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今夜無月

“抱歉…”

米德變回了擬態，卡特蘭感到大腦像是要爆開一般劇痛，雖然米德十分配合，但畢竟本質是aleph級異想體，想要她戰鬥的話這已經是極限了

“黔驢技窮了？”

格雷饒有興致地看著跪倒在地的卡特蘭說道

“你應該感謝剛剛那個不怕死的人，不然你都沒有機會突破爪牙的防線，只是很可惜，拼盡全力也沒辦法讓我留下傷口”

隨後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語氣嚴厲地說道

“身為我的孩子…我對你感到很失望”

“所以說…我不是你的孩子！”

卡特蘭拿起擬態刺了過去，被旁邊的爪牙一手抓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是時候出來見我了吧？這就是你對生母的態度嗎？拉爾德”

卡特蘭心頭一顫，隨後她的眼睛變成了金色，她神情複雜地看向格雷並說道

“…媽媽”

格雷微笑著蹲了下去，抬起拉爾德的下巴並端詳起來

“真的是一模一樣呢，還是說這就是你原本的身體？…那隻金色的眼睛還是那麼漂亮，只可惜少了一隻”

說著她一隻手覆蓋在拉爾德的空眼眶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對應的那隻眼睛上並說道

“如果你願意回來的話，我可以把我的眼睛給你，而我們還是母女，怎麼樣？”

“如果我回來的話，卡特蘭會怎樣？”

“我會把她抹除”

“…抱歉，媽媽”

“…這樣啊，果然，他們說的沒錯，你是殘次品”

“…”

此時，在卡特蘭的內心世界，卡特蘭沉默地看著外界發生的一切，白夜湊了上來並說道

“不好受吧？覺得她對你有所隱瞞了？你被背叛了？看不了她受欺負了？還是怎麼？”

“與你無關”

“一分鐘，我只要一分鐘的控制權，我幫你解決問題，怎麼樣？”

“代價呢？”

“我只需要一個提問”

卡特蘭思考了一下，看著外界拉爾德被爪牙舉起來即將被處決，但拉爾德卻絲毫沒有反抗的動作，她決定了

“我同意”

白夜笑了，在卡特蘭的允許下，她成功佔據了身體的控制權，金色的眼睛瞬間變回紅色，另一隻空眼眶也暫時長出了眼睛，她直接掙脫了爪牙的束縛並拿出了失樂園

“起來吧，我的僕從，歡呼著我的到來！”

白夜進入了共鳴狀態，她召喚出了使徒並驅使它們與爪牙纏鬥在了一起

“…你是誰？”

格雷有些疑惑地看著白夜

“我是唯一能治癒這個世界的存在”

金色的線條突然出現並在瞬間被血色荊棘擋下，白夜單手一握，泛著紅光的白色光圈與震盪對峙，幾次交手都以持平收尾

“我承認你有些實力，但也就僅止於此了”

摸清對方實力的白夜立刻收回了所有使徒並再次釋放光圈將兩名爪牙擊飛，收回了使徒力量的白夜瞬間將局勢逆轉，格雷的攻擊被輕鬆瓦解，即使以最快的速度向後逃去，最後也在半空中被荊棘抓住了腳踝，隨後被捆住了全身，只要白夜手一握緊就可以收下她的性命

不知為何，白夜遲遲沒有動手，當格雷與她對視時才發現她原本就完好的眼睛變成了金色

“…請放過她”

聲音顫抖著，一分鐘已經過去了，白夜的形態瞬間消失，纏住格雷的荊棘也消失不見

“明明能取我性命卻沒有下手…我對你太失望了，拉爾德”

此時被擊飛的爪牙再次出現在格雷身後，拉爾德看著格雷，在內心世界中對卡特蘭說道

“抱歉，除你之外，她是我為數不多仍在意的人，我不求你諒解，我會解決這件事的”

此時，就在格雷準備下手幹掉拉爾德的時候，一發子彈射了過來，一名爪牙伸手擋下了子彈，而在擋下的子彈的同時，爪牙的手臂被整個凍住了

“…”

卡特蘭立刻知道了是誰動的手，在極遠外的樓房廢墟中，芙蕾雅正坐在輪椅上，手中舉著槍，透過鏡片看著遠處發生的一切

而就在此時，琳娜四人也趕到了，雨已經停了下來，天色也暗了下來

“所長，我們回來了！”

斯特森笑著對拉爾德說道，拉爾德沒有回應，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四人，她開口說道

“幫我擋一下，只要十秒，可以嗎？”

幾乎沒有猶豫，四人同時回答道

“可以”

瞬間四人與爪牙交上了手，格雷與拉爾德對視著，拉爾德對卡特蘭說道

“特蘭，我之後可能會消失一段時間，請不用擔心，這只是暫時的，在這段時間內，照顧好自己，可以嗎？”

“…什麼？”

卡特蘭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拉爾德最後說道

“多愛自己一些”

隨後便單方面切斷了聯絡，拉爾德張開左手，瞬間手上出現了一條垂直的鎖鏈，鎖鏈的一頭直達天之上，根本看不到盡頭

（“如今的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了…”）

拉爾德閉上眼睛像是在做最後的決定，隨後她立刻睜開眼，格雷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而她也與格雷對視著，她一手握住鎖鏈並說道

“抬頭看看吧，今夜的星空格外璀璨”

說完拉爾德向下一拉，交戰的幾人瞬間停手，都市中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夜空，夜空中繁星璀璨，星光照亮了整個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