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釋接過信低垂眉眼,修長的手指連拆信的動作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春雨一時看得痴了。

貴妃娘娘和空釋大師長成這般模樣,那他們的父母……該是如何驚才絕豔的人物啊。

沒注意到春雨的走神,就算注意到了,空釋也沒有心思理會,目光只牢牢的停留在手中的信紙上。

上面只有兩行字。

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

我若向火湯,火湯自枯竭。

短短兩行字,空釋卻看了許久才抿唇細細將信紙摺疊,放入懷中。

眼底一片深沉。

原本早早躲起來的周才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了出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吩咐,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兩句,出自《千手千眼無礙大悲心陀羅尼》,即種因,則得果,興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阿彌陀佛。“

好嘛,周才人和春雨面面相覷,更聽不懂了!

滴答的落雨聲悅耳。

林淳歡椅在亭臺邊上,盯著湖面不知在想些什麼,已經好半晌都沒有動作,這段時日她行事張揚,皇帝也樂意慣著。

皇后雖然手段層出不窮,到底也沒有掀出什麼風浪來。

春雨守在邊上,手上的油紙傘還在往下滴水,便也不敢拿到主子身邊,“娘娘,雖說入了夏,可雨天終究還是冷的。”

“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若是受了風可怎麼好。”

聽到這話,林淳歡懶懶打了個呵欠,迷濛的睡意讓她的眸中都蒙上了一層水霧,更顯眉眼水潤,“不急。”

“時辰還早,今日這樣好的天氣,合該是要會客的。”

春雨微微愣神,“娘娘這是在等人?”

林淳歡輕笑著沒有回應,只看向水面,彷彿又入了神。

她這段時日這樣出盡風頭,恩寵卻一日勝過一日,為的就是今日的客,又怎麼能不等呢。

春雨也實在想不明白,這樣的雨天,有什麼人還會在外頭跑,可一轉頭,竟然真的看到有兩人正撐著傘,正朝著她們靠近!

“娘娘,有人來了!”

春雨話音剛落下,那兩人已經急匆匆走進了亭子,其中一人,竟然是淑妃!

“淑妃娘娘。”春雨下意識行禮,可淑妃看到她,卻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要搭理的意思,就連邊上坐著的林淳歡。

看那模樣,竟然連行禮的打算都沒有。

難不成,淑妃不是自家娘娘要等的客人?

沒等春雨將疑惑的眼神遞過來,林淳歡的目光已經從水面上移開,笑吟吟的看向站在亭子口的淑妃,“沒想到竟這樣巧,在這裡也能遇到淑妃姐姐。”

“喲。”淑妃陰陽怪氣的笑著,“是臣妾眼拙,竟然沒瞧見貴妃娘娘也在這兒,沒給娘娘行禮,是臣妾的不是。”

攏共巴掌大的亭子,一眼就能看個乾乾淨淨。

淑妃站的位置又是在亭子口,怎麼可能沒有看見。

對於這樣明顯的排斥,林淳歡表現得毫不在意,只是轉過目光,抬頭看了一眼從亭臺簷角滴落下來的水珠,伸出手去輕輕觸碰。

只是她沒能接到。

反而讓紛飛的雨絲,打溼了一片袖口,“無礙,想來淑妃姐姐也不是故意。”

“畢竟今日是晨兒的冥誕,姐姐那般大哭一場,想來心思也正恍惚著,瞧不見妹妹我也很正常。”

明明林淳歡只是在平鋪直敘的說著話,可這些話落在淑妃的耳中,卻讓她臉上的神色猛然變化。

前一刻的驕縱與不可一世在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慘白。

“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可知道姐姐這般想念晨兒呀?”

淑妃腳下趔趄,被身邊的貼身宮女扶了一下才將將站穩,好在林淳歡也沒有再說出什麼刺激她的話來,只站在原地安靜的笑著。

那挺著的孕肚,像極了無言的諷刺。

只有站在一邊的春雨,恨不得立即戳穿自己的耳朵。

這話,是她一個小宮女能聽的嗎!

在宮裡私自祭拜本就是重罪,更何況淑妃祭拜的,是一個根本不能入皇陵的皇子!

默默嚥了下口水,春雨低著頭把腳縮了縮,主子不開口她也不能離開,只能盡力的降低存在感,把自己縮成一個鵪鶉。

“你回去給本宮取件披風來吧,本宮在這兒與貴妃娘娘說說話,把傘拿著。”

淑妃身邊的小丫頭有些猶豫,可又不敢說出什麼違抗的話來,只能舉著傘快步離開,對此,林淳歡只冷眼瞧著,“怎麼,姐姐不會連貼身用的丫頭,都是皇后的人吧?”

“采苓是個忠心的,只是她還這般年輕,何必讓她白白丟了性命。”淑妃垂下眸子,走到林淳歡身邊不遠處坐下。

亭子外頭大雨滂沱,這樣的環境,稍稍站得遠些都根本聽不到旁人的說話聲,那些所謂的眼睛耳朵,都會被這場大雨給矇住。

林淳歡笑了笑,“想不到向來跋扈的淑妃娘娘,倒是很心疼身邊的人。”

對此,淑妃只是扯了扯唇角,什麼都沒有說,反而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面前的人,“說吧,你特意在這裡等我,又提起晨兒,究竟想要做什麼。”

“哦?”林淳歡眨了眨眼睛,“本宮可是在這兒坐了一上午了,說不定比姐姐你都來得早,若不是這一場大雨,說不得咱們都見不上面兒,如何是本宮在這兒等你?”

“別打這些馬虎眼了,沒意思。”

此刻的淑妃,哪裡還有在皇后面前那副沒腦子的模樣,臉上的神色冷峻,渾身上下都是世家貴女該有的氣派。

林淳歡這才整理著衣衫,坐正了身子,“感覺對了,淑妃姐姐如今的模樣,才該是從丞相府出來的姑娘。”

“本宮之前還尋思呢,丞相大人那樣老成持重的一個人,怎麼會將女兒教養得莽莽撞撞,原來……姐姐都是裝的啊。”

林淳歡突然的靠近,讓淑妃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在看到她的肚子時,眼底的落寞與悲痛一閃而過,稍稍轉過了臉去,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無奈,“裝?在這宮裡,誰不是在裝?”

“難道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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