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音弦宗長老葉瑤心,竟被江成鎖在暗無天日的棺材裡面,真是其此大辱!”騰空而起的紅衣女子火冒三丈,面露屈辱之色。

“今日,我不殺江成誓不為人!”說完,衣袖一揮,雙手掐訣,便喚來自已的本命武器——仙樂琴。

葉瑤心雙手懷抱一把古琴,她的身影婉約而柔美,彷彿是卷畫中的仙子。她的手指輕輕撫著琴絃,眼睛流露出懷念之色。

只見人群中小聲地交流開來,“我說這紅衣女子為何如此眼熟,原來是音弦宗長老葉瑤心!”

“葉瑤心是誰?”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可是幾年前叱吒風雲的人物,曾和仙劍宗長老並稱黑白雙煞!”

“這麼厲害的嗎?”

“這是當然!當年琴音仙女這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管家在這時,臉上掛不住,冒出豆大的汗珠。

旁邊的侍衛看著情形,害怕地問道:“怎麼辦?管家大人。”

管家瞥了他一眼,眼睛發出一絲陰鶩,用手指著他,“你,上前去與她談判。”

“我?”侍衛指著自已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管家大人,饒命啊,我只是一個謀生計的小人。”

他對著管家一陣求饒。

管家拿起柺杖,悄摸著對著侍衛一打,把侍衛推了出來。

葉瑤心美目怒睜,不屑地開口:“怎麼?江成怕了?把你推出來是什麼意思?”

侍衛站在中心,腿腳止不住地哆嗦,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饒命啊,大人,小人只是個當差的。”

“哦?”葉瑤心唇角勾了勾,臉上浮現不耐,“你知道江成在哪嗎?”

侍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大人,大人,我知道!”

此話一出,隱在人群的管家,瞬間把柺杖捏碎。

“你知道?”葉瑤心反問,手指在自已的髮尾打個圈圈,她等著侍衛回答。

“他在書房裡面!”侍衛清楚地明白,若是自已不說,可能會死的更快。

葉瑤心得到回答,露出輕蔑的笑容,“哦~我記起來了,封印我那天,你就是在江成背後幫忙的吧?

巧了,我這人啊,最忌諱拖拉,有仇都是當面報的。”

她話音一轉,平淡的語氣帶著些許憤怒,

“饒命啊,大人,當時我是身不由已啊!”侍衛一聽這話,頓時慌了神,知道自已逃不走,只能拼命求饒。

“真是可惜吶,給江成當屬下。”葉瑤心面露惋惜之色。

她也沒看一眼,直接衣袖一揮,只見侍衛被扇去千里之外,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宋遲和一幫人看到此景,頓時噤了聲,誰也不知道,被處置的下個人是誰。

不知是誰,大聲喊道:“只要有人抓住此妖女,賞金萬兩!”

肌肉男緩過神來,滿腦子都是黃金萬兩。

他緊握自已的雙手,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真是不知好歹啊。”肌肉男對葉瑤心說道。

葉瑤心懸在空中,斜睨,“就你?”

肌肉男被挑釁,火氣上頭,直接徒手捶過去。

葉瑤心雙手掐訣,紅衣御風而起,紅色光芒的盾牌擋在身前。

隨著肌肉男的一聲暴喝,葉瑤心的盾牌隱隱有碎裂之勢。

在底下觀看的眾人,紛紛傻了眼,

“這是誰?竟然能在琴音仙女手中撐過幾招。”

“沒見過他,莫非是隱世弟子?”

議論在人群中炸開。

“看不出來,肌肉男武力值竟如此高。”宋遲不禁咋舌。

肌肉男右手青筋暴起,發出驚天動地之勢,

葉瑤心的臉色忽變,沒想到,自已剛出來,就碰到個硬茬子。

肌肉男一心想著黃金萬兩,

他的右手汩汩冒血,他也毫不在意。

葉瑤心手指翩躚,在琴絃上不斷舞動,隨著肌肉男痛苦呻吟,他緊緊捂住耳朵,想要遮住琴音。

但,音樂如同水流般穿過他的腦海,進入他的身體裡。

“該死的!”肌肉男咒罵,“最討厭這種娘們唧唧的法術!”

只見肌肉男騰空而起,靠自已的肉體硬生生把葉瑤心周邊的壁障打了個粉碎。

葉瑤心絲毫不慌,揮起衣袖,一道法訣飛出,

打的肌肉男措手不及,

“看來,空有一身蠻力也是不行。”鬼林賦在底下說道。

葉瑤心施展出的法力,是壓倒般的勝利。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傳出:“只要能上,就給黃金百兩。”

剛開始,沒有一個人去,後來,一堆人蜂擁而上,“黃金百兩,夠我生活一輩子了!”

“上啊!”一堆人被錢財衝昏了頭腦。

宋遲搓搓手,也想躍躍欲試。

鬼林賦見宋遲那麼積極,“你也想去?”

宋遲欣喜地點點頭,“好心動啊!”

鬼林賦不理解區區百兩,竟能使喚這麼多人幹事。

葉瑤心見一群人湧了上來,露出嗜血的笑容,“正好,那你們卸掉我的怒氣。”

琴音由最開始的緩緩流水,到現在的慷慨激昂,《四面楚歌》般的氣勢被彈奏的淋漓盡致。

人們瞬間倒下一片。

葉瑤心勾勾唇角,“就你們?”

她不屑地說道。

忞尋一身紅衣坐在地上,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撫著額頭,血跡使衣服的顏色更加透亮。

從遠處看,就好像一幅畫:精緻的美人兒,坐在骯髒的地上,構圖中的紅色與灰色互相纏繞,極致誘惑。

宋遲也看出了忞尋受的傷,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擔心?廢話,擔心是絕不存在的。

【活該!給我下蠱的報應來了吧哈哈哈。】宋遲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

宋遲內心的小人雙手叉腰,仰天長笑。

【我可是天道派來拯救世界的!怎麼能屈尊給你當下屬呢!】

是夜,

宋遲離忞尋最遠的地方鋪了件衣服,正想躺下去睡覺。

【要命,客棧裡面的豪華大床它不香嗎?跑來破廟荒野求生!】宋遲碎碎念。

“老大,其實我們可以去客棧的!”宋遲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有病?”忞尋嘴快了一步,蔑視地看著宋遲。

“你你你......你怎麼能罵人呢?”宋遲氣笑了。

【不愧是大大冰(病)。】宋遲內心咆哮。

“城裡危險重重,現在去城裡,就是自尋死路。”忞尋解釋道。

“哦,是我冒昧了。”宋遲恍然道。

【城裡貓膩不少啊。】

“你,過來......”忞尋吩咐道,還未說完,他吐了一口血出來。

“呀!大大冰將軍!您沒事吧您,您不要死啊!”宋遲假惺惺地說。

“聒噪。”忞尋的眉毛皺起,太陽穴突突地跳。

“把蠟燭點上,放在我的旁邊。”

“大大冰將軍,現在要休息了,讓它亮一晚上嗎?”宋遲奇怪地說道。

【怎麼會有人睡覺前點一盞燈?】

“嗯。”忞尋惜字如金地說道。

宋遲把蠟燭點好,就走到自已的地方躺下。

莫名的,昏黃的燈光照耀在房間裡面,宋遲感覺到安心,很快進入了夢鄉。

忞尋靜靜地看著燈光灑在宋遲臉上,腦子裡面叫囂的聲音也慢慢地小了。

忞尋坐在一旁,筆直修長的腿盤在一塊,手指成蓮花狀般輕放在膝蓋上,靜靜打坐。

要是宋遲還醒著,多少得來一句,“靠之,他的腿,比我的命還長。我真的很羨慕!”

靜謐的夜,一處破廟中,一盞蠟燭在風中吹拂的搖搖晃晃,燈光懶洋洋地撒在兩人身上。

點點光明也慢悠悠地來到了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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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還沒找到。”大長老拿起旁邊一個精美的茶杯丟了過去。

跪在下面的黑衣人被砸到一聲不吭。

“大長老,貌似在泉眼鎮查到宗主的蹤跡。”黑衣人拱手道。

“去!快去查!叫上一些人過去,勢必把宗主......”大長老急切地說。

“是!”黑衣人應答道。

大長老兇狠地說道:“宋遲,看你還怎麼逃!馬上,合歡宗就要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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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破廟裡面的蠟燭燃盡,些許餘灰點綴在地上。

“好久沒有睡的這麼香了。”宋遲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醒了,就出發。”忞尋煞風景地說道。

【叫叫叫!有這麼急的嗎?】宋遲氣喪喪地想道,不禁鼻音發出了“哼”的一聲。

忞尋轉過來看著她,似笑非笑,“你有意見?”

“大大冰將軍,小的怎麼能有意見呢!您往東,小小冰下士絕不往西。”宋遲立馬說道。

【裝裝裝,行李箱都沒你這麼能裝。】

休息了一晚上,忞尋體內法力恢復了一點。對於忞尋來說,這點法力對付老道足夠了。

“老大,我們現在去哪?”宋遲疑惑地問道。

“算賬。”忞尋舔了舔自已的上牙,充滿殺氣地回答。

宋遲貼心地不問了,生怕把禍水引到自已身上。

【嘖嘖,這孩子,怕是被欺負慘了。】宋遲幸災樂禍地想道。

就這樣,宋遲和忞尋明晃晃地走在泉眼鎮的大街上。

周圍的人都是一臉麻木,機械地做著自已的事情,他們的神態也蒼老了許多。

二人跟隨著飄走的生機去尋找老道。

“妖僧!你騙取百姓的信任,佈下的降魔陣是以百姓的生命為代價,實屬殘忍。”一身穿白衣,意氣風發的少年怒氣衝衝地說道。

那少年看樣子約莫二十餘歲。

“那又如何?我也算救了他們。要是他們被降生的大魔所擒,恐會生不如死。”一身穿深紫色衣袍的僧人輕蔑地說道。

“我呸!你以除魔為理,趁大魔虛弱時期,想要吞併它。你以為我沒看見?”少年阮子墨被他不要臉的行徑震驚了。

忞尋想要上前,斬殺那老道。

被宋遲一把抓住手臂,:“等等,我們先猥瑣發育,他們兩敗俱傷之時,正是出去的好時機。”

忞尋內心有些無語:其實他們兩個一起上,也動不了我一根手指頭。

但是忞尋看著宋遲亮晶晶的眼睛,開(壞)心(笑)的神色莫名感覺到有些新奇。

“你的眼睛挺亮。”忞尋想著,也就這麼說出來了。

“老大,您的眼力真好,我眼裡的光不是光,是醫生診斷的散光。”宋遲謙虛的恭維道。

忞尋:“......”

就這樣,兩人躲在草叢裡,緊張又興奮地看著阮子墨與老道決戰。

當然,緊張又興奮指的是宋遲。

【《魔物》中是男主滅掉了泉眼鎮的壞蛋,我一定好好長眼。拜託,這可是男主誒!】

【哇塞!還沒親眼見過仙法打鬥呢!躲在小樹叢裡看他們打!刺激!】

吃飽喝足,乃是人生一大幸事。

宋遲摸摸吃的微微鼓起的肚子,“舒坦!”她靠在椅背上,感嘆道。

宋遲自我介紹,拍著胸脯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宋遲,也可以叫我宋姐姐。”

宋遲露出的微笑表情,好像是要拐走小朋友的壞阿姨。

“小怪物”扣了扣自已的指甲,掙扎半晌,低頭說道:“我叫江棄。”

“江棄?”宋遲呢喃道。【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宋遲想了一會兒,【江棄?族長江成的兒子江棄?】

【害,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宋遲禁不住摸摸江棄的頭。

好好rua!

江棄默默地沒有躲開宋遲的手。

“你知道這個城鎮中,哪些幫派屬下是穿銀紋製成蟲子圖案的黑衣嗎?”宋遲暗戳戳地打聽到自已想要知道的東西。

要說誰對城鎮熟悉的話,當然是天天在城鎮附近討生活的江棄了。

“蟲子圖案?”江棄對這個衣服再熟悉不過,好歹也是穿過兩三年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江棄低下頭,看著桌面,問道。

“我有個弟弟被他們抓走了,我要去救他。”宋遲流露幾分真情,他們是當著我的面被抓走的,我不能不管他們。

而且,我還答應過藤,好好照顧他的孩子藤展。

江棄見宋遲有幾分傷心,他的衣角被自已的手緊緊攥著,猶猶豫豫地開口“那是苗族特有的衣裳。”

“但是,苗族實力強勁,我勸你,不要硬碰硬。”江棄連忙補充道,生怕宋遲衝動之下,直奔苗族拼個你死我活。

“我知道,我害怕他們撐不到那個時候。”宋遲憂心忡忡地說道,她緊緊握著桌上的茶盞。

江棄見狀,有些羨慕她口中的弟弟了。

“苗族在哪裡,我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他們救出來。”宋遲眼神堅定地對江棄說。

依稀記得好像那群黑衣人叫丟丟少主來著。

宋遲問道:“你知道苗族的少主是誰嗎?”

“少主?”江棄嗤笑一聲,苗族除了我這個少主還有誰呢?

宋遲突然反應過來,少主定然是江棄的兒子,而江成的兒子江棄被稱為少主,只是此少主很難受人尊敬。

“江成有私生子嗎?”宋遲靈光一閃,對江棄問道。

“自從孃親生下我之後,江成便不能人道了,這一定是上天在懲罰他!”江棄望向天空。

“你是丟丟?”宋遲驚訝地握住他的手。

江棄掙扎著把自已的手抽出來,“什麼丟丟?我不認識。”

“是我啊,我是你不滿週歲把你從苗族手中搶來的姐姐啊。”宋遲說著說著,就有些心虛了。這話好像拐賣人販子的話術。

宋遲突然想起來了,“你見過藤展嗎?就是那個會說話的小藤蔓。”

“這個看起來傻傻的阿姨怎麼會知道藤展?”江棄眼神逐漸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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