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靠岸,碼頭聚了許多翹首以盼,等待親戚朋友的人。

“越越,到了,咱們也下船吧。”

“嗯,”靠著欄杆正向遠處眺望,聽到聲音,時越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提箱,跟著下船。

“我來拿吧。”

時越推讓,“沒事兒,不重的。”

“不重我也要幫你拿的,別忘了咱們兩個這回的身份。”餘生還是拿過她的箱子,狡黠地看向她。

雨生到天津後就改了戲名,喚作餘生。

時越無奈,自四年前跳崖,僥倖脫身,她就去了天津,投奔三哥。

因為完顏時越在世人眼裡已身亡,她索性換了姓,現在叫金時越。一個月前,組織在上海的情報網被破壞,一名重要的線人失聯,導致其上下級都無法順利展開工作。

因此,她的任務是與餘生假扮夫妻,來到上海,找到失蹤的線人並重新建立新的聯絡。

他們下了船,先來到了昇平飯店辦理入住。

大堂經理帶著他們上了樓。

沒注意到的是,他們上樓時,又來了一夥人,都是為了晚上的捐募晚會而來的商人慈善家們。

“週會長,好久不見啊。”一灰色長袍打扮的儒雅中年人過來,和他握手。

“好久不見,李先生。”周瑜白雖長居北平,但這些年奔走於各地,是頂頂有名的愛國商人,大家都很敬重他。

“一路舟車勞頓,週會長辛苦了,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房間。晚會還早,您可以先小憩一會兒。”灰色長袍者叫來一個服侍生,替他引路。

“勞煩李先生了。”

周瑜白也跟著上了樓,與剛才上去的兩人錯過。

時越他們在304間,放下行李,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並迅速察看了房間的各個角落,確定沒有監視等東西,才坐了下來。

時越看餘生在一旁掛著兩人的常用衣服,她也無事可做,就順便說起了晚上的安排,“組織最後一次與驚雀聯絡,定的任務是參加今晚的宴會,屆時他會在505房間留下新的接頭方式和暗號,咱們就正常赴宴,然後途中你假借喝多醉酒,我扶你上樓,順便去拿東西。”

“可以,咱們現在的身份是歸國華僑,沒有太多人認識咱們,倒也還好溜走。”

餘生附和她的安排。

兩人無言,靜等夜晚的降臨。

晚上八點,為支援前線組織的捐募晚宴正式開始。

大廳裡,陸陸續續進了許多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很是熱鬧。

“餘先生,金夫人,請。”服侍生帶著兩人來到到了指定的座位上。

坐定,沒一會兒,就有主持人來介紹參會的重要人物。

“女士們,先生們……”

“讓我們熱烈歡迎周瑜白,週會長做會前發言。”

時越本來還與旁邊的夫人交談,聽到“周瑜白”的名字時卻猛得抬起了頭。

周瑜白怎麼會來上海?

她扭頭,看見餘生的眼裡也充滿了震驚。

不能讓他發現他們。

他們兩個用眼神傳遞著同一個資訊。

周瑜白說了什麼,她全然沒有聽進去,只顧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本來人也很多,此時房頂上的燈光又照得各處都亮閃閃的,不仔細看,確實是不會看清底下人的面容的。

因為周瑜白的緣故,兩人都不太放的開,宴會過半,餘生索性裝了暈,叫時越扶著上樓休息了。

順利擺脫宴會上其他人的注目,他們踉踉蹌蹌來到了三樓,正要繼續上去,卻看見樓上下來了一個人。

“金夫人,需要我來幫您嗎?”服侍生看著她身上攙著的人,以為她停在這裡是需要幫忙。

“嗯,麻煩你幫我把我先生送回房間,我實在扶不動了。”

她裝作力氣不濟,把人交給了服侍生,又焦急地說道,“哎呀,我的手包沒有拿上來,應該是落在下面了。”

服侍生討好地對她說,“金夫人,您彆著急,這裡交給我就好,我保證把餘先生好好地帶回房間。”

“啊,那太好了,謝謝你啊。”並從餘生的口袋裡拿出了幾張鈔票當做小費給了服侍生,順帶藉機捏了捏餘生的手,告訴他自己去就好。

目送兩人離開,時越沒有耽誤時間,向五樓爬去。

靠近樓梯的是515,505就在另一頭了。

她漸漸靠近,沒想到旁邊有間房門突然開啟,她與出來的人迎面撞上。

周瑜白!

時越急忙低下頭,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死死抓住。

周瑜白眼眶猩紅,抓著她的手都是抖著的。張著嘴,想叫她,卻害怕又是自己的幻覺,“越,越兒。”

他的聲音如搖曳在風中的飄絮,好似一碰就該散了。

時越非常不想與他現在就相認,還是儘量遮住臉,不斷掙脫他的桎梏。

他看著好像是喝了點酒,怎麼力氣還這麼大。

她記掛著505的東西,又擔心他鬧大讓別人看見,正心急如焚,卻被他一個使勁兒拽進房間。

房裡暗黑,沒有開燈,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樣子,只能聽見他粗重的喘氣聲。

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就感覺到身前一涼,她的披肩被拽了下來。

她死死抵住那隻欲要伸向胸前的手,堅決不配合。

沒想到他根本不在意,這裡不行,就換個地方,從她的旗袍開叉處向上摸去。

時越一時不察,叫他得了手,捏到了痛處。

實在忍無可忍,甩了眼前人一巴掌。

“啪——”

這一聲在靜謐黑暗的空間裡格外響亮,她使出了全力,手都隱隱發麻。

“這就忍不了了?”

周瑜白的聲音在環境的襯托裡,有些詭魅。

他靠近,手從她身後摸去,開了燈。

一瞬間的明亮,讓他們互相看了清楚,比剛才門外一閃而過的樣子清晰多了。

“真的是我的越兒啊,”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卸了力般靠在牆上,伸手抹去嘴角的血痕,她剛才急了,沒注意長長的指甲也颳了上去。

“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眼前的女人比四年前看著豐腴了些,今晚宴會穿了身緊貼的綠色亮片旗袍,大波浪垂在胸前,紅唇輕啟,為著剛才的輕薄而面色紅潤,喘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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