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屠留白,今年十二。

剛剛,就在剛剛,我二叔瘋了。

稍等一下,我需要更正前面的兩點,請讓我再來一次——

我叫李留白,今年十二。

我二叔確實是瘋了,但不是剛剛。

兩天前的某夜,他突然瘋瘋癲癲的敲響我的房門,說道:

“留白,二叔撿到了一本書......來看看你。”

上下句完全沒有關聯。

我當時睡的迷迷糊糊,懷疑是二叔也睡迷糊了,所以答應了一聲,躺下去繼續睡覺。

沒想到二叔就這麼在我的床邊枯坐了半夜,一直等到第二天我睡醒的時候,他還在床邊,一直看著我。

我醒來的時候二叔眼睛有些發紅,不知道是哭的,還是熬壞了眼。

我起身問二叔是怎麼回事,二叔卻破天荒的抱住了我,顫聲道:

“二叔...二叔撿到了一本書......”

書,又是書。

二叔提了兩次這個書,難道二叔今日的古怪,都來源於書?

可我分明記得,他是不愛看書的人。

我想了想,問二叔道:

“二叔,書呢?”

“書上寫了什麼,你怎麼這麼害怕?”

“我能看看嗎?”

我如今書讀的多了,什麼書都愛看看,二叔常常去鎮上的書店替我買舊書,應該就是在那時,二叔碰到了這如今嚇到他的書。

不知道書上,到底是寫了什麼?

我如此想著,等著二叔將書給我,但二叔猶豫數秒,卻只對我說:

“我撿到一本......日記本。”

日記本?

二叔的牙齒在磕碰顫抖,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這著實令我有些好奇,還有一絲絲感同身受的害怕。

二叔對我說:

“是一本,主人公名字和你名字一模一樣的日記本。”

日記本?

主人公的名字,和我一樣都叫屠留白?

還剛好讓我二叔撿到了?

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

實不相瞞,第一瞬間想的是,不會就是我的日記本吧?

可轉念一想——

不對,誰家好人寫日記啊!

你寫嗎?

我不寫啊!

難不成,就是扉頁寫了我名字的某本書?

可二叔為什麼會怕成這樣?

我腦中在瘋狂轉動,再一次朝著二叔伸出了手:

“二叔,你把書給我看看。”

二叔站在原地沒有動。

一秒,兩秒,一直到時間過去半晌。

我終於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二叔在害怕給我看到那本書,事情是真的。

那我就更得看到那本書!

我想了想,使出了我長這麼大以來,從未用過的方法——

哭。

一直哭。

二叔手足無措之下,果然心急如焚的將書遞給了我。

我隨手翻動這‘以我為主人公的日記本’,二叔在一旁,臉色忽青忽白,好半晌才顫聲道:

“留白,二叔不會再做那種事情了......”

“二叔錯了,二叔真的知道錯了,你放心,有二叔在,絕對不會發生再那種事情.......”

“你能平平安安的,你一定能夠平平安安的。”

“狗屁屠姓,狗屁‘徒留’,特孃的明天我們就去改姓.......”

二叔一遍遍的唸叨,而我已經從隨手翻動書冊,變為仔細觀察。

可無論我怎麼觀察,結果都是同一個。

我攤開書,同二叔說道:

“二叔,這書上沒有字。”

二叔原本已經落下淚來,口中正巧說道:

“二叔現在就帶你離開狗屁碗窯,什麼高人就該清風道骨,什麼高人就該隱居山林,我以前可真裝,我帶你去過十足十的好日子.....”

然後聽見我的話,就變成了一個尾音極長的“.....好日子——啊?”

我仔仔細細翻動這書冊,再次確定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並且上面沒有任何的機關,才將書冊遞給二叔:

“......二叔,我要不要帶你去找個醫生看看?”

二叔愣住了,二叔走了。

我有些不放心,偷偷跟在了他的身後。

可二叔就只是在廳屋裡面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帶上老花鏡,開始細細的翻動那本書籍。

如果我沒看錯,他翻動的頻率很低,視線所及之處,明顯是順著那‘並不存在’的文字而滑動.......

這是怎麼回事?

二叔瘋了?

還是這世界上真有所謂的‘無字天書’?

我沉思了大半天,第二天就有了答案——

瘋了,是瘋了。

二叔第二天就去改了自己的名字,改隨母姓,從屠芳城,換名李方城。

而我這個被他收養的孤女,自然是隨了他的姓氏,從屠改李,成了李留白。

原本二叔還想改我的名字,但被我嚴詞拒絕。

太怪了。

一切都太怪了。

我詢問二叔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對我說,屠字戾氣大,不吉利,他想要隨母姓很久了,只是沒有改。

而芳改方,則是因為他的名字,原本就是這個方字,只是後來有一個故人寫了一句詩,所以他跟著那句詩改了名字。

我沒聽二叔說過什麼故人,也沒有聽過什麼詩,不過二叔說有,應當就是有的。

這幾日,二叔著急忙慌的彷彿後面有人在追殺一般。

上午改名,下午就帶著我捲了一些必須要用的簡單衣物,隨後就帶著我一腳踏進了大都市。

大都市是中原的大城,名為西京。

此處魚龍混雜,各種神仙遍地走,蛟蛇來了都得盤坐。

二叔初到此處,扎紙匠的名頭在此處並不太出名,但在完成了幾個富商給的任務之後,我們的身份可謂是水漲船高。

居住的環境也從小出租屋,變為了大別墅。

二叔委託人給我上了最好的學校,請最好的老師,給我買最好看的裙子......還請心理老師每週定時定點給我上課。

雖然我真的一再說過,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不過二叔總是說:

“留白,你值得最好的。”

我知道,有二叔在,他就是阿爹,阿爹總是想給女兒最好的。

不過,我真的覺得二叔才應該去看看那個心理醫生......

他這兩年的事情,做的真的太反常了。

我準備去找二叔說道說道,剛巧某日下課外班下的早,我回家後徑直去了書房,想要找二叔。

二叔書房裡面剛好有人在說話,我耳朵一向好,聽到聲音便站在門外等,可恰在此時,內裡有個看著比我大了幾歲的少年人推門走了出來,見到門外有我,便是一愣。

我們倆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眸色。

他生的很好看。

十八九歲上下,身形卻已猶如青松挺峻,眉眼雋秀,猶如沾染了淺淡墨意的南秀山水圖......

好一位令人心醉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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