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歷一百五十三年,北地王國的酒釀城毀滅了,逃出來的人不多,只有不到百名,這百名倖存者中更是僅有一人知道酒釀城的災難因何而起,他是一名作家,具體姓名已不可考,但他的那本著作卻相當有名。

《血之洗禮》,這是一本悲傷的書,字裡行間透著濃濃的悲苦,作者用哀傷的語氣記錄了酒釀城毀滅前十年的經歷,講述了一名不受任何人尊重的殘疾人是如何一步步毀掉了酒釀城,將飄蕩著酒香的北地名城化為了飄散著血香的哀怨廢墟,最後又是如何被人封印在北地的。不過比起已經沒有了威脅的血王子,衰亡會現在更被人廣為關注。

衰亡會的名字是在這本書中第一次出現的。不過這是一本有爭議的書,它的內容充滿了悲傷、痛苦與絕望,稍微感性一些的人只是讀上幾句就會潸然淚下。因此許多人懷疑寫出這本書的人是一名空幻作家。但無論這是否是真的,酒釀城的悲劇已然成真,就算衰亡會曾經是假的,現在也已經成為了真的。

之後衰亡會又做了許多大事,差點兒毀掉了半個庫洛卡多的蒼白之災,伊德利特戰爭史上最為慘烈的三王競逐,涉及了普雷蓋姆、布魯耶、北地與伊德利特的悲喜論戰都有他們的身影。他們行動的次數並不多,但幾乎每一件都是足以轟動整片大陸的大事。

衰亡會就這樣一步步從幕後走到了臺前,成為了世界上最有名的災厄組織之一。

而現在這個組織的成員就站在他們的面前,這如何不讓這些信徒既興奮又恐懼?

首領將雪茄頭扔在了地上,用腳碾了兩下,點燃了第二根雪茄,他輕輕地嘬了一下雪茄,吐出一口煙霧,自顧自地說道:“我為這個組織奉獻了八年時光,我親手栽培你們,讓蟲食會發展壯大,我信仰衰敗又如何?我們同為災厄的信徒,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

“莫斯,我很失望。”他走到了莫斯面前,蹲下了身子,朝他的臉上噴出了一口煙霧,他的臉上掛著悲憫的神情,“如果沒有我,你永遠也得不到荒蕪的賜福。是我拯救了你,而你卻因為一件小事就背叛了我。”

“呸!”莫斯朝首領吐了口唾沫,“衰敗就是衰敗,說是為了我們,但究竟為了什麼只有你自已清楚!”

他扭過頭看向眾人:“你們只是他達成目的的工具,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殺不掉他嗎?”

“沒有了我,你們什麼都做不到。”首領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位信徒,“歡宴的走狗近在眼前,你們是想要默默無聞地死在這裡,還是轟轟烈烈地成為宴織城的主人?”

“你會侵蝕我們的信仰!”莫斯掙扎著,他的眼中佈滿了血絲,“荒蕪才是新世界的主人,祂理解什麼是失去,所以才會更珍惜擁有。你們難道希望這個世界被衰敗佔據?你們真的會對那種不存在個性的世界感到滿意嗎?”

他的這一番話令許多信徒出現了動搖,他感覺到壓制身體的手有一些已經沒有剛剛的力度。他掙脫了按住自已胳膊的幾隻手,雙手撐地將壓住自已背部的信徒掀翻在地。他神情猙獰地撲向了首領,但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首領身體的剎那,他的手腕卻被一根長鞭纏住。

他的身體隨之飛到了天上,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只覺得自已的五臟六腑彷彿都攪在了一起,不禁咳出了一口血。

“我跟首領做了筆交易。他還不能死。”肯德里克的右腳踩在了莫斯的胸膛上,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如果用這隻老鼠替你去死,你會作何感想?”

白玉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將小巧的身體蜷縮成團恰好隱藏起了咽喉等要害。但這並沒有多少用,肯德里克的長劍正抵在白玉毛茸茸的背部,只要稍稍用力,它就會被插在劍身上,就像是籤子上插著的肉塊。

它的性命完全取決於肯德里克的決定,而不是自已的選擇,莫斯已經體會過太多次這種無力感,他的身體因憤怒與羞愧而顫抖,他伸出手護住了白玉,恨恨地看著肯德里克:“我當初就應該先殺掉你,然後再把屍體帶給首領。”

“你怎麼做都沒有意義。”肯德里克的長劍在莫斯的手背上劃開一道傷口,“你根本就不瞭解你們的這位首領。”

他將長劍歸鞘,轉身走向首領:“我要我的東西。”

“可是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沒有結束。”

肯德里克揚起長鞭,眾人眼前一花,那根長鞭已然捲住了首領的脖子。

他輕輕地拽了一下長鞭道:“我要我的東西。我希望你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我死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你的東西了。”首領碰了碰長鞭。

“你會死?能跟精靈和美比命長的也就只有你們這些衰敗的信徒了。別動手!否則我不敢保證你的腦袋還能留在你的脖子上。”肯德里克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我不想管你在籌劃什麼,也不想理會這些信徒的死活,我只想帶著我的東西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做不到。”首領鎮定地吸了口雪茄,搖頭道。

肯德里克的手又朝自已的方向拽了一些,此時長鞭已經在首領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圈印痕,有些信徒想要救援首領,但又都生怕自已的舉動刺激到他,而讓首領當場殞命,只能怒視著肯德里克。

他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肯德里克和首領身上,沒有人發現人群中出現了幾個躁動的人。他們看向了莫斯,似乎在等待著他的指示。

莫斯站了起來,壓了壓手,然後悄悄地走到了孟德利的身旁。他將白玉託在手心,將它靠近繩索。白玉的鼻子抽動了兩下,抓住了繩索,牙齒不斷摩擦著繩子,不一會兒的功夫,繩索便被盡數咬斷。

此時孟德利全身是傷,就連意識都有些模糊,在失去了繩索的束縛後,他的雙腿根本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隨之向前傾倒,莫斯慌忙將白玉託在手心,抬起腿用膝蓋撐住了孟德利的胸口才讓孟德利不至於與冰冷髒汙的石臺來一次親密接觸。

“唔~”孟德利發出了一聲痛呼,他勉強睜開了眼睛,扭頭看向了莫斯,嘴中發出了模模糊糊的聲音,“謝謝。”

“你應該感謝聖女大人。”莫斯將他的身體扶正,又朝不遠處招了招手,“我們把他帶上,離開這裡。”

“可是這些人怎麼辦?”他們聽到莫斯的決定全都感到驚訝,“他們這些不虔誠的人就應該被荒蕪吞噬。”

“首領一直在騙我們,但他有一件事一定沒有騙人。歡宴的神官和護林人應該已經找進來了。這些人是我們的擋箭牌。”莫斯抿了抿嘴,“我也想殺了他們,尤其是這個騙了我們八年的人,但聖女大人被歡宴的走狗抓走了,比起懲戒這些偽信者,不如利用他們所剩的最後一點兒價值救出聖女大人。這裡已經待不下去了,等到救出聖女大人,我們就一同前往豐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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