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榮不說話,老實把車開出來,她坐在後排一邊畫畫,一邊欣賞風景。
時不時聊天,聊港城,聊港城的電影和明星。
她會溫柔地笑起來:“我都沒看過這些電影。”
“你的年紀接觸不到。”陳榮慢悠悠開車。
黎影看了眼窗外:“你也沒比我多大。”
趁19樓的畫展這時候沒人,黎影聯絡工作人員,親自到畫展看一看。
射燈全開,只有他們三人。
中環大廈畫展樓的小助理介紹說:“牆上的背景幻境全是全息光場黑科技,黃總聯合港城的科技公司合作,按照你的畫風,同西北敦煌藝術中心聯絡過,採取他們的藝術主題做背景宣傳。”
“逼真的全息幻影,可以想象是在真實的西北敦煌壁畫。”
黎影伸了下手,什麼都沒摸到,卻又真真實實展在自己面前。
她頓住腳步:“昂貴嗎。”
“還有這裡的模組化影片牆,首先加了藝術玻璃保護好您的畫不被觸碰。”小助理邊走邊朝她介紹,“科技研發,VR互動當然昂貴。”
有時候不得不佩服科技的發展,太逼真。
她低頭,朝陳榮小聲聊天。
“先前我和先生去歐洲,不知道為什麼Raydyn科技公司當時正好資本重組,徐先生砸了300億歐元拿到Raydyn的最大股東權益,看來他是有預謀的,科技的競爭力誰不想成為頭部,帶來的利益可不僅僅是錢。”
罵他不是人也好,罵他踩歐洲資本上去也好,他情願不做個人,情願被對手盯梢也要奪到手,方便他有權力能參與進歐洲最大科技公司的發展。
等歐洲資本方反應過來,你也拿他沒辦法,他砸了300億歐元真金白銀,跨國國際合作公約法在那,後面還有愛德姆這類只圖利益的資本大鱷給他兜底,至少愛德姆是歐洲人,外面上看,他不過是以股東身份投資。
黎影肩膀縮得像只小鵪鶉,“我那時候還暗暗罵他,說他踩別人的白骨上位,一把利益盤拿到手,就踢開所有與他共謀的人。”
陳榮說:“他有時候做事確實…有點過分,但背後得到的利益璉對他來說極其龐大,不然他也不屑親自出面去做。”
黎影沉默不言,表示贊同。
幾個人逛了一圈,沒逛完,2千平方的畫展第一次見,走得她腳累,但發現送來的邊角佈置畫全沒了。
看出她的疑惑,小助理說著:“有位芝加哥的買家,把角落擱置的向日葵系列都買了,昨天已經打包好,可能已經進入空運物流流程了。”
黎影順著小助理說的看著空白牆的角落。
小助理說:“沒有他的號碼,對方用的是國外GV號聯絡我們,您想了解嗎,我可以發給您。”
帶著好奇,她拿出手機記下。
向日葵系列是拿來裝飾邊角空間,卻被闊綽買家全打包發貨去芝加哥。
等她聽完,身後的陳榮說:“徐先生說了,要是港城這些富商巴結您,您不需要給他們低頭,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給您弄的是名氣,我們不在乎收益。”
“嗯。”
她走到角落,看著被送來的畫,變現的真金白銀。
陳榮補充:“不過他們已經懷疑你是黃正煒的親戚,黃正煒才這麼護著你的畫展。”
“先生的事不方便太多人知道,真要問,就說你是黃總的遠房表妹?你認為呢?”陳榮復問。
黎影想了想:“別把我認成小三就行,黃總有家室有女兒。”
陳榮跟在她後面,伸手接過她背的包和奶茶:“他太太知道徐先生的存在,你放心。”
“嗯。”黎影身上全輕鬆,一個人在空曠的畫展走來走去,畫作是西北敦煌回來的靈感,最高階的不是畫,是逼真的全息黑科,再看向角落的空位置。
登陸GV,黎影也沒給對方說什麼,只是儲存對方的號。
小助理還說:“來買畫的買家有說,你的畫蠻有自己的風格,不浮躁,看起來很舒服,如果你下次有放展活動,可以繼續找我們。”
白天她不出現在畫展,也沒打算結交港城的富商巨賈,默默地領著奕佳看。
儲存的GV號居然主動聯絡她:「黎影,又進步了,畫不錯,投資收藏你的畫說不定日後能發財」
她想了很久,芝加哥?那也只有劉懷英了。
她待在原地,把礦泉水放桌子上,看對方的GV號,也沒得到什麼有用資訊。
那人不就這樣。
四九城,東城商業區酒店的總統套房。
徐敬西洗澡出來,拿起震動不停的手機,腰間只圍了一件浴巾,斜靠在沙發背接聽電話。
進來焚香的香師恰恰關門離開。
防備的他才出聲:“江伯父。”
那邊語氣沉穩老練:“宋政清這次做得不錯,有了名正言順上去的苦勞。”
徐敬西注目窗外的高樓夜景,彷彿置身事外。
那邊:“你啊,在家少喝酒,我與你舅舅從來不碰菸酒,身體好。”
“正準備出門熬夜。”他笑著說。
那邊都能聽出來幾分孤獨:“你最近在查什麼。”
“能查什麼,忙了,您晚安。”徐敬西走去衣帽間,隨便拿了套衣服換上,出門。
男人高大的身影從電梯出來,小李迅速收起手機,解鎖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