的。”
時越都踏上了樓梯,頭也沒扭,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不著急,我現在用不著。”
“拜拜啦。”
隨著聲音消失的,還有她生動鮮活的身影。
“再見。”
夏吳生只能輕輕也回了句,就是沒人聽見了。
時越回了房間,先吹頭,還得護髮。
吹吹塗塗抹抹的,又過了十分鐘。
前面吹風機響著,也沒聽見外面的聲音。這會兒,靜下來,她突然覺得樓外面好像有人在慘叫。
一聲又一聲的,不像平常聽到的打鬧玩笑聲。
“搞什麼啊。”
她一步步靠近窗臺,想湊過去看個究竟。
剛一開啟窗臺的門,就聽見從她正對著的五樓樓下傳來的聲音。
嗚嗚咽咽,又夾雜著一種從喉嚨裡發出來的野獸似的咆哮。
朝下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