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顧家時,江晚大腦空空的,她耳邊不斷迴響起顧照亭方才說的話。
“江晚,你只要在白港一日,便永無自由之日。”
想到這句話,她心中的苦澀便不斷加深,她感覺自已像一隻蝸牛一般,揹著重重的殼,艱難地行走。
江晚已經一整天滴水未進了,她肚子作痛,雖然生活總是如此不盡如人意,可身體還是屬於自已的,江晚告訴自已。
她準備在路邊找了一家小餐廳隨便吃點。
江晚點了幾碟特色菜,面對色香味俱全的菜,她有些心不在焉。只因周圍有一些喋喋不休的聲音。
她抬眼望去,幾個貴太太模樣的女人坐在角落裡交換著眼色。
身披孔雀藍毛衣的女人打趣:“聽說常薇被甩了,你們知道嗎?”
“當然,我們的訊息可比你的靈通著了。”另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不甘示弱。
江晚本無意聽這張口就來的各種八卦訊息的,奈何那些人提到了她。
她們說江晚是顧照亭的新歡,是在這白港城裡,顧照亭唯一公開過的女人。
她們說江晚靠不正當手段上位。
她們一邊羨慕一邊唾棄著江晚的種種。
江晚將這些話全數聽見,她本不想爭執太多,奈何那幫人的嘴巴里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難聽。
江晚手不住地顫抖,憑什麼,憑什麼她要被這些人無端地構陷,只見她握住手中的茶盞,重重摔在地上。
頓時整個餐廳都安靜了,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江晚雙手合抱,儘管心中慌亂,她臉上沒有袒露出絲毫的慌亂,倒有種從容不迫之感,讓那八卦的人頓感無地自容。
“說完了嗎?”江晚氣定神閒地走到方才八卦她的那些人面前。
穿著孔雀藍毛衣的女人一臉迷惑,江晚臉上寫滿冷意,她冷漠地掃視著眼前的這幫人。
良久,她才幽幽開口:“我叫江晚,謝謝你們對我的私生活這麼瞭解,這麼感興趣。歡迎來我家做客!”
說罷,江晚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一下手,頭也不回地回到了座位上,繼續吃飯。
方才議論紛紛的聲音消失了,所有人都驚詫於江晚身上的壓迫感,她們萬萬沒想到,她們口中揣測的那個’心機女‘江晚,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人物。
沒有了那些嘈雜如蠅的聲音,江晚才心滿意足地開始開始享用晚餐。
初春的天,外面不爭氣地下起了雨。
江晚本想攔車回家,卻無人為之停留。她只得躲在餐廳的屋簷下,屋漏偏逢連夜雨,江晚皺著眉,雨水被風吹進來打溼了她的髮梢。
一直等到餐廳打烊,雨仍然未停。
江晚焦急地看著街燈一盞一盞地熄滅,她瑟縮著肩膀,或許是太過焦急,她全然沒有注意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夜幕中朝自已走來。
一把黑色的雨傘遮住了雨,江晚詫異地回頭,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後,男人穿著黑色的夾克,手上戴著一雙真皮手套,細碎的劉海垂在他的額前,額下是一雙深邃的丹鳳眼。
江晚自言自語地呢喃道:“顧……顧照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