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驪能如何?

宋織能鬆口放她離開,她就已經求之不得,喜不勝喜了。

對此宋織開出的條件,她自是滿口應下,根本不帶猶豫的。

“宋道友且放心。”

“我翁驪不算什麼大好人,修真準則卻是謹守的。”

“我可對天道發誓,力保陣盤陣石,以及陣眼所在的真實有效。”

“若宋道友沒有異議,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翁驪語氣上揚,狐狸眼中升起不加掩飾的雀躍神情。

真是直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一樣,什麼情緒都流露在表面。

翁驪給人的感覺,就像宋織第一世時那些專注科研的理工女。

她頓了一下,終是隔空接過翁驪取出的陣法之物,揮手放她離開。

進入賽場競爭十個飛昇名額,的確意味著腥風血雨,九死一生。

可此事,卻並非一定要趕盡殺絕才行。

之前斬殺千珏邪尊,又讓阿雪吞噬圓一和尚,主要是這二人先行對她不利。

宋織又不是聖母。

沒道理別人都對她貼臉開打了,她還笑嘻嘻的擺手說沒關係吧?

這可不是她的行事風格。

直到翁驪逃之夭夭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宋織這才收起復雜情緒,朝著傅薄山所在的桃花煞陣趕去。

兩世了。

她與前師尊的恩怨情仇,也該真正告一段落了。

前世被傅薄山當做棄子,就這麼輕輕鬆鬆交予給賀敬彰那個老賊糟蹋採補之事,宋織永生難忘。

其中怨恨,便如無間煉獄的數萬冤靈,若不能親自手刃對方。

她心中那口怨怒之氣,便註定難平。

此時,前世身為惡毒女配的記憶,在宋織腦海裡交相浮現,讓她目露寒光,誰擋誰死。

一臉落英繽紛,粉色滿天的桃花煞陣中盤坐在晶瑩冰晶屏障中的傅薄山,亦在經歷難以解釋的一場溯源回憶。

傅薄山拼命告訴自己。

此時所看到的,聽到的,都只是永珍宗女修的修真手段,當不得真。

可在看到“他自己”,聽信他人讒言,而否定二徒宋織的解釋,一意孤行的判宋織入水牢受刑。

看著“他自己”在明知小徒兒蘇芷,並非死去師姐秦霜的轉世前提下,卻仍舊放任自己沉迷在與蘇芷的不倫戀情中越陷越深。

最後,“他”甚至聽信蘇芷的枕邊風,天真的以為,仟湖修真界所遭受的仙帝封禁,唯有讓蘇芷集齊吞天壺碎片,修復吞天壺,方可靠壺體發威,打破封禁。

傅薄山看著另一個世界的“他自己”,一步錯,步步錯。

明明是正道魁首。

可“他”卻陷入溫柔風中,在蘇芷和旁人的獻媚奉承中,自覺不自覺的做著邪魔歪道才做的事情。

其中,對於宋織這個二徒弟。

“他”尤其不公不正。

傅薄山打死都不敢相信。

在那個與仟湖修真界一模一樣的世界裡。

“他”最後,甚至為了所謂的飛昇大業,為了所謂的解救仟湖大陸生靈,而放任掌門將宋織囚困,煉化為老祖賀敬彰的專屬爐鼎……

“師尊,師尊我錯了!”

“師尊,我求求您了,不要,不要讓我做爐鼎!”

“師尊!殺了我,你殺了我啊!”

“傅薄山,我恨你!”

“我詛咒你永生永世不得進階,我詛咒仟湖修真界所有人不得飛昇!”

“哈哈哈哈,都去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師不是師,徒亦非徒。”

“正道失守,邪魔當道,道統之殤!”

“道統之殤啊!”

……

“不!”

“我沒有!”

“小織,我沒有……”

層層疊疊的桃花樹下,傅薄山猛然睜開雙眼。

一絲暗紅色血絲,悄悄爬上他的眼球。

閃爍著動人光澤的冰晶,不斷消融,又不斷蓄起凝固。

當看清所在的環境後,尚且驚駭懊悔的傅薄山這才回過神來。

可他卻繃緊身體,更不敢鬆懈半分。

因為,就在他的正前方位置,一個讓他道心都產生動搖的女修,正赫然在現。

傅薄山當即就眯眼露出了逼人的冷意。

“方才之事,是你在搞鬼?!”

“無中生有,憑空捏造。”

“宋織,你居心何在,到底意欲何為?!”

“還有,這詭譎陣法,分明是永珍宗翁驪所有,轉瞬之間,又怎會落在你的手中?”

“莫非,你一早就和那翁驪聯手了嗎?”

此時的傅薄山冷靜自持,強大的彷彿沒有弱點。

看著舊日師尊白髮俊美的臉龐,特意動手腳,讓傅薄山經歷前世一幕幕,而懊悔自責的宋織,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傅薄山便是後悔的痛哭流涕,自斷手腳,就此改過自新,對她加倍付出加倍好。

可哪有如何?

又能改變什麼呢?

前世,那些身心上的折磨和悲憤,終究是已經發生的事實。

傅薄山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憑空捏造,無中生有?”

“霜寒真尊又怎知,剛才那一幕,不是真實發生且存在的既定事實呢?”

“師尊,你為何不動動腦子想一想,想想自我出走當日起的所作所為,以及與你,與顧梓沉蘇芷的彼此交惡的根本原因?”

“你難道,就一點異樣都未曾察覺到嗎?”

“你就沒發現,只要對上我,你,顧梓沉,蘇芷,甚至於你們瀚元宗的其他人,通通都落不得一點好。”

“你就從未想過,這原因,或許就出在我的身上?”

“我親愛的師尊。”

“被你視為叛徒的我,是從地獄裡爬回來的重生之人啊……”

宋織一步一蓮,眨眼功夫就閃現至傅薄山眼前。

她輕輕矮身湊近傅薄山耳畔,在他耳邊如惡魔低語般,對他揭露了此生最大的那個隱秘。

傅薄山原本不信,可當宋織對著他耳語了數個他內心深處的忌諱和隱秘後,他便終於信了。

直到此時,從前想不通的許多事情,傅薄山才終於豁然開朗。

“小織……”

“本座,我……”

“對不起。”

“小織,對不起,都是為師的錯!”

“是為師愚昧自大”

“是為師害了你,害了整個仟湖小界!”

“小織。”

“你殺了我吧。”

“我願意用命償還你那些年遭受的不公與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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