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塊深坑就有如此多的黃金,一整個湖底,還不曉得有多少的黃金和珠寶!

我還來不及細思這些東西的由來,便聽木下三郎冷笑了一聲:

“原先在此處化龍的東西,可真是好手段,不知用什麼辦法,蒐羅瞭如此多的金銀珠寶。”

龍湖中原先那條龍的金銀珠寶?

好像沒錯。

龍性奢,喜華,慣會用搜羅金銀珠寶裝飾洞府。

不過,這就值得深思了

木下三郎伸出手,一道無形之氣由他手中直衝而出,將地上那些華貴萬分的金銀財寶全部打成無數碎屑。

他的聲音帶著些強忍的怒意:

“擅動財寶者會遭殃,原來是那條龍下的禁制!”

木下三郎此話,讓我終於明白剛剛心裡一閃而過的心念是什麼——

是黃金的由來。

量人蛇以黃金換血肉,血肉是龍湖村民的血肉,可量人蛇自己又沒有變黃金的本事,哪裡來的黃金呢?

原來,是從前那條龍的私有物。

量人蛇將龍的黃金交給供奉血肉的村民,村民們反被龍在黃金上下的禁制所報復,陳冬春等人發現不對,反抗量人蛇環環相扣,少一環都無法串聯。

量人蛇罪有應得。

但木下三郎顯然不這麼想,紙人的身體在輕顫,他似乎在發抖: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被龍害死的。”

“量人蛇他沒錯,他連想要變強,都在遵循自己的諾言,遵循和那些人的承諾,他給了黃金,吃掉血肉,有什麼錯?”

“又不是他非逼著那些人將自己的孩子扔到湖水裡面的!”

“那些人拿了黃金,又把量人蛇砸死”

我心中一震,直呼不好——

木下三郎和量人蛇同為妖族,顯然更能共情彼此的觀念。

在他心中,提出交易的量人蛇可能完全就是沒有錯的。

木下三郎不懂弱者,他覺得弱者完全可以拒絕這筆交易。

但這種想法,無意是錯的。

話語權是相對的,量人蛇不敢在木下三郎面前大聲說話,那些人也不敢在量人蛇面前大聲說話。

木下三郎一手培養量人蛇,註定會偏向量人蛇,這無疑會給龍湖村這些殺掉量人蛇的村民們,招致災禍!

我上前一步,剛剛想相勸,越過木下三郎如今的紙人身體,餘光撇過角落裡的東西,這才反應過來木下三郎為何如此激動。

那堆金銀碎屑裡,赫然有兩件東西。

第一件,是一柄已經變形的鈴鐺。

鈴鐺很小,只有半個手掌大小。

此時外罩幾乎被盡數壓扁,和鈴舌一起被壓得結結實實的。

而另一件是一個模樣簡約大氣的酒杯。

青銅製的鈴鐺已毀,但瓷杯仍在。

因為,瓷杯外有一條蛇骨纏住了它,護住了它。

很顯然,湖底墜石的時候,量人蛇之所以沒有選擇逃跑,就是因為這個瓷杯。

或許,它可能也想過帶瓷杯逃跑,但情況緊急,瓷杯帶不走,於是,它也就被留在了這裡。

誰都沒有想過,量人蛇在離開木下三郎的時候,除了攝魂鈴,居然還帶走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酒杯。

可就是這麼個無足輕重的小酒杯,卻無論令誰都會激動,木下三郎這種年少成名的‘神’也不會例外。

木下三郎搖搖晃晃想要上前,我率先一步撿起瓷杯和蛇骨,握在掌心,搶先發難:

“前輩,是你害了量人蛇。”

木下三郎不再晃動,我硬著頭皮,開始胡說八道:

“如果你當時不棍棒教育,逼迫他成長他不會需要出來面對這些風風雨雨。”

“每個孩子都是不一樣的,並不是成材才有價值,量人蛇如果願意接受您的庇佑,一輩子待在這個酒杯中,不是也很好嗎?”

“他一輩子就只能長這麼長,長那麼大,也只有那一份膽小的心他不會是突然叛逃的,對吧?”

“您同他說了什麼,導致了他的叛逃?”

我‘悍不畏死’的朝著木下三郎走近一步,木下三郎還真就被我逼退了一步:

“您同他說,他是個廢物?還是說他永遠不會成材?會丟光您的顏面?”

“還是都有?”

木下三郎沒有言語,往後一退,直接騰空飛到了石坑上方連同地上我剛剛未撿起來的攝魂鈴一起。

他捏了捏攝魂鈴,已經泡了許久的攝魂鈴外罩便如碎屑一般紛紛落下,嗤笑道:

“區區一個沙包大的小丫頭,還敢對著本座問東問西?”

“與其問這種小事情,還不如問問這攝魂鈴如今壞了,你要如何救你的小情郎吧!”

無言。

一陣無言。

一直到公輸忌出來打圓場:

“你們冷靜一些,好好聊天,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但木下三郎似乎覺得可以,朝我伸出手:

“紙筆給我,給你個地址,你把酒杯寄回去給我,記得你付快遞費,我沒有現金。”

在這種一方大能口中聽到‘地址’‘快遞’‘現金’這種話,其實有些割裂。

尤其是我們倆剛剛還在唇齒相譏,如今跳到這個話題,就難免有些前言不搭後語。

但木下三郎倒是沒覺得多出戲,直言道:

“我的肉身不在此處,沒有辦法帶走實體,這裡離南地千里之遙,要是親自走一趟,費時費力。”

“寄快遞是最合適的,時代變了,我們也在進化,偶爾也會用手機,買點兒東西,只是我沒有現金,也沒有地址,寄東西還是得寄給張縫家鬼,讓他幫我簽收。”

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嚥下嘴裡的話:

“沒問題,酒杯一定送到。”

木下三郎不言語,我咬牙:

“酒杯和蛇骨一定送到。”

木下三郎紆尊降貴的稍稍頷首:

“行,走了。”

“等等!”

“前輩留步!”

我和公輸忌幾乎異口同聲,我指著木下三郎腳下的攝魂鈴粉末:

“您先前說我們找到您的徒弟,就用攝魂鈴幫忙解除頭疾,如今我們找到了,您說走就走?”

這算是個什麼事兒?!

我有點惱火:

“怎麼也得把事情解決完再走吧。”

“如今攝魂鈴沒了,他的頭疾該怎麼辦?”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火影:Coke老師的決鬥場

無聊的創作者

彼岸是個寡婦家

初簡

盜墓:平復心中遺憾

軟糖DYJ

覆滅在推理下

龍飛雲上

青色的果實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噠噠

星河以安

搬磚土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